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寒颀长的身形慵懒靠在教室门口,黑眸映着窗外倾斜的暖阳,平添一层少见的柔和温暖。
她背对着他在做饼干,扎着的长发侧挂在肩上,有几缕垂到白皙的颈子下方,她的衣袖挽到手肘上方,露出纤细的小臂。
细白的手指在笨拙捏着饼干,指尖都沾满面粉与黄油,他眸子暗邃盯着,默不作声舔了下唇角。
旁边有几个手巧的小女孩在跟她一起做,拉拉她袖子问她。她侧颜对着他,微微俯身笑意温润地对孩子说话。
几个人一起加工,很快就把做好的一盘放入烤箱。
“乔老师,外面那个叔叔一直在看着你呢。”几个小女孩眼尖地发现门口的男人,偷笑着在乔子矜耳边说。
她愣了下,转身看去,正撞上他似笑非笑的视线里。
她被看得后背发寒,赌气地转身去,那么多小孩子在这,他在门口看什么看?!真觉得买了饼干就是大佬了?
; ; ; ; ;乔子矜冷冷别过目光,低头继续做下一盘饼干,“不用管他,让她看了,小朋友们记住以后千万不要找他那样的人谈恋爱哦。”
“咦,为什么呢?”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好奇地看着她,鼓鼓的小脸红彤彤的,“可是江叔叔好帅啊,妈妈说他是比爸爸还厉害的人哦。”
乔子矜额头青筋突突地跳,捏着饼干的力道微微加重:“那都是他在外人面前做的假象,现实生活的他,就跟这块饼干一样烂。”
她狠狠发泄着把饼干扔进盘子里,等待30分钟后,取出烤箱饼干装进小袋子里,走向门口等候的男人,淡漠地告诉他:“这是一袋,等会还有一袋,谢谢回顾。”
江凌寒伸手接过,拎着还有她手指余温的袋子,奶香味勾勾缠缠绕在他鼻尖,跟她身上的味道一样。
那袋子里的饼干,被捏得更丑了,颜色被涂成深黄色,让人更没有食欲。
男人微舔了下削薄的唇角,挑了挑眉,将袋子放回她手里。
乔子矜接住,抬头没好气看他:“怎么。”
嫌她手艺差了吗,可是他夸下海口要买光的,自己装的逼跪着也要吃完。
男人却静淡露笑,微微俯身凑近她,成熟淡淡的男人味道钻进她鼻梁之中。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步,双手护住身体:“干什么?”
当着小孩子的面他要干什么?
“我作为你唯一的顾客,乔老师,是不是该对我服务态度好一点?”他俯身低笑,手臂淡淡搭在她身边的墙上,简单一动作将她困在自己胸膛之下,无法逃脱,
“否则,我可是要投诉你的。”
靠得太近了……
乔子矜心跳咚咚地捶着心跳,承受着男人忽重忽轻的呼吸。
她眼神死死盯着他胸前的灰色领带,咬牙往外推:“你发什么疯,这么多孩子看着!”
; ;他身体跟堵墙一样怎么推都不动,嗓音压低贴着她软白的耳朵:“乔老师不该以身作则,教教孩子怎么服务顾客?”
“你有病!”
她受不住这几乎没有的距离,一边推一边妥协地咬牙,“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后悔了,不应该故意把饼干做那么丑,她忘了这男人向来有仇必报的,他有的是办法让她窘迫到下不来台。
男人诡计达成,淡笑指着她手里的袋子:“喂我一个。”
“开什么玩笑。”乔子矜狠狠瞪他,恨不得一拳头砸在他的笑脸上。
“乔老师不会喂的话我可以教你。”
他嗓音带笑地拿过她手里的袋子,取出一块放在指尖,触碰到女人愤怒咬着的唇瓣上,“张嘴。”
乔子矜咬着痒痒的牙齿,怒中火烧地瞪他,她才不会像五年那样什么都妥协,任他牵着鼻子走!
男人居高临下盯着她倔强的神情,肆笑了两声,“乔老师不配合,我就用嘴喂了。”
“……”
在孩子面前,他真能做出那档子事!
乔子矜记住他了!一辈子!
她张嘴,男人手指伸进来时,惩罚性地狠狠咬了口。
饼干在嘴里“嘎嘣嘎嘣”咬了好几下,用来发泄,江凌寒似才愉悦,笑晃着那饼干,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往外走。
留下乔子矜一人面红耳赤地留在那,瞪着他离去的背影。
“乔老师,刚才江叔叔喂你吃饼干耶,好棒。”
“好羡慕呀,我也想喂江叔叔吃饼干,他真的好帅。”
旁边一圈小女生围到她腿边,兴奋地抱着她大腿咯咯地笑。
乔子矜猛地喝冷水冷静,在身旁的两只拳头攥紧。五年了,她还是一点长进没有,在他面前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有江凌寒的包场,小八班的销售额横冲直上,斩获第二名宝座。
这算是孩子们人生中第一次比赛,第一次尝到胜利的喜悦,
看孩子们在操场又跳又叫地欢呼,乔子矜笑着松了口气,突然觉得这一下午的忙活疲累都不算什么。
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孩子们能这样开心,都是他的功劳。
自然,他那边也是被一群可爱的小迷妹们团团围住,长腿被一双双肉肉的小手抱住:“江叔叔,真的谢谢你呀。”
男人卸去惯常的冰冷漠然,俯下身跟孩子们同一水平线,有小女孩直接跳到他大腿上,抱着他脖子扑进怀里,他也没有推开,掌心宽厚摸摸她们的头发,冷硬黑发下面容出奇的绵柔温和。
; ;乔子矜站在那,远远地看着他跟孩子相处融洽的场面,就像在做梦似的。
一时之间,她突然怔怔在想,如果珍珠和奶茶跟他在一起,他也会这样温柔地待她们吗?
这就是孩子所渴望的父爱吧,他独有的温柔和宽阔的安全感,是她作为母亲永远给予不了的。
乔子矜慢慢收回心里的落寞,攥着的拳无声松开,转身往回走,去办公室收拾包和文件,准备晚上的讲座。
云眉的车还是照常等在校园门口,她车窗摇下来,冲乔子矜露出微笑:“乔小姐,今天活动举办得怎么样?”
“挺成功的。”乔子矜对她挤出礼貌的笑容,开门上车,双手局促不安地放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