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彼此沉默,快要聊不下去时,正巧门铃响了,蒋辰的声音从门口响起:“baby们在家吗?我来啦——”
乔子衿像抓到一棵救命稻草似的,立刻跳下椅子跑去开门:“蒋老师,你来了啊。”
蒋辰依旧是浓妆覆面,低头看了眼乔子衿,便露出嫌弃的神情:“乔子衿,不是我说你啊,作为我蒋辰旗下的员工,你就不能向我学一学仪态吗?”
被他那嫌弃的眼神一提醒,乔子衿下意识舔了舔唇瓣上的牛奶印。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将蒋辰拉到一边,用两人才听到的声音问,“蒋老师,让我上台演出的事,我能反悔吗?”
“当然不能!”
蒋辰声音一下响亮起来,不敢置信地瞪她一眼,“我名都帮你报上去了,流程也拟定好了的,你以为过家家呢,你不想上就能走人的?”
“……”
乔子衿如受重创地倒在沙发上,痛苦地双手捂脸。
之前她倒是没什么所谓,但现在自从江凌寒就是那个男人后,她真的没办法在他面前泰然自若地在台上走秀,做那些搔首弄姿的动作。
蒋辰轻哼一声,尖声尖气地道:“你要是怕丢人,还不如从现在开始好好练,可别搞砸了我妹妹的表演。”
“练得怎么样了?”正好此时,江凌寒起身朝他们方向走来,双臂环胸地伫立在那,露出一副意欲观赏的模样。
“没什么资质,练习也不上心,小江江,你从哪里给我找的奇葩学生?”蒋辰叹了口气,微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埋怨。
江凌寒淡淡抿唇一笑,目光移动到乔子衿身上:“走给我看看。”
乔子衿闻言,即刻摇头如捣蒜:“我不走。”
要在他面前穿一身紧,再翘臀扭腰地走步子,她实在觉得害臊!
“你性子倒是倔,boss让你走台步你敢不走?”蒋辰倚坐在一旁撑着脑袋,好笑地问。
江凌寒却也不恼,他时刻切记自己昨晚对她做错了事,不论她说什么都要顺从着,哄着,这是吴妈教他的。
“那你练吧,我上楼开会。”男人声音温淡,拿了外套和电脑便往楼上走,真的没有半点停留。
蒋辰倒是被江凌寒的态度惊到,“真是神了奇了,最近圣曜是股市又涨了吗?他心情那么好。”
乔子衿下巴贴在膝盖上,忿忿叹了口气,这样一直躲来藏去的也不是办法。
可她现在也不能质问,这男人对她隐藏着一个又一个阴谋和秘密,究竟是为了什么,乔子衿势必要弄清楚。
“到时候,蒋凝会站在这里致辞,你表演结束后上台,给她递上话筒台。”
结束了今天的练习后,蒋辰拿着舞台的图纸,一脸认真地在上面指指点点,对她叮咛嘱咐道,“流程千万不能搞错了。”
乔子衿云里雾里地看着,却是心不在焉,她满脑子都在想着用什么理由推脱掉。
但蒋辰好似看出她的心思似的,将纸卷起来在她脑袋上敲了敲,没好气地道:“还走神呢,听见我说的没?”
乔子矜的意识一下被他给打醒,捂着额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蒋辰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情,摇了摇头道:“明天就是正式演出了,下午两点钟你要抵达现场彩排,到时候,细节流程都会告诉你。”
乔子衿刚想用理由推脱,蒋辰一脸狠意地指着她的脸,一字一顿地道:“你如果敢不来的话,蒋凝精心准备的演出毁掉,信不信我整个行业封杀你?”
她想说的话一下就噎在喉咙里。不用蒋辰提醒,她也不敢食言,她不想因为自己跟江凌寒的关系,而捣毁了蒋小姐的演出。
临送走蒋辰前,二楼的卧室房门开了,男人步伐沉稳地缓缓下楼,墨眸掠向蒋辰的脸:“要走了?”
“是啊,小江江,晚上还有两场秀呢。”蒋辰面容慵懒,站在门口打着呵欠,“小江江,明天你要到场哦,我们可是准备了惊喜给你。”
江凌寒一想起明日要陪奶奶去看演出的事,脸色便沉了沉,他平静叹息,往前走到玄关,换上鞋子道:“蒋辰,你跟我出来,我有话问你。”
蒋辰应了一声,立刻踩着高跟鞋媚眼横生地就走了出去。
榕城的冬天寒风略显凛冽,却不如男人浑身散发的气息冰冷。
蒋辰视线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收敛起往常玩味的笑意道:“你是要问我妹妹的事?”
“她的事我不关心。”
江凌寒漠然转身,双眸含着层碎冰似的,让人胆寒生怯,“只是让你告诉她,她要在榕城怎么发展我不管,但别私自闯入我的领域,少在我眼皮子底下活动。”
蒋辰闻言,眸光微微一拧,冷哼着道:“你还真不讲理了,榕城哪边不是你的天下?想要在你视线之外活动,只怕很难吧。”
江凌寒轻许一笑,“她回榕城就该知道这一点,要怎么做是她的事,我不想看到她。”
“小江江,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在你公司干了那么久的活,别家老板用双倍薪酬邀请我都没去,就是因为知道妹妹做了错事,我希望能弥补你。”
蒋辰轻许抿了抿唇角,走上前,手掌在男人肩头拍了拍,“有些错误,也不是万恶不赦的,她既然想给你补偿,你又何尝不能给她一个面子?”
江凌寒闻言,墨眸里冷意更甚一筹,就连头顶的阳光也化不开他眼里的碎冰,”蒋辰,你跟了我那么多年,应该最清楚我公私分明。我当你是个好员工,才留你在圣曜,并非因为你是蒋凝的哥哥。“
满面冰冷,不近人情,但说的话却又让人无法反驳。
蒋辰有点吃瘪,想再开口解释些什么,江凌寒已转身往房内走去:“替我传达话就行,不用替她狡辩那些没用的。”
他说罢,高大的身影已走进房里,“砰”一声关上门。
“……”蒋辰一时无言以对。
他一直有意做妹妹和江凌寒的媒,也认为以自己在圣曜的地位,想要说动江凌寒只是一句话的事。
但到今天才发现,似乎是他太高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