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安地扭了下腰,示意他放开,“火锅。”
江凌寒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今晚想吃火锅了?”
“嗯,因为菜买多了。”乔子衿指了下旁边大包小包的袋子。
江凌寒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随后笑了,心领神会地贴近了些,压着她的力道更沉,几乎让乔子衿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你干什么,松开……”她终于觉得不舒服,他压着她时,手掌还护着她的腹部,缓冲了她的身体和洗手台的摩擦。
但即便如此,乔子衿还是觉得别扭,他们俩这姿势实在不雅观。
“你这是主动邀请我晚上留下吃饭么?”男人低头吻了吻她发丝,笑问。
乔子衿耳根一热,双手去掰他硬邦邦的手指:“我没有……是你自己说今天会留下来的,我就顺便多买了点……”
她慌乱的解释反而越缠越乱,江凌寒笑意更深了深,手指掰过她的脸,逼她看着自己,问:“你想我留下来吗?”
“……”
他盯着她漆黑的眼睛:“不说吻你了。”
“不想!”乔子衿气到发抖,却一点反击的余地都没有。
“说谎。”他捏着她的下巴,手指浅而折磨人地摩梭着,作势要吻下来,乔子衿快哭了,她没说谎啊,谁想留一个天天耍流氓的男人在家!
他吻得她呼吸不过来,跟昨晚那缠绵的占有有点不一样,像是种惩罚,一边吻一边咬着她的唇,轻轻的疼。
她哼了两声,眼泪就掉了下来。
男人眸光深沉,手指替她揩去,没咬多大力气就哭了,她多怕疼?
“乖,告诉我真心话。”他揉着她的发丝,揉得乱了些,他有种奇怪的癖好,看她越是干净的地方,就越想要占有想弄乱。
乔子衿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双手抓着男人的手臂,找不到呼吸:“想你……留下。”
她说出来时,自己心尖都颤抖两下,杏眸紧紧地闭着,有泪珠盈在眼角。
她在说什么啊!
想他留下?不就间接肯定了他昨晚对她做的一切么……
可她如果不这么回答,在这里也会被他欺负……
反正不管走哪条路都不通!
她越想越委屈,呜咽了两声。
男人还在为她刚才那句心颤,吻着她的脸,就听到她喉咙溢出的声音,眉头皱了皱:“不许哭。”
让她说一句想他留下就那么委屈。
流那么多眼泪,就这么不乐意自己留在这么?
他心情忽然低沉了些,慢慢肯定了这个消极的想法。
难道从昨天到现在,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人享受其中。
乔子衿被他莫名凶了两声,委屈顿时如同膨胀的气球,快炸开了。
她想起自己刚才吃的避孕药的苦涩,想起自己辛辛苦苦研究菜谱就为了一顿漂亮的晚餐,想起自己还好心给他盖毛毯……
乔子衿不知哪来的勇气,一巴掌拍在男人肩上,挤着不悦的目光瞪他,
“你昨天不经过我同意就对我那样,那么用力,一点都不怜惜我!我今天路都走不了,我哭两声怎么了!”
“你就顾着自己爽了,我却要吃药!我还辛辛苦苦给你弄晚饭,收留你住在家里,你还敢凶我!”
她一边说那拳头狠狠落在他胸口,像砸在钢铁上一样,只有自己手背疼,他纹丝不动。
江凌寒一下被她爆发的架势怔住。
他被软绵绵地打了几拳,没什么感觉,站在那视线深深地看着她
乔子衿狠狠瞪着他,眼睛都红了。
手疼,可她还不解气地继续打他:“看什么看,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就仗着你个子高,你力气大,你欺负我不能还手!”
江凌寒的神经像被蛰了蛰,停在她先前的那句话,捉住她乱挥舞的手腕:“你吃药了?”
乔子衿愣了愣,她没想到江凌寒的重点竟然在这。
她没好气地回:“不然呢?我难道等着再怀第二个孩子吗?”
江凌寒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女人视线漆黑而认真,那是丝毫不含糊的态度。
的确,这也该是他心里所想,可他昨天想了一整晚,都没想起要戴套的事,甚至连她吃不吃药都忘记了。
该说昨晚太沉沦了,还是,他其实并不在意她怀不怀孕呢。
第一个孩子是意外,他有确实要打掉它的冲动。
可现在,他的心竟然愿意接受她怀孕了?若非乔子衿点明,他甚至到现在还没发觉。
这是怎样可怕的潜意识,就算一遍遍地欺骗自己,对她并没有其他念头,但潜意识却是无法骗人的。
对面前的这个女人,他确确实实滋生出了不一样的感情。
说是男女之情,却并不如想象的那么浓郁。江凌寒爱过蒋凝,知道那种刻骨铭心的深爱感,但对乔子衿,似乎并没到达那个地步。
否则他该一下就知道,而不是一直在自我怀疑。
乔子衿看着男人恍惚的眼神,不知他在想什么,手掌在他眼前挥了挥:“你发什么呆呢?”
江凌寒回过神,再抬头看她时,黑眸的灼热已散尽,他低头轻摸了下鼻梁,淡声说:“对不起。”
乔子衿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男人竟然道歉了?
她本来还没骂够,又攒了几句想接着骂呢,谁料想这男人突然服软,良心发现了。
乔子衿严厉的眉眼松了松,对他轻挑了挑下巴,一副宽恕他罪行的模样:“知道错就行,去外面帮我把桌子擦干净,准备把火锅端上桌了。”
江凌寒没有说话,微许颔首,难得听话地走了出门。
乔子衿一边搅动着锅里的汤,一边有种打了胜仗般的得意,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呢。
乔澈白回家的时候,火锅已经热腾腾地冒起了泡。
他那小狗鼻子灵光得很,在楼道就闻到火锅味了,兴冲冲地跑到客厅:“今天吃火锅?!”
乔子衿正忙着在餐桌前布菜,回头望一眼那小子,冲他笑笑:“回来了啊。”
乔澈白满足地扬了扬脸庞,畅快得像要转起圈圈来:“我靠,太香了,家里好久没这么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