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寒视线平淡从他怒极的眼神离开,领着他那个小帮派走进去。
红毯一直铺伸到大厅,铺设得富丽堂皇,壁面是由纯金打造的,窗户做成欧洲雕花的样式,外面阳光倾斜进来,让四周的墙壁熠熠生辉。
“江叔叔,我就先回房间了。”储小田虽然年龄小爱打闹,但责任心极强,时刻谨记着任务,向服务生讨了房间钥匙,便抱着她的笔记本电脑回房。
江凌寒淡然颔首,侧肩轻轻撞了下顾如焰:“你也去吧,场上已经有人盯着储小田了。”
“我?”顾如焰挑了挑浓郁的眉,眼里掠过丝顽邪的气息,“你让我跟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怕出事?”
他话一出就收到男人冰冷的注视,旁边沈纪石笑着附和:“你有胆子可以试试,江总可是把储小田当亲女儿一样培养,信不信他揍你。”
“开玩笑的,我混迹圈内外还是有原则的。”顾如焰一本正经地正了正领带,笑容不轨,“从不碰C以下的。”
“滚。”江凌寒抬脚踹了他六位数的燕尾服,脸庞冷冷的。
时间推移到下午,六点过时宾客蜂拥而至,侍者也逐渐忙碌起来。
江凌寒时刻关注着到来的宾客,然而在看到蒋母推着蒋凝出现在门口时,他呼吸忽地一沉。
蒋凝会出现着实有些意外,她脑袋上还包着绷带,用黑色蕾丝纱帽盖住头皮烫掉的部分,身上穿的也是严实的长袖高领礼裙,远远的看倒像位中世纪的贵妇人坐在那。
蒋母的表情冰冷而凝重,推着女儿的轮椅,目光扫视了圈屋内,最后落在人群中最显眼的男人身上。
江凌寒礼貌性地与她点头,却收到她凌厉如刀刃的视线。
“蒋凝怎么也来了,她不是前些日子被烫得下不了床吗?”沈纪石啜了口酒,凑在男人耳边问。
他默然没回答,蒋凝今晚不是他的目标,她出不出现都不重要。
蒋凝坐在轮椅上,四周宾客认出是她后,都纷纷变成同情慰问的目光。她那么高傲一个人,最受不了被人可怜,十指慢慢攥紧轮椅把手,眼底阴冷一片。
她进屋时就看到了江凌寒,可那个男人就伫立在那,只是浅薄淡漠地掠她一眼,甚至都没走过来关心她一下。
蒋凝心如死灰地笑,眼泪藏在黑色纱帽下打转,就为了这样一个薄情无义的男人,毁了自己的脸。
;七点整,最后一批客人逐渐入场。乔子矜就跟在大批客人其中。
她身上穿着简单大气的珍珠色鱼尾礼裙,抹胸包臀式,一月有余的小腹平坦,柳腰纤细,身材惹得不少男客人侧目,兴趣盎然地摸着下巴,猜测这张陌生美丽的面孔是谁。
江苏秦接过素手递来的邀请函时怔了下,抬头时,便撞入女人淡雅如莲的眼里。
“乔……乔子矜?”他整个人愣住。
他记得他没给乔子矜发过邀请函啊。
女人在眼前明艳生动,精致小巧的脸,像极了她的母亲,他心里念念不忘的那张脸。
自从知道她就是林婳的女儿后,江苏秦没敢再去面对乔子矜,他从前与她交恶,做了太多恶心事,没脸面对。
他沧桑的脸上短暂惊愕后,伸手要将邀请函接过,低声说:“没想到你会来。”
乔子矜听见他微弱的嗓音,倒有几分意外,她本以为江苏秦会严词呵斥她滚开,他不是最看不起她么。
她顾不得想那么多,满心只有乔澈白的事。
在他捏住函纸一角时,乔子矜稍微用了力,不让他那么轻易拿过。
江苏秦微愣,抬眸不解地看她。
女人目光严肃地瞪着自己,恍如一身杀气:“我弟弟,是不是被你带走了?”
她心里第一怀疑对象就是江苏秦,如果小白真的在他那,她不敢想象他会怎么折磨他。
“你弟弟?”
江苏秦那张历经沧桑的脸却是懵的,果断摇头,“没有,我根本没见过你弟弟。”
乔子矜将信将疑地盯着他,她看不出这老奸巨滑的男人是不是在说谎。
“我向你发誓,不骗你。”江苏秦见她不相信,突然态度变得很真诚,举起右手掌贴在耳边。
他那反常的举动让乔子矜疑惑,今天的江苏秦不像以前那么刻薄了,面对她时,他好像有点不自在,眼神也闪躲着,像躲避女孩眼光的青涩男孩。
; ;乔子矜用力抿了下唇,冷着双眼没再说话,她把邀请函递给他,拎着裙子走进宴会厅里。
; ;五秒后,她的手机响了,乔子矜盯着面板上跳动的陌生号码,手掌发汗,呼吸沉重地接起。
她很害怕,但要救回小白的决心战胜着恐惧:“喂。”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乔小姐,今天很漂亮啊。”
对方用了变声器,听不出男女。
乔子矜后背一阵森冷,连忙四下环顾。
那人也在宴会厅,而且在看着自己?
可那么多宾客身影交错,她根本找不到可疑的目标。
乔子矜咬着颤抖的牙,拢着声音往大厅角落走,声音几乎恳求:“你要我怎么做?别对我弟弟下手……他在哪里?”
对方发出肆意的笑声:“别急啊,乔小姐,你要在宴会上哭出来,会让所有人注意到你的,先好好享受宴会,我之后再联系你。”
“不要……不要挂!你……”
乔子矜急促地对电话那头恳求,那方却毫不留情地挂断。
她听着嘟嘟嘟的忙音,呆滞地僵立在那,一颗心脏坠入冰冷谷底。
乔子矜坐在阳台枣红色的沙发上,双手覆盖在脸上,满脸挡不住的无助和痛苦。
沈纪石跟侍从要酒的时候,眼神无意间从窗口瞟过,他愣了下,用胳膊戳戳旁边的江凌寒,“喂,你看那个是不是乔子矜啊?”
他本在跟熟悉的老板聊天,听到她名字,神经被蛰了下,也不顾面前的老板再滔滔不绝,撇下他回头:“你说什么?”
“你看那边……诶,人呢?”沈纪石指着阳台的方向,一个人影晃动,人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