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桔,你等等,你究竟怎么了?”
放学时子桔依然没有等周皓,所以引来此刻周皓大声咆哮。
子桔继续大步朝前走,不敢回头
“乔子桔,你他妈的把话说清楚。”周皓走上来一把抓住子桔的手。
此时正是放学高峰期路上人很多,大家都很有兴致地纷纷驻足观看这一幕,子桔晃眼间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于辰,在周围的喧嚣中,子桔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
“好了,你先放开我的手,一起走吧。”子桔有些尴尬地小声说
“好,今天你一定要说清楚。”周皓看着子桔一脸尴尬,这才后知后觉扫了一眼周围,也觉得不是说话的地方。
周皓脾气本就急,结果这两天早晨都是天不见亮就等在子桔家外面的,可是子桔却对着自己恶形恶状或是根本就不理,周皓很害怕,害怕子桔遇到了什么事像五岁那年一样差点就失去了她。
对于那时候的周皓而言,他也说不清子桔于他是什么,只是知道自己害怕失去她,比任何人或事都害怕。
子桔拉着周皓的手转身的那一刻,看到人群中的于辰对着子桔微微一笑。而这一次,子桔想,还是还不起一个美丽的微笑啊!
“好了,乔子桔,你可以说了,你这几天究竟干嘛?”走到离家不远处的马路时,周皓又大声问
“周耗子,我……对不起。”子桔低下头,半天也只憋出这一句
“子桔怎么了?”周皓一看子桔低下的头就知道应该是 出事了,否则骄傲如子桔,除了五岁那年这样低着头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恐惧,后来便再也没见过。
“子桔,乖,告诉我怎么了?”
周皓将子桔低着的头揽过来放在自己肩上,声音很是温柔,而子桔听见了周皓的胸膛里声音杂乱,似乎……他在害怕。
“周耗子,周爸爸和周妈妈要离婚了吗?”过了很久子桔的声音才传来
“还没,他只是……走了。”周皓听到子桔这么说,莫名的松了口气
周皓想起上学前的晚上听见爸爸告诉自己他要走了,而且将所有的积蓄留给了自己和妈妈,叮嘱他好好照顾妈妈。
其实在这之前周皓就发现了妈妈常常独自流泪,而妈妈后来说爸爸的离开是因为子桔的妈妈。想来子桔是因为这个在愧疚,大约是觉得无颜再面对自己和妈妈。
当爸爸来找他时那恋恋不舍的眼神并没有打动他,因为不负责任一走了之的男人他看不起!
“周耗子,周爸爸是因为喜欢上了妈妈才会……”子桔努力了,但到底是说不下去。
子桔一想到失去周皓就觉得难受,她害怕周皓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妈妈周爸爸才抛弃了他和周妈妈。子桔从小身边就没有父亲,她曾经是那样羡慕周皓,有那样一个温柔疼爱他的爸爸,她能理解周皓心里对她和她妈妈的种种埋怨。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周皓一直陪在身边的,这么多年周皓虽然会欺负她,可是只要一遇到困难周皓都会第一个站出来,在她心里周皓就像是哥哥一般,是除了妈妈最亲的人,可是这样的亲人就要离开自己了还可能会讨厌她,这样的恐惧让她根本无法再面对周皓。
是自己和妈妈欠了他和他妈妈的。
“傻丫头,那是他们上一辈的事,你妈妈跟着我爸爸走了吗?”周皓好笑地问,又恢复了一贯的模样
“没有,没有,我妈妈拒绝了的。”子桔急急地抬起头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从一开始,一切就只是周爸爸的独角戏。
“就是了,是我爸爸对不起我和我妈,不关你妈妈的事,更不关你的事。”周皓认真地看着子桔说
“可是,不,周妈妈……”
想起对自己这么好的周妈妈,子桔心里还是难过,多少次妈妈加班都是周妈妈照顾自己的,每次做了好吃的都会很开心地来找子桔去吃,有时甚至周皓都没份。
“放心吧,不管大人如何,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周皓郑重承诺,这是他能做到的
周皓牵着子桔的手继续向前走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是像小时候一样,会一直注意着前边的路然后提醒着子桔下一步该怎么走……
子桔心里虽有不安,可是周皓说得对,妈妈没有走,她们母女可以请求周妈妈的原谅,周皓也还会是那个陪着一起长大的周耗子。
“子桔,再见,明天一早我等你,我们一起去上学哦!”周皓伸出小手指笑得灿烂
“好。”
子桔愣了下,怔怔伸出小手指勾上周皓的,然后笑了。
经转流年还有我们相伴,如此就好。
“唉,你听说没?据说我们班的于辰被评为级草咯!”
“真的吗?真的吗?于辰好帅哦!温文儒雅,笑起来像春日阳光一样。”
“我觉得那个周皓也很帅呀,小麦色的皮肤,低头微微一笑时像古天乐啊。”
子桔一进教室就听见一堆女生围在自己的位置旁激烈讨论
“子桔,你来啦?”
