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司天监来了个杂役侍女,名为乙末,她在甘蓝湖边盖了间茅草屋,日夜为斐羽抄经祈福,以求他转世投胎得偿所愿。
为了活着离开司天监,她失去了女子最在意的容颜和动人的嗓音。
而这一切,斐羽永远不会知道。
顾久洲收紧了手臂,低声道:“小满,坤叔说的没错,是我钻牛角尖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也不对,我对你也不够坦诚。”谷小满伸出手臂,抱紧了顾久洲。
她从上一辈到这一辈子,除了顾久洲,没有喜欢过其他人。
可哪怕是顾久洲,她的这份喜欢里,也夹杂了许多其他的感情,或许是恩情,或许是依赖,甚至于对于美色的贪婪,这次,只是让她更清楚的知道自己,原来是这般不完美。
顾久洲却对她道:“你是最好的,值得所有人喜欢,可你要记得,我的心很小,只喜欢你一个。不管将来我们处在什么位置,不管我们身边有多少变化,不管我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我在你这儿,都是顾小五。”
谷小满望着顾久洲,眼眶又忍不住泛红。
顾久洲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皮,沉声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哪怕咱们俩想的再不一样,哪怕咱们吵架甚至大打出手,都不能分开。”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再不会因为怕你遇到危险就阻止你,更不会为了保护你就把你关在家里。你就是你,便是我娶了你,你还是你,我会学着习惯,你不属于我,你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不管你将来是要位列朝堂,还是云游四方,或者干脆去当商行大当家,我都随你,只要你开心。”
谷小满痴痴的望着顾久洲,她何其有幸,碰到这样一个人,一直包容她,温暖她。
就是因为他是这样的好,她才会自惭形秽,总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他。
可她舍不得将他给别人,那只有努力做到最好,成为配得上他的人。
谷小满忍不住凑过去,碰了下顾久洲的唇。
顾久洲微微一愣,谷小满看着他愣神的模样,笑了起来。
顾久洲望着谷小满,唇角也翘了起来,他用鼻尖蹭着谷小满的鼻尖,轻轻的,缓缓的,压上了她的唇……
谷小满没想到顾久洲越来越狠,舌头竟探到她唇齿之间,搅了个翻天覆地,她试图推他,他就压着她的手,试图踹他,他就压着她的腿,两个人死死贴在一起……许久之后,他终于才算心满意足,消了火气。
谷小满喘息着,眼中还带着盈盈水光,看的顾久洲刚消下去的火气又蠢蠢欲动。
但她肩膀上的伤痕让他立刻压下了火气,忍不住开始懊恼自己的放纵,大夫说她的身子损耗太过,需要好生调养不能放纵。
刚才没收住,好像弄得太过火了……
顾久洲越想越不安,干脆坐起身来开始穿衣服,谷小满这儿面上春色还没消退呢,那边狠心的郎君就要走了,不由心里酸涩,“你干嘛去?”
“我去请大夫来,给你把把脉。”顾久洲丝毫没察觉到谷小满的异常,老实回道。
谷小满忍无可忍,用指尖狠狠掐了顾久洲身上的软肉一下,顾久洲疼的扭过身来,却见谷小满用那双含着春情的眼正使劲瞪着他。
“怎么了?哪儿难受?”顾久洲担心的抚了抚谷小满的头。
谷小满拍开他的手,“我腿都好了,还看什么大夫?”
顾久洲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谷小满察觉到异常,拽着顾久洲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呢?”
“没什么,”顾久洲眼神闪躲,把谷小满环在怀里,轻声道:“就是,大夫说你身子损耗的厉害,要好生调养,尽量不那个,同房。”
谷小满皱紧了眉头,直觉顾久洲还有事情瞒着她,不由继续逼问道:“还有呢?”
顾久洲犹豫着小声道:“还有,就是,你可能,可能,以后难有身孕。”
谷小满愣住,顾久洲急忙吻着她的鬓发道:“不过这样正好,我也不想要孩子,生孩子多危险啊,这样正好,以后咱俩好好的……”
不想生和不能生是两回事,骤然听到这个消息,谷小满心里有些难受。
“小满,”顾久洲见谷小满一动不动,脸色难看,心里忐忑极了,连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瞒你,你当时伤的那么重,高热不退,大夫说你可能醒不过来,我真的是怕你……”
“我知道,我没事。”谷小满抱紧顾久洲,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我没事,一切都会好的。”
顾久洲贴着谷小满的脸,抱紧她,一字一句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两人静静的依偎在一起,享受着数日不曾有过的温馨甜蜜,可谷小满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动了动。
“怎么了?饿了吗?”顾久洲忙问道。
谷小满皱了皱鼻子,有些窘迫的道:“不知怎么回事,我脚好痒痒。”
顾久洲忙松开谷小满,将她的脚从被窝里掏出来,仔细看了看,叹了口气道:“还是冻伤了。”
看着大晚上还得给自己泡脚涂药的顾久洲,谷小满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缩了缩被顾久洲握在掌心里的脚道:“就一点点冻伤不严重,不用管它,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顾久洲重新把谷小满的脚抓回自己手心,没好气道:“你腿伤刚好,血液运行本就比常人慢,注洲府的冬日可比常州府冷多了,不仔细些,回头有你难受的。”
谷小满怔了怔,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家里治冻伤的药怎么这么全?你是不是脚也冻了?”
顾久洲的手一顿,谷小满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忙要看顾久洲的冻伤。
顾久洲拦着不想让她看,可他哪儿拗的过谷小满,很快便被脱了靴子拽掉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