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道鹏不服气,今天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可。
诚然,他拜读过唐天的几篇诗作,都是极佳的作品。
但不代表唐天此人写的元宵诗词,就可以碾压他萧道鹏的那首与友人夜游元宵灯会。
那首诗词,正是他生平最得意之作。
还记得去年元宵夜,他在大梁皇都,和一群好友在皇宫之后畅饮一番,后骑着骏马游街,意气风发的看遍大梁皇城繁华,偶的灵感,作出与友人夜游元宵灯会来。
此诗词一出世,便被誉为千古名篇,广为传颂,更让他彻底坐稳了大梁第一才子的宝座,博得无数女子芳心。
唐天他凭什么能赢过自己,他能写出何等的元宵诗词佳作?
没等薛玉奴吱声,忽然有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大笑着说道:“你这梁人好没脸皮啊。我们大周词帝的名号,岂会是浪得虚名。他的几首诗词,每一首都是旷世之作,千古名篇。随便拿出一首出来,就足以碾压劳什子的大梁第一才子萧道鹏!”
“说着极是啊,我大周词帝一出手,随便那一首都是佳作,不提别的,就那首临江月,你大梁才子写得出吗?”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这等辞藻,这等诗作,你大梁的才子写的出来吗?”
“唐天不仅是我大周词帝,更可称为千古第一词帝,他不出手就罢了,一出手,谁能和他争锋?枉你大梁自以为天下文坛正统,却又有哪一个人的才华,比得过我大周词帝分毫?”
“……”
博文馆里面,大周才子佳人们,纷纷力挺唐天。
大周一直文坛不兴,被大梁压制的抬不起头来,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唐天,惊才绝艳,诗词文章令所有人惊叹拜服,更令大周文人敢在梁人面前抬起头来,挺直了脊梁骨!
萧道鹏脸色难看的很,但还是不服输,朗声道:“够了!我知道唐天此人名气极大,但想令我信服,还是拿出诗词来吧。否则,也只是空谈而已!”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薛玉奴,是啊,诗作呢,那首元夕呢?
薛玉奴说道:“也罢,我便告诉你们好了。你们也是有幸,能听闻这首诗词。只是好心提醒一下博文馆中的才女们,可别被这首诗词乱了心思,得了相思症。”
一个才女笑嘻嘻道:“不怕薛妹妹笑话,姐姐我早就得了相思病了。要不是如今寒冬腊月,要不是京城距离临江县实在是太远,姐姐我啊,早就坐上车马去临江县了。何止是我,我京城的女子,别说才女,但凡粗通文墨,读得懂文章的,谁不对词帝唐天芳心暗许啊。反正都中了他的毒,得了相思病症,也不怕病的深一点了。好妹妹,你就别卖关子,快说吧,姐姐等急了,这博文馆中的才子佳人都等急了。”
“也罢,我就说了,你们都听好。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如何,此首诗词如何啊?”
薛玉奴终于把唐天新作说了出来。
等她说出口,博文馆里面死一般的沉寂,所有才子佳人都陷入了沉思中。
闭上眼睛,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坐车香车宝马,在光影琉璃的元宵灯会上畅游,恍如梦一场……
好不容易,终于有人回过神来,拍手说道:“妙,妙,妙啊!此词,我已经不知道改如何评价了,只能说一声妙。此词一出,千古以来的所有元宵诗词,都要逊色几分。什么前朝陈后主,大梁第一才子,他们的佳作,和我大周词帝的诗词一比,根本没法比啊!”
之前说得了相思病的才女,更是红了眼眶,看向了北方,“这寒风何时能停啊,风雪为何要挡住北行的路,合时才能开春啊?待到开春的时候,只怕去临江县的路,都要被踏碎了。”
就连二公主唐若雨,都禁不住拍手叫好。
“我大周词帝,实至名归!唐天其名,可流芳百世!只可惜了,他有如此大才,却屈居小小临江县县令一职,真是太大材小用了。他的才华,完全可入京城当国子监祭酒,为天下学子楷模!”
听到唐若雨的话,才子佳人们纷纷点头。
是啊,如此才华,当一个小小县令,太屈才了,该让他来京城当国子监祭酒,教授大周最顶尖学子才是。
忽然又有人开口,“唐天其人才华,何止是诗词那么简单,他写出的话本,早已经风靡九州。如今别说文人,就是三岁小儿,也听过白娘子的故事。他制造的汉服,更是风靡京城,女子谁不喜欢。他酿造的唐府美酒,更是绝佳,堪比仙酿。”
“我听说他还远不止于此,听说他还没当县令的时候,只不过是小小秀才,就敢仗义出手,带着家仆和凶悍如虎狼的大辽商贾在临江县街头一战,当场斩杀辽人几百人。那一战之后,嚣张不可一世的辽人,再不敢在临江县胡作非为。”
“不止,不止,他虽然只不过是秀才,却不畏权贵,当初安王世子唐展鹏,和凤仪郡主的儿子在内好多纨绔跑到临江县作恶,侮辱女子,被唐天此人全都阉了。听说安王去找他麻烦,还被他打断双腿。”
“这等人物,真是神人啊,要是有缘,一定要去一见!”
博文馆里面的才子佳人,对唐天别提多推崇,别提多崇拜,那样的人物,才是我辈楷模啊。
萧道鹏不服气,还是不服气,大声高呼,“哼,什么词帝,我也听说过他的事情。他就是个败家子儿,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听说三年白光家产,最后穷的吃土。这样的货色,也配称词帝,也配让你们推崇?”
闻言,一直在萧道鹏对面的二公主唐若雨目中多了一丝轻蔑,看向萧道鹏的目光别提多冷。
“萧兄,亏你也是文人,怎么说的出如此话来?唐天此人败家又如何,他三年败光家产,穷的吃土,却能一朝幡然醒悟,只用区区半年时间,弄出汉服,唐府美酒等稀罕物,赚了大笔银子,隐隐已经成了大周首富。他的诗词文章,更是备受天下文人所推崇。其不仅经商本事极强,文采斐然,更敢和辽人硬撼,更不畏权贵,胆魄惊人。这样的人,萧兄怎敢语言轻蔑他?看来我错看萧兄了,告辞。”
撂下话,唐若雨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