余伊伊看到子桔立即大声招呼
“好热闹,你们在讲什么?”子桔走过去随口问了一句
“唉,你叫乔子桔吧?我记得你。”旁边一个小个子女生看着子桔说
子桔冲着那人微微一笑,可是心里却在嘀咕,这倒是件奇事儿,因为她自问不是那种让人印象深刻的人。
旁边那些刚刚在讨论的人也说“对,她不就是那个之前还坐在周皓旁边位置的那个人。”
子桔心里想,看吧就不应该和周耗子走太近了
那个小个子女生又说 :“乔子桔,你怎么想的呀?你那位置多好,旁边是周皓,前面是于辰的,多好的地理位置啊,居然就这么让给了秦童云。”
“嗯?秦童云是谁?”子桔问
“就是抢了你位置的那个女的呀。”那人急急解释
“不是的,她有跟我商量过的,我自愿让的。”子桔辩解
然后众人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子桔有些尴尬,还好这时余伊伊插了一句“那是因为我们子桔纯洁,这些东西她不懂。”
众人打量了她一下,看她红着脸,一双眼睛澄澈无害的样子,就信了。其实子桔不敢说她对于辰不是真的不起一丝波澜的,和周皓就更不用说,虽然没有企图但是好歹也是真的经常在一起的。所以此刻脸红有些是因为尴尬,而更多的却是心里虚的。
“子桔呀,你太善良了!”
旁边那个小个子女生又说而且语气亲昵,与刚刚已是不同。
女孩子有时候就是这样,都得不到,那么心里就平衡了,不是情敌那就可以手挽手上厕所,一旦是情敌一定骂得你祖宗找不着北才解心头之恨。
当然子桔免了一死,那么秦童云就必然逃不掉了
“秦童云真不要脸,初中时就听说老去临市看一个男生,现在又这样贴过去。”一女生愤愤地说
“就是,还真贪心,两个都想要。”
“……”
随着上课铃声响起大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刚刚谢谢你了。”子桔感激地对着余伊伊说
“不用谢,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很喜欢你,感觉你是个温暖、真诚的女孩,希望以后三年的时间里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余伊伊伸出手掌看着子桔笑得明媚。
这样快乐的女孩子桔也很喜欢,于是呵呵地伸出手,拍上那只白皙的手掌,
那天也是阳光明媚。
后来子桔经历了很多很多但还是能记得当时伊伊笑得温暖的眉眼。
那一年是2003年,那一年子桔有了一个一生温暖相伴的朋友,也开始了她的爱情长跑。
“子桔,快点,我们吃饭去。”夏妍站在四班的教室门口大声喊
“哦,知道了。”
子桔看到夏妍立即收拾站了起来,又转过头问余伊伊:“伊伊,你和我们一起吗?”
“嗯……好吧。”余伊伊略做考虑就开心地答应了
“妍妍,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桌余伊伊,以后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伊伊,这是五班的夏妍,我们是初中同学,是我很好的朋友,以后我们就一起吧。”子桔又转过头对旁边的余伊伊说
“伊伊,你好,我叫夏妍,子桔的朋友就是我朋友了”夏妍伸出手牵住了伊伊的另一只手,另伸出一只手,还作势拍拍发育良好的胸脯。
伊伊不禁一笑,也很开心的和子桔、夏妍挽在一起往食堂奔去。
“子桔、夏妍,你们在这儿啊!”
子桔三人正在打饭的时候就有背后就有一个声音传来。子桔反射性看了身旁的伊伊一眼,背上冷汗顿生
“周皓啊,你小子怎么都不跟我们打份嘞,没义气。”夏妍听到声音就转过身去看着周皓大声问
“姑奶奶们,我错了,我马上就打,行不。”说着笑嘻嘻地拱手作揖,实在滑稽,子桔和夏妍见怪不怪但也笑出声来,余伊伊第一次见到却是毫不掩饰直接指着周皓哈哈大笑
周皓走开后,子桔看着伊伊有些不安,早上大家在一起讨论的时候,子桔可没说自己和周皓的关系这么熟,甚至还装了一回陌生人
“伊伊,对……对不起,我……”子桔拉着伊伊的手急急地说
“放心吧,我没生气。”伊伊打断子桔,回捏了一下子桔的手,轻声回应
子桔见伊伊态度温柔的确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心下松了口气,然后才开口解释:“其实我和周皓从小认识,我们三个是初中同学。”
“你们感情很好。”伊伊听后笑着回了句,语气里满是羡慕
子桔笑眯了眼使劲儿点头,心头大大得意了一把
子桔几人正在一边吃饭一边笑闹时,却突然听到后侧传来一个略带鄙夷的声音
“余伊伊,你怎么和她在一起啊?”
“不干你事。”伊伊淡淡回道,看也没看秦童云一眼,继续夹菜吃饭谈笑
“你家保姆今天没有送饭来?”童云睁着双大眼,打趣道,但是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
“与你无关。”伊伊瞟了她一眼,眼神比她还轻蔑
“哼,你就跟他们这种人吃食堂吧,我还要和于辰哥哥一起去外面吃呢。”
秦童云见余伊伊不怎么离自己,也没看成好戏,也就悻悻离开。
“伊伊,其实是有人给你……给你送饭的吧……”子桔心里有些歉疚。
一中是本市最好的中学,分数之高自不必说,能进来的要么成绩很好,要么家中非等闲。而很显然余伊伊和于辰、秦童云他们是同一种人。
“没有,所以她等着看我笑话呢。”伊伊抬起头自嘲一笑,子桔品出几味心酸。
“感觉你们关系不怎么好,怎么当初还一起坐。”当时刚来的时候,座位都是自己挑选,大都会选跟自己要好的人或是初中就认识的人一起坐,可是看这情形两人不像是关系很好的样子。
“她是来找我套话的。”伊伊顿了一下,讥诮一笑
夏妍跃跃欲试,闻到了八卦的味道,很想追问下去,只是见伊伊面色不佳,然后子桔又以眼神示意,也就偃旗息鼓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