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矜身体酥了下，肩膀轻轻耸起，下意识后退避开。
他捧着她的脸，唇瓣离开她鼻尖后，又挪向脸颊，耳根，她最敏感不能触碰的地方。
； ； ；乔子矜拼命推他躲避，她快哭出来了，在他面前她就根本是干净赤裸的， ；无处隐藏，她拼命不想让他知道的真相，他只是轻轻松松一句话的事。
可他凭什么？就算他是孩子父亲那又怎么样？对她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他根本不配当孩子爸爸。
江凌寒的手摸上她的小腹，没有过多的举动，只是静静盖在那，声音似真似假地在叹，“疼吗？”
他从前看过孕妇的照片，八九月的肚子大到吓人，两边都撑出妊娠纹，晚上左右翻侧，觉也睡不好。
她每次去医院产检，看到丈夫作陪的孕妇时，坐月子孩子哭闹无法入眠时，这些苦都是她一个人受过来，才把那两个小天使带到世界上，让她们长得这样健康漂亮。
男人垂眸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小，曾经很嫩，现在摸着却生了点茧。
“疼啊，没有妈妈生产的时候不疼，即便是剖腹产，麻醉针后的痛也是无法忍受的。”
乔子矜知道他在问什么，回答得也不遮掩，视线低垂看着他，笑了笑，“可是再疼也得忍着，小白死了，她们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江凌寒紧闭了下晦涩的双眼，灼热的呼吸慢慢离开她。
在男人走神之际，女人清淡疏离的声音已经响起：“还想问什么，江先生？想问的我都告诉你，说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他瞳孔焦距回过来，抬头问她：“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
乔子矜视线淡淡看着他，他一提起，她就想起那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天。
“那天在你公司质问你，我发现你跟我在一起的原因，是怀疑我是江家私生子，想借机除掉我。”
乔子矜眼波平淡地对他笑，曾经很痛的伤，现在也能云淡风轻地和盘托出了，“被你的保膘撵出去后就发现裤子落红了。”
江凌寒目光一颤，她提到“裤子落红”这四个字时，他心跳着实停了一下。
仔细想起，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天他们决裂，就再也没有复合过，难怪她没有提起怀孕的事。
而在那天后，她被蒋凝污蔑烫伤，参加了游轮派对，痛失了小白。
经历过那么多的大喜大悲，幸得上天庇佑，让孩子平平安安生了下来。但江凌寒现在回想还是十分惊心动魄。
“问了我那么多，我反而想问问你。”乔子矜忽然轻笑，“如果当初你知道我怀孕，还会判陈椿死刑吗？”
她也不知道问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干什么，或许只是忽然想明白他的答案，想知道自己和孩子在他心中的分量。
江凌寒有一瞬间的犹豫，但很快回答：“会。”
如果当初他知道她有孕，就算是母亲留了书信，就算是蒋凝跳海自尽，他都会如她所愿的判陈椿死刑。
孩子固然重要，他更在意的是她流过产的身体，流过一次本就伤害够大不易受孕，他不可能再击溃她情绪一次。
“知道了。”她轻轻地笑，从男人身上下来，手指抚平衣摆上的褶皱。
答案他是给了，却是犹豫之后给的，谁知道真与假呢。五年前他也曾信誓旦旦地告诉她，陈椿必死，可最后落得什么结局呢？
两人彼此静默时，门外孩子忽然用力敲门，急迫地唤乔子矜的名字。
开了门，乔子矜见珍珠红着眼睛抱着奄奄一息的小兔子，带着哭腔说：“妈咪！兔兔好像生病了，眼睛闭上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乔子矜忙低头看去，怀里的小东西没剩几口气了，抽搐着嘴巴，软绵无力地倒在孩子手里。
市场上放街上小贩卖的兔子多受了寒冻，大多都是有病的，江凌寒从没接触过大街小巷的生活不知道这一点，图着可爱买给孩子玩。
毕竟是一条小生命，她脸色顿时有点急：“快去换鞋鞋，去宠物医院。”
“哦！”珍珠不敢怠慢，脚下跑得又急又快，但手上动作是极轻的。
一边换鞋一边学着妈妈哄她，轻声对小兔子说：“乖兔兔，妈咪马上带你去医院哦，我们听话，打针吃药就不疼了哦。”
乔子矜走出那间卧室时，身后忽然窸窸窣窣的声音，转头，男人竟然正背对着她在脱浴袍。
不经意间，露出一片肌理分明的后背，皮肤在月色下泛着冷光，脱衣裳时，大臂牵动一片弧度好看的肩胛骨，视线不禁往下探去，滑过他精瘦的腰，和形状迷人的腰窝，再往下……
乔子矜意识到自己看久了，连忙红着脸别开视线，平复好躁乱的心跳。
她这是怎么了？五年没见过男人身子，竟然都冲动成这样了吗？冷静冷静。
江凌寒很快换好衣服，没察觉到她的反常，淡声说，“我开车送你们去。”
“不用……”她张口要说，男人掠她一眼，已经俯身单手抱起珍珠，转头告诉她，“兔子生病我也有责任。”
“……”
乔子矜无视他牵强的理由，女儿都被他抱在手里了，她也不能说不字，默然跟着他出家门，一路抵达宠物医院。
兽医姐姐摸了摸兔子滚烫的耳朵后，沉着脸吩咐护士去测了体温，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在这期间，珍珠急迫地趴在台子上等待，看着小兔子被迫做各种检查，想挣扎又没有力气，心疼得大串眼泪往下掉。
乔子矜蹲下身给孩子擦掉，叹气，珍珠对这小东西是真用心了。
好在结果出来后，兽医姐姐仔细看过结果，微笑对乔子矜说：“放心吧，爱宠就是发烧了，体温升高所以没有力气。”
“真的吗？”珍珠一下从妈妈怀里蹿出来，兴冲冲地望着医生，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呢，嘴巴已经咧开笑容，“兔兔不会死的吧？”
“不会哦。不过她接下来几天需要在医院挂水，每天按时挂四个小时。”
兽医姐姐低头开了单子，推上桌前，“你们家里人可以分配一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