“哼!我孙女太好,老子舍不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于家休想!”江老爷子见子桔这幅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又是中气十足地吼了回去。
子桔见江老爷子气得大喘气,怕他老毛病又犯了,赶紧上前扶着背,轻声哄着:“我也觉得,爷爷我不难过,先不说妈妈死了,没有做女儿的现在就去嫁人的,再说他于辰哪儿配得上我这貌美如花的您孙女。”
江老爷子也知道这丫头近来受的打击并不少,夜夜独自流泪,现在好容易好点了,自己打听到的那些乱糟糟的消息自然是不能说了。
转而说起其他事来“子桔呀,你妈妈临终前托付我好好照顾你,我想着你去Q大上学是好,可是多远呀,爷爷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呀。”
“爷爷,我哪儿是一个人了,不是还有于辰吗,再说了昨天伊伊打来电话说是她也要去B市她爸都给安排好了,我不去了多不仗义呀。”子桔轻声哄着,开玩笑她可是为了于辰才去的B市,好容易目标达成怎么可能不去。
江老爷子自然不能说实话:孙女呀你不能去,人家都要有新人了,新人也是B市的,你去那儿天天看着,要看四年呢,多难受呀。
“我就在本地给你安排个学校吧,保证是我们C城最好的大学,你就在爷爷身边,爷爷也活不到几年了,你陪陪爷爷吧。”
子桔这倒为难了起来,妈妈走了,爷爷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何况爷爷身体不好,她还是会不放心。
子桔想了又想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爷爷,我知道,我也想陪着您,我现在先出去找伊伊问问。”
江老爷子只能无奈叹气,一股无力感爬上心头,这孩子,不撞南墙不回头。
子桔没有去找伊伊,她去撞南墙了。
“阿旭呀,您老欠我那五千万该还了吧,这都大半年了。”
“大小姐,那是五千万呀,半年小的实在没办法呀。”付文旭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笑眯眯的子桔,只觉得冷汗直冒。突然造访,杀进盛宴就为了来讨点债,不过五千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现在他还真不敢提这笔钱。
“哦……这样啊……说起来我们也认识了三年了哈。”
“对呀,您看我们都三年的好兄……姐妹了。”付文旭继续低头,急急改口。
这姑奶奶这幅样子来肯定不是来讨债的。
“三年的感情可不能骗人啊……”子桔看了一眼不安地付文旭,语气一转,严肃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那五千万你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我保证不提。”
付文旭立即很真诚地点头。
“第一,阿辰在哪儿?”
“我不知道,反正不在C城,现在他游走各地想要尽力减少蒋氏损失。”子桔点点头,这样的答案情理之中。
“第二个,阿辰……还去不去B市?”
“去呀,前几天还跟我说要一起去B市,我也答应了。”
子桔笑了起来“真的?那我们的姐妹情还能延续呀!”
付文旭笑着连连点头“荣幸,荣幸。”
“最后一个问题,阿辰的联系方式。”
“没有,这段时间为了不让纪委那边监听,都是他单线联系我的,每次号码都不一样。”子桔找不出破绽,付文旭回答得很真诚,她想了想大概是自己多疑了,也就没有再追问。
“你……下次他联系你了,记得跟他说一声我在找他。”子桔最后加了一句,就要起身离开。
付文旭赶紧送人到楼下,看着子桔离开,才在心里默念一声:阿辰,你丫料事如神。
“喂,子桔,出来玩吧。”
子桔正准备回家,却接到伊伊的电话。子桔想了想,点头答应。
到了约会地点,是个不算大的花式咖啡馆,小巧温馨,木椅加上香芋紫的沙发垫,桌上摆放着一株绿茵茵的小植物,满墙的旅行照片,更添了点清新文艺的味道。
欢安当即都笑了出来:“伊伊,你走这地儿不错。”伊伊拍拍自己胸脯,一昂首,偏着脑袋笑意盈盈,颇自得。
“好些了吧,宝贝儿,你前段时间可吓死我了。”欢安一把搂过子桔,一阵肉麻。
子桔搓着手臂“滚滚滚,老娘现在可好了。”
言罢,努力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欢安一向心粗,放了心,搂着子桔说了好多这段时间发生的趣事儿。只是伊伊却很清楚地看到那个笑容带着勉强,她始终还是没有完全走出母亲去世的阴影。
伊伊看的没有错,子桔还是不想到白棉就想哭,心里沉甸甸地,闷得吹不过气来,接受了是一回事,完全放开又是另一回事。
可是她知道她不开心,她的朋友也会担心,前两天黛米听说她好些了,才重新背上背包去远行,临行前专门去了江家陪着她说了许多话。那时候她才猛然惊醒,她的悲伤不是她一个人的,爱她的人也会感同身受。
“哈哈哈,后来你知道那个冉青青又看上谁了吗?”
“我只听说她填了个南方的大学。”伊伊接口
“哈哈,子桔那小竹马周皓也去的那儿。”欢安神秘一笑。
伊伊惊讶地张大嘴巴:“不是吧!周皓?”
欢安眨眨眼,很淡定地点头。
好吧,伊伊得承认这女人真是水性杨花,贱的!
“你说周耗子填了南方的学校,哪儿?”子桔却停留在上一个信息上,开口问
“杭州。”欢安喝了后摩卡才开口,然后很鄙视地看了一眼子桔迟钝的反应。
这不能怪她,自从白棉去世她几乎与世隔绝,毕业后的很多消息都已不知。
伊伊懂子桔的想法,笑着解释:“周耗子去了杭州,是浙江大学,很不错,你放心。夏妍去了上海的一所三流大学。”
“这倒是真像歌词里说的,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子桔叹了口气。
伊伊和欢安也叹了口气,是呀,转眼间天南地北,什么时候再见还真说不好,有些人或许一辈子也见不到了。
“欢安,你去了国外会每年都回来吗?”子桔拉着欢安问,现在她害怕离别,任何一种都会害怕。
“咳,我要回来还不容易,打个飞机就回来了,到时候记得来迎接姐姐就是。”欢安笑着一掌拍在桌上,豪气道。
只是后来她们才知道美国和中国隔的不是地图上那几厘米而是海,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