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衍似笑非笑打量她。
瞧瞧这落落大方的样儿,真不像之前的小妒妇……还是说,因为他调侃过她这一点,所以她现在表现得既不显山也不露水,只是不给他揶揄她的机会,实则在暗暗生气。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裴萝依嗤笑了声,手指插进细软蓬松的头发,微微歪着头慢慢地梳理,眉目含笑问道。
宫衍抽回视线,在她旁边的位置挨着她坐下,干净好看的手解开两袋餐盒,打开盖子在茶几上一一摆好,低醇的嗓音蕴含着丝丝笑意,“在想你是不是其实都快要气炸了,却又硬生生忍下了,印象里宫太太似乎没有这么大度才对。”
裴萝依手上的动作一僵,小脸上的笑意寡淡了些,眉尖跟着颦起,“哦?那宫先生不妨说说我在你的印象里有多小气,你下次惹我生气的时候我注意点,尽量收敛收敛自己的脾气。”
宫衍把筷子从袋子里取出来,听她用起这漫不经心的嗓调,偏头准确无误地在她娇软的脸颊上偷了个香,勾着浅薄弧度的薄唇贴在她唇角的肌肤低低哑哑地哄道,“怎么会是让你收敛脾气,你不生气岂不是很无趣?”
说着,把筷子放到她手里,直起身,“吃饭,嗯?”
裴萝依剩下的笑意消失干净,闷着一张小脸往旁边挪远了些,她看他就是存心的,存心找她的不开心。
宫衍往她的那份白米饭里夹她爱吃的菜色,见她始终闷着脸,他夹什么她就吃什么,他停手不往饭盒里送菜,她就捡着米粒食欲寥寥地往嘴里送。
他好笑地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看着女人垂着眼帘食之无味地咀嚼。
裴萝依咽下嘴里的食物,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又看着我干什么?”
他已经成功把她的心情拉到地面了,难不成还想再添几句把她打压到负极?
宫衍凑过去,一只手顺理成章撑在她的旁边,天生自带魅惑的俊颜携着笑意更是让人无所适从。
裴萝依手上夹着筷子,被他一寸一寸压过来,下意识往后靠,等后背抵在沙发扶手上终是退无可避时,另一只手急忙撑上男人结实的胸膛。
咽了咽口水,她嗓音细听还能听到几丝颤栗,“吃饭就吃饭,你不要动手动脚好吗?”
宫衍低头扫了眼抵在他胸膛之上的小手,笑道,“嗯,不要动手动脚。”
他的胳膊不过撑在她身侧,还没碰到她,倒是她的举动更符合这个词。
裴萝依反应过来,手掌仿佛碰到烙铁一般立马抽了回去,又抬起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说的是你!”
“又生气了?”男人俯身亲了亲她鼓鼓囊囊的脸颊。
裴萝依皮笑肉不笑,几乎是磨着齿根学着他刚才的语气回道,“怎么会生气呢,不然宫先生岂不是又要说我小气了。”
宫先生挑了挑眉,唇边噙着的淡笑愈发地深,低哑的声线慢条斯理,“我记得刚才说的是你会生气才好,禹风说女人如果对一个男人生气,就说明她在意他,如果喜怒哀乐都没有了,她就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