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夭夭不悦地刮了他一眼,不满道:“不知高低,不切实际。”
想到无踪公子动手的时候,赵弃之并不在,他的气又消散了两分。
“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等你哪天和他交手了,你才知道厉害。”
凤夭夭眼中闪过颓然之色。
自己尚且在他手中,没有几分还手之力……
何况是赵弃之?
“进去吧。”苏倾城打断了二人的话。
前方碧雾漠漠,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寒冷之气。
赵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知不觉间,将整个人都躲在了许牧身后。
“你们先请。”赵谦恩皮笑肉不笑道。
虽然他没有进去过,但看赵辰的反应,也知道里边不简单。
有危险的事情,当然是先让别人去做。
凤夭夭呵呵冷笑。
不屑地瞥了几人一眼,率先进去。
浓雾不消片刻,便将她的身影吞没。
赵弃之与苏倾城忙跟了过去。
赵辰等人互相对视,纷纷点头跟上。
“亏得还是皇室中人,若是这江山社稷,落到了他的手上,岂不是白白葬送这万里锦绣河山。”
凤夭夭回头睨了赵辰等人一眼。
瞧着他瞻前顾后的样子,便鄙视极了。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赵辰听的,还是说给苏倾城听的。
赵辰正要理论,忽然听得树叶沙沙作响,吓得他即将出口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凤大小姐慎言。”苏倾城不咸不淡道。
这话,在迷雾森林说说也就罢了。
这要是出去说,别人给听到了,说不定就会招来祸事……
“老子看来,这迷雾森林不过虚有其名,除了这糟心的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进来一段时间,也没有任何异常,许牧胆子便大了起来。
话音才落,忽有鸟雀振翅而飞的声音。
众人抬头举目看去,却被碧雾遮了眼,依稀只能瞅见几只残影。
“小心。”赵弃之在凤夭夭身边关切道。
这话,立马引起许牧一党哄然大笑。
“你要是怕了,你就回去,瞧几只鸟把你给吓得,丢人现眼。”
赵辰首先出言讽刺。
方才他被树叶声响吓到,正愁找不回面子。
如今赵弃之的紧张,正好让他逮住比烂。
还没笑够,忽然便见一庞然大物朝着这边扑来。
赵辰吓得心惊肉跳,想都没想就一把将身前的凤夭夭推了出去!
“快跑啊。”赵辰颤声颤气道。
凤夭夭向前一个趔趄!
还来不及和赵辰计较,便见身前出现了一道白影,正是当初送凤弈出来的白毛异兽。
异兽血红的双眼,紧紧盯着众人,又稳稳当当地朝着这边走来。
凤夭夭掣出弯月刃,与它对视。
若是这异兽对她有印象,不发动攻击还好。
若不然,也就只能出手一搏了。
“吼——”异兽一声咆哮,播土扬沙。
刺鼻的恶臭,从它口中传来,熏得众人险些作呕。
异兽忽然一跃,前爪大张,便向着凤夭夭袭来。
苏倾城一步上前,与凤夭夭并肩作战。
凤夭夭纵身跳跃,至高木之上,才躲过一击,她反身便手持弯月刃,向着异兽脖子处扎去。
异兽敏锐非常,后退一趴,直接避过,转身回头便张着血盆大口朝着凤夭夭脚踝咬去。
苏倾城白绸将它脖子勒住,才让它渐渐慢下动作。
凤夭夭有惊无险地与它扯开了距离。
“这怪物敏锐非常,便是国师的灵猫反应都不如它。”苏倾城愁眉不展道。
何况,它还是如此庞然大物?
说话之间,异兽毛发竖立,四脚抖擞,将白绸在顷刻间震碎。
苏倾城受到反力,后退数步。
眼看着异兽扑向她,凤夭夭又冲了上去,双臂将它拦在半空。
异兽重达千斤,直接压得她双臂发麻,脚下已经踩出一个坑来。
“本王帮你!”赵弃之举着一根大木头,歇斯底里地冲了过来。
举着木头,便一棒一棒打在异兽身上。
异兽一怒,放开凤夭夭,转身便朝着赵弃之弹射而来。
凤夭夭又惊又慌,骂道:“你来添什么乱。”
心底却是多了几分动容。
如赵辰等人,早就逃得影子都看不见……
唯有赵弃之,明知不敌,还在关键时刻冲了出来。
凤夭夭兔起鹘落般跳了过去,伸手将赵弃之抱在怀中,与他紧拥着在地上滚了两圈,才避开了异兽。
顺手又甩出两根银针,朝着异兽双眼去了。
异兽朝着一边一闪,凤夭夭抓起赵弃之,便大声道:“走。”
当机立断,连两根银针也不要了。
苏倾城也忙跟了上来。
这异兽在浓雾之中,能清晰视物。
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它的软肋,这般僵持下去,他们占不了便宜。
慌乱之下,二人都不曾注意到,赵弃之右手朝着后路,甩出了一把银镖。
异兽穷追不舍,正冲上来,银镖恰好没入它左目之中。
凤夭夭听到惨叫,回头看去,却只有碧雾沉沉,看不到后边的景象。
“他们在前面。”赵弃之忽然伸手指着前边若隐若现的人影。
隐隐约约能够辨别得出,正是赵辰等人。
“走。”凤夭夭怒气渐起。
方才异兽突现,赵辰可是一把将自己推了上去……
真当自己是替死鬼?
“本宫就知道凤大小姐功夫了得,对付区区畜生,不是问题。”赵辰一见凤夭夭,便心虚道。
赵弃之环顾四周,便认得此地正是当初他们被阵法所困之处。
难怪赵辰等人不敢再向前。
旁边,还有当初杀手的尸体,早已经腐烂,如今散发着恶臭。
“危难之时,太子殿下竟将女人推了出去!”苏倾城也是勃然大怒,恨铁不成钢道:“这便是大丈夫风范?”
她苏家处处暗中帮着赵辰……
他却还是烂泥扶不上墙。
连太子之位也被人虎视眈眈,随时有可能从位置上跌落下来。
若是没有了苏家暗中替他保驾护航,只怕就他这德行,早就被人给踩在脚底了。
“我们进入此地,本就是各自为营,本来就是敌人,本宫此举,有何不可?”赵辰脸红脖子粗,理直气壮地开口。
“本宫便是做了,你们敢怎么样?”赵辰毫不愧疚,阴寒道:“本宫贵为太子,若是本宫出事,你们出去了,也得统统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