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江南坊,充满了对漠北人嘲讽鄙夷的声音,没有一个人看得起漠北人的。
苏不花和扎罕气愤的不行,太看不起人了,这也太看不起人了!
真是叔叔能忍,婶子都忍不了,扎罕怒道:“娘的,老子忍不了了,我们砸了这鸟玩意江南坊得了!”
唐天说道:“想要这些家伙闭嘴,何必要动手,你瞧我的。”
唐天一手楼着风韵犹存的张娇,大步走向刚才第一个出言讥讽他们的公子哥,上前一伸手把人提着衣领子给拽了起来。
“狗东西,就是你刚才讥讽我们漠北人,只会牧马放羊和打打杀杀,大字不识一个是吧。我倒要问问你了,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漠北人大字不识一个,你从哪里听来的?”
人被唐天提起来,公子哥一时间慌了手脚,使劲想挣扎,却哪里挣扎的脱,很快满脸都是菜色。
心里怕了,面子不能丢,公子哥厉声咆哮起来。
“放开我,你这粗鄙不堪的漠北野人,赶紧放开本少!亏你还有脸问本少,问怎么知道你们漠北人大字不识一个,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嘛,天底下谁人不知道你们漠北人根本不学文,大人小孩就没有识字的!”
越是叫嚣,公子哥越是鄙夷。
在北凉人眼中,漠北人和茹毛饮血的野人完全没什么分别,粗鲁,肮脏,卑贱,连北凉的猪狗都不如。
虽然北凉如今在北凉君臣的主持下,和漠北结盟,以共抗大辽。
但对北凉百姓来说,这种事情也是无奈为之,是临时的手段,用以对抗大辽的。
在北凉人的骨子里,还是极度看不起漠北人,认为这些家伙根本不配和北凉人相提并论。
甚至有许多人,都以北凉和漠北结盟为耻辱。
唐天手中公子哥儿,绝不是唯一一个看不起漠北人的北凉人,而是无数看不起漠北人中的一个而已。
面对公子哥儿的讥讽叫嚣,唐天说道:“好,说得好,说的真好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漠北人真像你说的这般不堪呢。你说我们漠北人大字不识一个是吧,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打赌,你想怎么打赌?”
“很简单,你从我们三个人中随便选一个,让他写字,要是真大字不识一个,我们这就滚蛋,此生不会再来江南坊。要是你输了,给我们跪下来爬着滚出江南坊!”
“好!我答应了!”
面对唐天抛出的打赌内容,公子哥儿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这家伙提出这样的赌约,分明是在诈他,小小伎俩能诈的了他吗?
可笑,真可笑。
这些家伙想自取其辱,他就让这几人如愿,让他们滚出江南坊!
见对方答应了,唐天把人放了下来,自顾自找了个不错的位置,搂着张娇忙着喝酒作乐。
张娇一直被唐天抱在怀里面,刚落座,就察觉到唐天的一只手滑进自己衣裙里面,想阻止,可实在是阻止不了,很快被唐天弄的浑身发软,瘫在了唐天怀里。
暗道这个男人真是太厉害了点儿,花招那么多,自己这样的女子都招架不住,只怕整个江南坊的女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实在是怕了唐天,张娇娇声说道:“客官,你饶了奴家吧,奴家年老色衰,不如奴家去给你找两个年轻漂亮的美人过来作陪,岂不快活。”
唐天说道:“年轻美人有年轻美人的好,像你这样三十多岁,浑身上下熟透了的美人儿,也有成熟的好。今晚上,我就拿你换换胃口,好好的开心一下。来,陪我喝酒,熟女喝醉了,才更有韵味。”
“好,奴家喝,奴家喝还不行嘛。客官你手上轻点,奴家怕了你拉。”
边喝酒,张娇边求饶,面对着唐天这家伙,她仿佛回到了刚及笄头一次接待客人时候的窘迫似得,怕了这个家伙了。
唐天哈哈一笑,更加放肆了,不客气的审视着张娇的好身材,不错,真是个极品的熟女,今晚上自己有福了。
就在唐天享乐的时候,公子哥儿也没有闲着,一手指向了苏不花。
“你,就是你,你识字吗?”
苏不花怒道:“老子不仅识字,写你爹娘是狗,写你十八辈祖宗个个都是猪狗也没问题!不信,要不拿纸笔来让老子写给你看?”
公子哥气得脸色发青,厉声怒吼,“你,你,你,粗鄙,莽夫,简直就是野人!”
“老子是野人,那你就是条狗。狗东西,再汪汪叫几声,让老子听个乐儿。叫啊,叫啊,你倒是汪汪汪啊。”
“你,你气死我了!来人,拿纸笔!我倒要看看你们漠北野人,是不是真的识字!”
公子哥一声吩咐,很快有人送上纸笔,递给了苏不花。
苏不花结果纸笔,先问了一下公子哥的名字,然后提笔就写,很快写好一篇文章。
公子哥一看上面的文章,气得不止脸绿,头发差点根根竖起,直接炸毛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公子哥一个劲咆哮着,就没见过那么欺负人的!
边上有好事的人从他手里拿过苏不花写的文章。
“我叫涂辛,我爹是个贼,年轻时候偷了富户人家的银子,从勾栏把我娘赎身,然后生下我,我自小不是什么好东西,偷鸡摸狗是我的强项,杀人放火是我的志向。长大后,我更不是东西,开始偷牛盗马,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更装扮斯文扮作雅士,胸无点墨,却扮作潇洒才子,用偷盗来的银子在秦楼楚馆做戏,整天泡在女人堆里面。偏生我天生残疾,肢体有残缺,其实是个无能,我家娘子娶进门就便宜了隔壁……”
听着这番话,江南坊里面哄堂大笑了起来,客人和美人一个个笑的不行,肚子都笑痛了。
“别念了,别念了,快别念了!”
公子哥实在是受不了,快步冲过去把文章抢了过来,发疯似得撕碎,狠狠丢到地上,怒指着苏不花的鼻子。
“你个王八蛋,竟然敢如此污蔑我,我什么时候做过贼,我什么时候偷牛盗马打家劫舍?我更不是残缺,我身体好的很,我娘子才没有和邻居有一腿,你胡说八道,污蔑与我!”
面对公子哥的指责,苏不花两手一摊。
“这事儿也怪我,知道就知道,怎么能抖出来呢。这样吧,大家都当我什么都没说,他娘子真的和他家邻居没什么。”
苏不花的话出口,公子哥更是气急,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货,干脆把目光投向扎罕。
“到你了,你倒是写几个字给我瞧瞧。刚才那货看着不像是漠北人,识字也是正常。你一看就是地道的漠北人,我就不信你能写出文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