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嵘露出欣慰的淡笑,轻抚女人顺滑的发丝:“如果眉儿像你一样听话该多给我省心。”
女人在他怀里没动,无声笑了下。
“你总是让我很安心。”云峥嵘贪恋地吻着她的发丝,“刚才云烨想问江凌寒的把柄,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我还不知道怎么混过去。”
Lyn唇畔淡淡扬开弧度,“只是碰巧罢了。”
云峥嵘捧着她的脸,浊眸里蕴着一层深情:“是你懂我。”
有时他觉得很神奇,这个女人就像命运安排在他身边似的,无论身体、灵魂还是缘分都无比契合,他在想什么,她永远知道。
云峥嵘低下头,眼底被一抹红色刺过,他皱眉一下握住她纤白的手腕,质问:“你的手怎么还没处理?”
Lyn抽回自己的手:“刚才你弟弟在楼下, ;一直盯着我看,我怕他怀疑我们,就没用医药箱。”
“真是胡来。”云峥嵘心疼地含住她的手指,吸吮上面干涸的血珠。
他们没在楼上停留太久,楼下厨房便喊着开饭了。
两人立刻分开,云峥嵘理了下褶皱的衣襟,转身下楼。
彼时二位夫人也已经上座,方才在车上还有些生疏的两个女人,现在倒手挽着手亲密如姐妹,从花卉种植聊到孩子教育,不亦乐乎。
用过晚餐,佣人上来甜点后便主动撤离。
他们都清楚家里的规矩,用过餐后,云老爷就要谈正事了,外人不能在场。
四人坐在桌前,各人面前一杯悠香的茶,配上等的覆盆子蛋白酥。
云烨正打算开口时,却见刚才跟云峥嵘眉来眼去的女佣正站在旁边。
云烨蹙了下眉,不悦于外人的打扰:“你还在这做什么?”
云峥嵘看了眼身后的Lyn,笑着摆手替她说话:“不用在意,Lyn跟着我很多年了,我相信她。”
“没事的先生,我去洗茶壶。”Lyn却摆摆手,知道云烨开始对她有怀疑,便知趣地端起茶杯要走。
云烨只深深看了眼女人的背影,继续道:“讲起那个妄图接近小狮的女老师,我查到她跟慕寂是一伙的。”
“是吗?”云峥嵘目光一寒,握着瓷杯的手用力了下,“你怎么查到的?”
“慕寂跟她单独吃饭,包了整层的酒店。而且就像哥你说的,像小狮对人那么排斥的性格,怎么可能被那种平平无奇的女人收服?肯定用了什么手段。”
云烨忧心地叹气,摇了摇头,握住旁边安雅的手,
“为此,小狮到现在还跟我们怄气,我跟小雅舌头都磨破了就是劝不动他,那小子跟中了邪似的,非要那老师不可。”
云峥嵘抿唇颔首,若有所思:“那老师叫什么?”
“乔子矜。”
门外门内,两方人皆是震惊。
厨房门内,Lyn背贴着磨砂门,听见那三个字时,手里茶壶险些掉在地上,手掌用力捂住了嘴。
厨房门外。
“乔子矜!”云峥嵘猛地站起身,看向太太姜静,“是那个乔子矜?”
姜静一下很激动地拍下桌子,咬牙切齿:“是!凌寒就是跟那女人偷偷有的孩子!就是那两人把我们眉儿骗得不惨。”
云烨和安雅同时愣住,双双惊讶地对视。
是一切太过巧合,还是那叫乔子矜的女人手段太高明,竟然同时触怒了云家两方人。
厨房门内,忽然传来“哗啦”一声响。
云峥嵘触电似的站起来,率先推门闯进去。
女人脸颊苍白如纸,颤抖瑟缩着站在那,唇瓣失去血色。
地上碎了的,是云峥嵘前些年慈善会上拍卖得的紫砂壶,他最喜欢用的茶壶。
“你怎么回事!”
姜静进来瞧见,脸色都吓变了,狠狠地斥骂道,“你知道这壶我们花了多少心血买到的吗?你手长来干什么的?拿东西还会掉!”
“对……对不起。”
女人嗫嚅着低下身,想用手去捡那碎片。
云峥嵘目光一凛,在她的手碰到碎片时,皱眉把她拉起来:“好了,你先出去。”
姜静怔了下,看向身旁仿佛无事发生的丈夫。
他……竟然不生气?
姜静清晰记得,上个月她也打坏了床头柜的一个瓷杯,不是什么稀罕货色,价值不如这紫砂壶的千分之一,他却冲她发了一晚上的火。
心细如她,意识到了什么,无声咬牙,心中一阵无端的苦涩蔓开。
几个佣人匆忙收拾掉碎片,Lyn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后背贴上门,身体慢慢下滑。
乔子矜……乔子矜……
她已经多久没听到这个牵动她心跳的名字了?
厨房收拾干净后,二人重新回座,脸色各异,云烨方才观赏到了一切,心知肚明地喝着茶不说话。
“让你们见笑,家里女佣笨手笨脚的。”云峥嵘微淡一笑道。
云烨也笑,放下茶杯,“我倒觉得哥哥的脾气变好了,以往有佣人打碎东西,你可要发很久的火。”
姜静听言,心中忽而一刺。
原来并不只是她觉得异样,连云烨这个不常着家的人都看得出来。
云峥嵘不慌不忙地道:“那紫砂壶用了太多年,我确实也厌倦了,打碎了正好也能重新淘一个新的。”
姜静细眉皱了起来,脸色难看灼热,像被火烧似的难熬。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意有所指。
紫砂壶用了太久他会厌倦,那她这个太太,跟了他二十余年,他是不是也……
“是吗。”
云烨点到为止,没再多提这事,继续转回到乔子矜的话题上,他手指轻轻敲了下桌面,“回归正题,那乔子矜确实不是简单的人物,居然跟江凌寒和慕寂同时有染。”
云峥嵘抚着下颌,沉默着望他。
“我跟安雅除那女人的心意已定,不能让她继续祸害小狮和云家,哥哥打算跟我联手吗?”云烨笑中仿佛藏着刀,随时能给人一击。
——
夜半,送走云烨后,云峥嵘和姜静夫妻回卧室休息。
关于乔子矜的事,云峥嵘暂时给了个模糊的回应。
他倒不想除掉那女人,做一些有损自己名誉的事。
且云峥嵘对江凌寒依旧是有野心的, ;想征服那个男人,更想要他手里的权利。
他洗过澡回卧室,姜静背对着他躺在床的一侧,她没有睡,却也没动,安静地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