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浴袍的女人深夜出现在他的别墅里。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更何况,这个女人生得很美,看得出不一般的气质。
辛意脸上仅有的笑意很快淡了下去,说不清胸口那股闷涨的难受来源于什么。
但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
偏偏脚下仿佛黏住了一般,视线看着那个走近的女人,就越发动弹不得了。
迟禹风睨着她挂在唇边很淡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殆尽,顺着她的视线转身,刚刚沐浴完的女人穿着干净的浴袍徐徐走了过来,黑色及肩的短发湿哒哒地披在肩上,发梢还滴着水珠。
他皱了下眉,手下自然而然松开力道,长腿几步走过去,抽走她手里毛巾,替她擦拭,“怎么不把头发擦干就下来了,很容易感冒知不知道?”
洛芯扫了眼门口伫立的身影,不在意地答,“找不到吹风机,你放哪了?”
迟禹风想起客卧似乎没有配备这样东西,眼神从她的湿发对上她清冷的眸,“在我房间里,我上去拿。”
“嗯。”
男人的身影上了楼。
客厅陷入沉寂,洛芯扯下头上的毛巾,走到门前,看着门外站着失了魂一般的女人,“你是他朋友?进来坐坐吗?”
辛意回过神,眼神黯了黯,“不了,我该走了。”
洛芯点点头,没挽留。
辛意回到车上,在逼仄的空间里坐了半响,脑袋里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像是找不到思绪该降落的点,漫无目的的飘荡。
忽然就笑了,眼角有什么东西淌了下来,她今天专程过来一趟变得像是个笑话。
……
别墅里,迟禹风找了吹风机下楼。
穿着白色浴袍的女人端坐在沙发上,修长的长腿随意交叠,不经意间从叉开的下摆露出那么一丁点勾人的风情来。
迟禹风看着她握在指间的高脚杯,俊颜上神色沉了沉。
走过去二话不说把酒杯夺走,瞥及茶几上空了大半的酒瓶,更是气得够呛。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还喝?”
被抢走酒杯的女人也不恼,挑起眼皮睨他,色泽形状美好的两瓣红唇微微撅起,“你这就不仗义了,上次带给我的那两瓶还没这瓶来得好,尽塞些次货给我。”
最后一句俨然染上了几分醉意,低低的又有一股嗔怪的味道在。
迟禹风是个正常的男人,光是被喜欢的女人用这种眼神看着,下腹还是不可避免地升起了热度。
他喉结滚了滚,勉强移开了对视的视线,拎走酒杯和酒瓶子才折回沙发边,站到了女人身后,插上吹风机电源替她吹干头发。
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困了,洛芯靠着沙发椅背没动,也没阻止男人的动作。
骨节分明修长的五指穿过乌黑柔顺的短发,再用风口吹干。
谁都没有打破这份寂静,两人若有所思地保持沉默。
直到手上头发干了没有一点湿意,迟禹风关了电源。
他颀长的身形绕过沙发,洛芯像是睡着了,微微侧着头,眼帘阖着。
迟禹风皱了下眉,迟疑了片刻还是没有直接把她抱起,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轻声唤道,“芯儿,不要再这里睡,会着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