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那是蒋凝,她相信他会不顾一切去救的。
“警方那边……已经放弃了吗?”
“搜捕队已经连续找了很久,这样找下去,案情无法继续。”他尽力让措辞变得柔和,不刺伤她。
乔子矜忽然拉住他的衣袖,细白的手指发颤,“我能见顾如焰一面吗?我有感觉,我觉得小白没死,他有天晚上还托梦给我的。”
江凌寒皱眉握住她的手,凉得像冰块,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攥着他。
“他最近办案很忙,你有什么话我带给他就好。”
他嗓音温淡地安慰,手指拂着她额前的发,“我听薄矜一说你连饭都不好好吃,怎么去见顾如焰,嗯?”
乔子矜低头没抵开他的触碰,眼眶浸湿,在他的温柔面前,委屈好像被无限放大。
“听话,医生给你配的营养餐要好好吃,身上受伤了没有?”他伸手要拿她旁边的检验单,乔子矜忽然想起上面有怀孕检验,不等他看,连忙把单子夺过来藏到身后。
男人顿了下,看她藏在背后像坏孩子藏着没写的作业一样。
“我看看。”他淡淡皱眉,摊开手掌,语气仍是温柔的。
“没受伤,就是精神状态不好,没胃口。”她扭过头低声说,这么长时间她第一次开口说那么多话,有点生涩了。
他没多猜疑,只专心在劝她吃饭上:“没胃口也得吃,假如小白那边有消息,你至少得有体力去见他,对吗?”
乔子矜小鸡啄米地点着头。他每次说话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人抗拒不了。
; ; ;男人直起身子,心里放松下来,“要我陪吗?”
她垂下浓密的眼睫,想起在船上的房间里,看到他跟另一个女孩抱在一起。
于是到嘴边的话便变成:“不用了, ;你回去好好养伤。”
他闻言点头,没多留恋地起身往外走,扶着墙壁步伐蹒跚,乔子矜望着他的背影竟然鼻头酸酸的。
这么多天下来,她心情再次有了波动,想让他留下来的,可他们就算真能在一起,也回不到过去那样快乐了。
; ;他离开后,门外那女孩声音脆生生的,在问他说了些什么,他很淡地回了句没什么,两人的声音愈行愈远。
乔子矜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深吸了口气。
几秒后薄矜一推门而入,很小心地观望她的表情,确认没受刺激,放心地宽眉。
“聊那么快?”他探了探她水杯的温度,有点凉了。
“嗯。”
男人起身去倒热水:“那么久没见,没多点话想跟他说?”
“主要就是想问问小白的事,问完就没事了。”乔子矜把被子里皱巴巴的化验单拿出来,“他差点就看见这个了。”
“真不打算告诉他了。”薄矜一深深盯着她的眼。
“他好像有新女孩了。”
她眼瞳在光照下呈现出一种哀淡的褐色,“而且,我也不能确定他知道这孩子后会怎么处理,说不定会让我打掉。”
“你是说外面那个短发的?”薄矜一把热水递到她手里,“听说那女孩是个IT高手,江凌寒这波扳倒江氏,有她一半的功劳。”
“挺好的。”她低头淡淡收紧了茶杯,笑容平和,“他喜欢就好。”
薄矜一看出她笑里的苦涩,抿唇不再提起这话题,“有两个好消息。”
“什么?”她期待地扬起眼睛看他。
“你父亲想见你一面,狱警那边同意了,你看什么时间我带你去一趟。”
乔子矜一愣,眼里掠过丝惊喜:“真的?”
“嗯,时间想好了告诉我。”他摸摸她的头发。
她心情好了很多,眉眼笑得弯弯:“那第二个好消息呢?”
这大概是她这么多天第一次露笑,薄矜一此刻只觉这几天的辛苦都值了。
“有个熟人说晚上看你。”
“谁啊?”乔子矜咬着水杯边缘一脸好奇。
“等晚上就知道了。”
——
江凌寒从房间出来,储小田搀扶着他,手掌若有若无碰着他的手。
男人心思敏锐,淡垂着眼眸,把自己的手抽开,“你最近怎么了?”
“啊?”
储小田愣了下,脸立刻臊红起来,多少是理科生,不会隐藏自己的感情。
他薄唇淡淡勾了下,黑眸看得透彻,没再说破:“之前承诺过江氏收购后,你们都有股份,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提。”
他意思明确,他们几人助他拿下江氏,后半辈子的荣华肯定少不了,但也仅此而已,她想要的他不会给。
储小田轻轻咬了下唇角:“如果我不要那些呢?”
男人稍停了下脚步,抿唇明知故问:“你想要什么?”
“能留在你身边……继续为你工作。”她低着头,字句艰难地说,“时时刻刻能照顾到你就够了。”
“嗯,跟着我或许很有前途。”他轻轻摸着下巴,提醒她,“但以你的能力不该局限于此,你才20岁,未来有无限的可能。”
“我不想要那些可能了,我早就决定这辈子只认你是我顶头上司,绝不服其他人管教。”女孩鼓着澄澈的眼睛,认真严肃。
江凌寒盯着她半晌,几秒沉默后笑了:“丑话先说在前面,我对20岁的小丫头不感兴趣。”
知道他在用开玩笑的方式提醒她,储小田心尖还是疼了下,但很快缓和,她才20岁,她会长大的,只要能留在男人身边,她别无所求。
“真臭美,你嫌我小我还嫌你老呢,老大叔。”女孩气鼓鼓嗔他一眼,索性也不扶了,红着耳朵一溜烟跑开。
江凌寒望她背影,无奈地摇摇头,现在的小丫头,一个个心思多着呢。
; ;回了病房,下午轮到林毫守班,他正给江凌寒冲药,便听男人步伐悠悠地开门,忙过去扶他进来:“储小姐不是跟您一起的吗?”
“不必管她了。”江凌寒坐在椅子上轻轻揉着太阳穴,“顾如焰那边有消息了吗?”
“顾局长说调查已经终止了,蒋母那边什么都招了,说炸弹什么都是她一手策划,把蒋家撇得干干净净。”
男人啜了口茶,冷漠抬眼:“能叛死刑?”
“嗯,死刑是跑不掉了,但蒋小姐那边恐怕很难说服,毕竟是她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