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虫只要各自进入了不同血脉之中,便永生永世也出不来了。”
凤夭夭自顾自地给自己撒上了金疮药止血。
“除非,你我是同样的血脉。”凤夭夭得意开口。
这母子蛊是先夫人种在她体内的,其中利害她前世就知晓。
前世若非同生蛊的缘故,她也不至于死在凤娇柔手上。
赵弃之一扫方才的颓靡之色,欣喜若狂。
尤其想到同生同死四个字,他更是心满意足。
“甚好。从今往后,我们便是彼此最亲近的人了。”赵弃之喃喃自语。
“不过……”不料凤夭夭话锋一转,尴尬道:“但也是有弊端的。”
“请说。”赵弃之并无意外之色。
稀奇古怪的东西,难免都有些出人意料的使用后果。
“子虫念母心切,若是一日感受不到母虫近在身边,便会狂暴地砖心噬骨。”
凤夭夭拉过赵弃之的手臂,粗鲁地给他略微包扎了一番,将一切娓娓道来。
赵弃之邪气一笑,目光灼热地盯着她,道:“如此,本王是不是得每日来见你一面?方可避免蚀骨剜心之痛?”
“凤大小姐莫不是心悦本王已久,故小心布局,就是为了逼迫本王日日与你相见?”
赵弃之一步一步朝着她逼近,双手探出,将她圈在了墙角。
越想,越是觉得凤夭夭果真对自己有意。
凤夭夭一怔,忽而想起在西山山腰,赵弃之突如其来的一吻,凤夭夭竟有些慌乱起来。
心底大呼他长得妖孽夺目,却还是沉着地将他推开。
忿然道:“王爷往后给我规矩点。”
说着,竟面色发烫。
唯恐被他看出异常,凤夭夭叫嚣道:“像你这般不学无术的纨绔之人,我能看得上你?”
赵弃之神色黯然。
“凤大小姐莫要那么早下定论,你我好歹也算是同盟,往后相处的时间长着呢。”思及此,赵弃之方才释然。
“倒也不必日日相见。”凤夭夭薄怒未消,故意激道:“不过些许疼痛罢了,要不了命,忍一忍也就过了,王爷身为男儿大丈夫,难道这点痛苦也受不得?”
赵弃之唇角抽了抽……
蚀骨之痛,她只说些许疼痛……
果然不是疼在自己身上,就站着说话腰不疼。
“凤大小姐又如何确定,给我种下的一定是子虫?”赵弃之瞥了一眼早暗下来的天色,疑惑不解。
“子虫眼睛是枯黄之色,母虫双目乃是黝黑之色。”凤夭夭看着夜色,轻笑道:“天色太晚,的确不好看清。”
“但,母虫好静,子虫好动,能轻而易举地引出来的,十有八九都是子虫,鲜少例外。”
凤夭夭全然没想过出错的可能,“就凭这一点,我便是闭着眼睛也不怕弄错。”
转眼,却见赵弃之眉眼弯弯,一副戏谑之色。
凤夭夭心生不好的预感……
“方才本王觉着稀罕,便刻意盯着虫子,正是黝黑眼睛。”
果不其然,赵弃之的话,应证了自己的预感。
“如此,本王体内的才是母虫?”赵弃之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脸上的笑意再也忍不住,“凤大小姐将门之女,这点痛苦忍得下吧?”
“所言当真?”凤夭夭整个人一懵,忐忑难安。
难不成这超级小概率的意外,真发生了?
“确然。”赵弃之笃定道。
凤夭夭忙又掏出些药粉,在伤口处捣腾,显然,再应证些什么……
最后,嗔怒地瞪了赵弃之一眼。
到底是自己大意了。
“当务之急是找到孽海花作为药引,为王爷祛毒,省得你过几日毒发身亡,还连累我也去见阎王。”凤夭夭话锋一转,“我要去陵阳城一趟,期间隔着皇城几十里,万一王爷有个好歹,我可敢不来救你……”
“可不是,本王这三脚猫的功夫,要是遇到高手,说不得还没毒发就已经死了。”赵弃之自嘲苦笑。
“若不然还是让本王跟着你?本王的安危也有了保障,凤大小姐也免受砖心噬骨之痛。”
早猜到凤夭夭是什么意思,赵弃之顺着她,将她未出口的本意说了出来。
“如此也好。”凤夭夭转怒为喜,越发觉得赵弃之是个不错的傀儡。
“我可不怕蛊虫蚀骨之苦,我只是怕你还没等到我回来,就丢了性命。”凤夭夭心虚解释。
赵弃之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也不戳破。
“我回去安排白管家接手宾来楼,安排妥当后,明早东城门门开之时,你我门口汇合。”
凤夭夭眼冒亮光,想到在陵阳城的前世故人,心中激动难平。
“凤大小姐,可要多准备些保命的物件,这陵阳城的城主谢智行,可是苏丞相的得意门生。”
赵弃之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