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澈白点点头,没心没肺地一笑:“嗐,我姐又让你费心了,感觉她不是你女朋友,反而是你女儿,嘻嘻。”
男人却没说话,眼神幽幽地盯着他,认真打量。
乔澈白跟他长得很像?有么?
乔澈白被他盯得阴森森的,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笑容僵了下:“怎……怎么了?”
江凌寒表情释然,淡淡挥手:“没什么,去休息吧。”
看孩子被他吓得离开,男人走到阳台开了点窗,让清凉的晚风吹进来,然而身体的余热还无法清散。
他低头点烟时,电话响了,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浓眉一沉。
“喂?”顾如焰喂了好几声,都没听见他的回应,他笑问,“喂,你该不是真生气了吧?”
男人手臂搭在阳台上抽烟,黑眸沉冷眯着。
顾如焰立刻开启讨好模式:“我不是想让你从乔子矜的阴影里走出来么?都是为了你好啊,你不喜欢那女孩,改天给你找新的,想要什么样应有尽有。”
“你敢再有下次试试?”江凌寒压着不悦的气息,手指狠狠捏着眉心,“那女人在我的酒里下了药。”
“啊?”
顾如焰愣住,眼睛睁得大大的,“我不知道啊,这绝对不是我授意的,这小丫头看样子干干净净的,心思不浅啊。”
“知道就赶紧安排医生过来。”江凌寒憋着一肚子火,刚才没发在乔子矜身上,全使在电话里。
顾如焰连连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我知道有个医生,专门治这种的,你人在哪?我让他现在就过来。”
“在乔子矜的公寓。”男人有点撑不住,身体疲软无力,用力往胸腔里抽进烟雾,才能稍作缓解。
顾如焰已经拿起旁边座机准备打电话,瞬间愣住:“你……你怎么又跑到乔子矜那去了?江凌寒,她那样对你,你还过去犯贱,我是真看不起你了!”
男人扶着额头,不耐烦解释:“她喝多了我送她回来,没你想那么龌龊。”
“她喝多了,你还吃了那种药,你们孤男寡女的没干什么我才不信!”
顾如焰夸张大叫,吵得江凌寒神经疼。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用下半身思考?别废话,让你那个医生尽快过来,挂了。”
顾如焰听他语气认真,倒真不像是假话。
“你真能控制住啊?‘夜色’的药可是很猛的!”
“所以让你快点让医生过来。”
顾如焰闻言,不可思议地连连赞叹:“靠,你这定力真不得了,但你憋太狠是要出问题的,你稳住,千万别被那女人勾引了,我马上让医生最快时间过来。”
江凌寒沉沉闭着双眼,倒没急着挂电话,另有事情要跟他说。
“今天肖乐跟我说,乔澈白长得跟我有点相像。”他徐徐吸食了一口烟蒂,哑声说。
“乔澈白?”顾如焰怔了片刻,“是乔子矜那弟弟吧?跟你长得像?照片发来我看看?”
两秒后,微信提示来消息,顾如焰将照片放大仔细瞧,摸着下巴:“长得娘里娘气的,跟你像吗?”
“不过仔细看,五官确实有异曲同工的感觉。”他认真地给出评论。
江凌寒视线幽黑,映着深邃无边的夜。
他深深往胸腔灌进凉气,语气都变得冰冷:“你说,他会不会是我一直在找的……”
顾如焰脸色大变:“你别乱说!”
江苏秦风流成性,曾跟不少女人发生过关系,江凌寒向家里的老管家确认过,江氏确实有这样一位私生子。
当时孩子一生下就被带走,虽然流着江家的血液,从没进入过江家,直到现在也不知去向。
江凌寒这些年生活得看似平静,实则凶潮涌动,必须时刻警惕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那个不知姓名的江氏私生子,很有可能成为他的威胁,他不得不防。
他在壮大自己势力的同时,也在私下搜寻着私生子。只是,那孩子的踪迹像被人刻意隐瞒着,他怎么都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唯一确认的是他比自己年龄小,是江苏秦跟倪枝在一起后,跟外面女人鬼混生下的。
但年龄到底多大,甚至是男是女,他都无从得知。
; ;“没可能吗?可我找遍整个榕城,都找不到一张跟我相像的脸,乔澈白不是很可疑么?”
顾如焰摇摇头反问:“你怎么知道私生子还在榕城?或者……说不定江苏秦为了不影响自己名声,秘密把他安排到其他城市?”
“你忘了你当初接近乔子矜,就是为了这个,你查到江苏秦跟林婳有过一段情,就把怀疑目标放在林婳的女儿,乔子矜身上。”
顾如焰叙述着他的传奇经历:“你想方设法接近她,但在一起后,拿到她的头发做DNA检测,才发现你找错了人。
“知道找错人的时候,你还松了口气吧,那时你已经很爱她了,毕竟,如果乔子矜是江家私生女,你们在一起是犯法的……”
“你别扯那么多。”江凌寒扶着晕眩的额头,“这件事你知我知,不要说给她听。”
的确,他接近她的目的从不单纯,他相信乔子矜心里也清楚。可她始终很信任他,从不主动问,也不怀疑他要害她。
既是找错了人,那就将错就错下去,永远别让她知道这个秘密。
“知道。”顾如焰懒洋洋地应一声,“但你不是打算一找到私生子就立刻处理掉么?”
江凌寒默然抽着烟,没有回应。
“如果……真的是乔澈白,你准备怎么办?他是乔子矜的弟弟。”
;男人阖着深沉疲涩的双眼,沉抿着薄唇,没再说话。
空气,无声凝重了起来。
顾如焰摸摸鼻子,笑着打哈哈,“其实你压力也别太大,这一切只是猜测吧,我觉得你比乔澈白长得好多了。而且就算真的是,乔澈白年纪轻轻的,高中还没上完,怎么可能对你有威胁?”
“你说错了,越是不成威胁的人,就越有可能反咬你一口,必须要铲除,一个不剩。”
男人忽然抬起头,那双眼像是经历过无数斗争爬上王位的野兽,无情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