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19岁，成年了。”她眼里涣散没有焦距，在个坏掉的机器在自言自语。
乔澈白晃晃她发抖的肩膀：“姐？你没事吧你，你清醒一点行不行？”
她低眸淡笑，力度不稳地拉起他的手：“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10分钟的出租车程，乔澈白局促不安地坐她旁边，姐的状态很差，脸颊苍白得近乎透明，眼里没有神采。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要带他去哪。
最后，出租车停在家酒吧门前，下车前，天空已完全降下颜色来了。
——
夜色酒吧，金色大门被一股重力推开，震得门上一只招财猫挂坠摇摇欲落。
卢七月一身银色流苏吊带裙，从客人堆里起身，声音笑吟吟，却是压着极端不悦：“这位客人，开门注意点力气哦，这大门我可是找意大利设计师打造的……”
她话语止住，怔怔看着往屋里走的男人，他颀长的身影携卷寒凉，步伐如风地走进来，刀刻般好看的脸庞笼罩着倦意。
他眼中无神，夜店厅里的欢声笑语都与他无关似的，漠视而过。
卢七月撇撇唇，之前跟江凌寒不欢而散，还没和好，她指挥一个手下带他进去：“502，刚才顾如焰他们也进去了。”
“好的，卢姐。”
“注意着点态度，看起来像被谁惹生气了，他发起火来我们都得倒霉。”
小服务生毕恭毕敬地走上去，牵引男人走向502包房。
5楼的贵宾区是在夜色酒吧消费满百万才有资格进入的，顾如焰和江凌寒都是这里的常客。
相较楼下的哄闹，这里安静幽雅，前来迎接的服务小姐也都是万里挑一的相貌。
“502是吗？江总跟我来。”穿着兔子套装的女郎扭着臀部的小尾巴，带他进了房间。
顾如焰正在屋子里，跟他几个警局同事和美人玩牌，赢一局脱件衣服的那种，他喝得脸都红了，玩得不亦乐乎。
男人立在门口，在看到顾如焰脸上的绷带时，面容再次狠狠下沉。
警局几个同事见到江凌寒，以及他不善的脸色，忙拍了拍顾如焰：“顾局，你朋友江总来了。”
“啊？”顾如焰眼神醺醉地回头看去，笑容立刻凝固在嘴角。
他几乎是一下从椅子上跳起，贴着墙角，离那男人最遥远的位置。
顾如焰今天犯了大错，本以为江凌寒会在家里哄哄美人，才躲在这里偷偷寻欢作乐，好缓解死到临头的恐惧。
谁想到这男魔头会突然到这里来！一定是来取他项上人头的，一定是！
“江凌寒，咱们好歹兄弟一场那么多年，有话好好说，我把武器都放下，你也别动手。”
顾如焰陪着笑脸，把别在腰间的刀枪都放在桌上，双手高举投降。
可江凌寒的脸上除了悲冷，完全没有怒意，也没有找他算账的意思。
他兀自在桌前坐下，拿瓶开过的酒，直接仰起脖颈往嘴里灌。
顾如焰懵在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对站在门口的同事们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即便他喝酒姿态不雅，却也不显狼狈，喉结有力滚动，黑眸冷淡地眯着，仿佛感受不到酒的辛辣。
待人都走光，顾如焰虽然害怕，还是走过去，“好了好了，把这个给我。”
他强拉硬拽半天，才把酒瓶子夺下来，已经空了大半。
顾如焰拿纸给他擦嘴，男人身形不稳坐下，眼眸疲倦沉重地阖着，手肘撑在桌面上，半扶着额头。
他看上去神色苍白很痛苦， ；再多酒精摄入也没能缓解。
顾如焰抿着唇，默契地不多问，拍拍他肩膀：“这酒是助兴调情的，猛喝没用，我叫人给你上更烈的？”
男人解决心烦的方式，喝酒抽烟，要么就是跟女人寻欢作乐，顾如焰倒不会劝他少喝点。
他敛着黯淡的眸没说话，顾如焰当他是默认了：“我马上叫小乔来给你送酒，新来的酒女，才20岁，嫩得不行，长得清纯但听说床上可火热了，什么都会，我没试过，留给你了。”
他兴奋说着，在点播器上点酒后，没过五分钟房门被敲响。
女孩一头瀑布般长发，清纯的齐刘海，白皙的小脸仿佛巴掌大，眼眸跟葡萄似的硕大水灵，瞧人一眼，媚态撩得人心发痒。
她穿着黑色吊带裙，身材纤细姣好，推着走进来，冲顾如焰盈盈地笑：“顾先生点的酒。”
“来来，小丫头，拿着酒过来。”顾如焰眼睛有点发直，不正经地对她挥挥手。
乔笛拎着酒笑眯眯地走过去，斜了一眼旁座的男人，气场十足地坐在那抽烟，手臂搭在沙发靠上，蓬勃肌肉在衬衫下若隐若现。
见那么多男人，看他一眼，乔笛就知道这男人床上功夫绝对了得，长得那么俊，还有几分眼熟，不知是哪位常出现电视的大明星或是企业家。
； ；顾如焰笑着给她让位，女孩坐下来时，身上味道馨馨淡淡不刺鼻，很舒服。
他不正经地笑，难怪是卢七月最近重点捧的酒女呢，越是干净清纯的女人，越能激起男人的破坏欲。
“乔妹妹20岁啊，懂不懂怎么哄男人开心？”顾如焰这次舍美人送君子了，江凌寒就喜欢这种清纯型的，介绍给他准没错。
乔笛给他斟酒，小手白白的，笑意晃人眼：“顾叔叔，我没谈过恋爱不懂呀。”
顾如焰笑哼一声，没正形地靠沙发上：“没谈过恋爱发育那么好，天生的？”
女孩娇羞地抿嘴笑，小脸很配合地红了。
顾如焰对江凌寒点点下巴，对女孩说：“看到那边的叔叔没，把他哄开心了，下半辈子你就是少奶奶了，明白意思？”
乔笛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眼神希冀地望向旁边的男人时，他视线正幽幽地注视着自己。
深沉的黑眸里没有情绪，就像在看着木头人一样，毫无波动。
；被他盯着一眼，乔笛感到浑身发热，这男人上等容颜和气质，简直是再理想不过的金主。
她咬着丝绒般的唇瓣，往男人身边凑了凑：“叔叔，喝酒吗？我帮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