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就是我了!”顾久洲抬头挺胸扬着下巴道:“你夫君我可是朝堂上最年轻有为的六部尚书,前途不可限量,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谷小满忍俊不禁,顾久洲傲娇的冲她挑了挑眉梢,“现在,你还觉得自己的分量不够重吗?”
“重,太重了!”谷小满笑着点头道:“你再说下去,我都觉得自己能在京城横着走了。过了年商队会加三艘海船,你帮我透个口风出去,国舅爷他们要是有闲钱,可以买一艘入股。”
顾久洲注视着谷小满,沉声问道:“你想好了?”
“想好了!”谷小满望着顾久洲,正色道:“家人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顾久洲暗叹了口气,把谷小满搂进了怀里,他还有一句没说,太皇太后最后之所以会选她,就是看透了她这个人嘴硬心软,重情重义。
见过徐老爷子后,谷小满就暗暗做了个决定,逐步放开股权,让皇亲国戚甚至皇子公主参股清徐商行。
清徐商行发展的越大,财富积累的越多,对皇权的威胁就越明显。
哪怕皇上对顾久洲再信任,他也是天子,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但是让谷小满拱手让出商行也是绝无可能,所以她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逐步改变商行股东结构,在平衡各方势力的前提下,尽可能向外扩张。
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肯定得斗个没完,可若是将目光投向外面,说不定就能同仇敌忾了。
“希望这条路走得通,以后再也不要有战乱纷争。”谷小满抱紧了顾久洲,她所期望的不过是阖家平安,可想保小家平安,首先就要确保国家太平。
顾久洲搂紧了谷小满,这一天肯定会到来,他们的臭臭一定会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乱、灾害、饥荒,只有欢乐和幸福的时代。
开年第一次朝会,皇上抛出了一道震惊朝堂的圣旨——恢复开元女帝所建的五军都督制,任命顾久洲为西南军大都督。
与此同时,任命沈牧洵为西北军大都督,和华北、华南以及中军都督,共同构成了五军都督,统帅三军,和兵部相互牵制,共同保障国泰民安。
接了圣旨,顾久洲便和谷小满启程去就任,成亲王和牧元生等人前来送行。
看着抱着臭臭不放,哭的鼻涕眼泪流一脸的小世子,顾久洲气的额头青筋直冒,男女七岁不同席,这小子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再摸一下我闺女脸试试,看我不剁了你爪子!
谷小满无语地拉住顾久洲,冶儿今年才五岁,哪儿懂得这些个。
不过谷小满也很想知道,明明才见了两次,在一块儿玩了半天,冶儿怎么就对臭臭生出这么浓厚的感情来,他头上被臭臭敲出来的包可还没消呢。
谷招娣看的有趣,笑着对谷小满道:“我看你们干脆把臭臭留下吧,好好一个娇小姐,跟着你们去注洲府吃什么沙子啊。还不如留下我给你养,保管给你养的白白嫩嫩漂漂亮亮!”
“好,把妹妹留下,我照顾妹妹!”
谷小满和顾久洲还没开口,成亲王世子姬冶就立刻嚷了起来。
顾久洲顿时急了,一把把臭臭抱了回来,冲成亲王等人道:“诸位不必再送,各自珍重!”
说着,顾久洲便要上马车,姬冶一看小妹妹要走了,嘴一咧哇哇大哭起来。
成亲王一把扯住了顾久洲的腰带,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先一步把姬冶扔进了马车,笑着对顾久洲道:“妹夫,冶儿该开蒙了,你学问好,以后就劳你多费心了。”
顾久洲……
谷小满呆愣愣地看向谷招娣,“二姐?”
好歹是个世子,就这么随随便便扔给他们,合适吗?
“既然你不舍得把闺女给我养,那你就帮我养儿子吧,要不某人啊,总担心我把他儿子养废了,吃不香睡不着呢。”谷招娣瞥了成亲王一眼,凑到谷小满耳边轻声道:“太皇太后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京城估计还得乱一乱,冶儿在你们那儿,反倒安全。”
谷小满心里一沉,之前解释不通的地方一下子都明白了,太皇太后原来是没时间慢慢筹谋,才会这么直接了当的试探示好。
就这样,谷小满他们带上姬冶一起上路,二月二那天终于赶到了锦州府。
沈牧洵和宋砚秋早已等在城门口,谷小满等人连马车都没下,直接被带到了将军府。
一向简朴的将军府今日格外热闹,正门大开,张灯结彩,为了给臭臭办这场抓周宴,整个将军府的人提前三天就开始准备了。
对这位刚出生就被封了县主的小娇女,锦州府的达官贵人们也是好奇的很,收到请帖的人都早早赶了过来,想亲眼瞧瞧这位金尊玉贵的小人儿长什么样。
眼看就快到时辰了,谷小满看着还在犹豫穿哪件衣服的顾久洲,头大如斗。
“小五哥,今日是臭臭抓周,又不是给你过寿,你差不多挑一件就行了。”
顾久洲翻看着衣服,不赞同道:“这怎么能随便,臭臭洗三满月我都没能出席,这次我肯定得给闺女撑场面,不能太素净,可也不能太花哨,毕竟我现在是当爹爹的人了,得稳重……”
谷小满看看还在嘀嘀咕咕挑选衣服的顾久洲,再看看已经看的目瞪口呆的姬冶,哭笑不得。
等了又等,顾久洲终于选定了一件红色绣金线长袍,换了跟谷小满同款的羊脂白玉发簪,挂上了跟臭臭同色的腰坠,方才满意地笑着拉起谷小满的手道:“走吧!”
到了正厅,看到沈牧洵的瞬间,谷小满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沈牧洵竟然穿了一件跟顾久洲不说一模一样,却也十分相像的长袍。
“我闺女抓周,你穿成这样干嘛?”顾久洲没好气道。
沈牧洵白了顾久洲一眼,“这是我家,我爱穿啥穿啥,倒是你,穿的这么张扬干啥?”
“我高兴,我乐意,你管得着吗?”顾久洲一脸傲娇,“反正谁丑谁知道!”
沈牧洵愣了下,无语地看向宋砚秋,“他竟然骂我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