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下,她就扑了上去。
只是男人早有防备,再加上刚才被连着偷袭了两下,什么是男人就不打女人底线都抛之脑后去了。
两人很快扭打成一团。
裴萝依眼睁睁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拳打脚踢,整个人都慌了,抖着手拿起手机想打电话叫人过来帮忙,打开通讯录脑子却是一片空白。
周围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哪会有人出手阻止,裴萝依干脆把手机丢在一旁,上去拉人。
“辛意,辛意!别打了!”
她还没把人拉住,一只拳头猛地挥了过来。
裴萝依瞳孔剧烈一缩,退了一步,堪堪躲过了那一拳,后腰却不慎撞上茶几一角,疼得她眼泪霎时溢了出来。
“妈的,老子弄死你!”
裴萝依捂着后腰还没缓过劲,听到男人的咒骂,心脏猛地抽动了下,一睁眼就看见男人从茶几上拾过一瓶酒。
她眼一瞠,声音已经先意识一步冲破了喉咙,“辛意!”
砰——
肉体和硬物碰撞的动静让周围一干人等都看傻了眼。
玻璃碎片混杂着还未开封的酒砸在了地上,四周一片哗然。
没有人看清替女人挡下酒瓶的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那道浅色调的身影已经扛下了酒瓶,香槟色的酒渍先是染湿他一整条袖子,而后,深色的血渍渐渐蔓延开……
裴萝依被这一幕魇住了,好一会都没做出反应。
辛意半躺在地上,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落下来,只是有什么湿冷的液体落在脸上。
她缓缓掀开眼,入眼便是男人坚毅清晰的下颌线,背着灯光映入她的眼底。
那一刻,好像所有的感官都屏蔽了,耳边听不到周围嘈杂的动静,眼前的画面像是无声动画一般,在她眼前缓慢的播放。
“男人打女人?”
她听那男人淡淡笑道。
“你他妈谁啊?我告诉你少多管闲事,待会人来了我一并弄残你!”
“是吗?”男人似乎不是很在意,漫不经心应了声。
再然后,就是一阵鬼哭狼嚎,嗷嗷求饶的声响。
辛意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道陌生的身影。
脑海里突然响起那句经典的电影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响起这句话,但这一刻的感受好像就是如此。
她又觉得那人好像在哪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再回过神来,才发觉那人一只胳膊都染了血,浅色的衬衫沾着血迹格外的明显。
她跌跌撞撞站起身,被酒精麻痹了一部分神经,剩下的也不怎么清醒,只是一根筋的想要帮他把血止住。
所以当迟禹风收拾完人渣一回过身,就对上了女人直愣愣盯着他看的眼睛。
“你的手臂……流血了。”她道。
迟禹风好笑地打量着她。
刚才光线太暗,距离太远,以至于她长什么样他也没看清,会注意到这边完全是她走过来的时候,二话没说就摔了一只酒瓶子在地上,闹开一番不小的动静。
这下这么近的距离看来……长得还可以。
巴掌大的瓜子脸上,白皙的脸颊染着两团不自然的酡红,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很显然是醉了,半迷蒙半清醒地看着他。
“你的手臂流血了……你得马上去医院。”见他不说话,她又重复了一遍。
说着,拉起他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臂就要往外走。
裴萝依在这里看到迟禹风,无疑是意外的。
更意外的是他竟然会出手帮忙。
她和他相熟的程度也仅是见过几次面而已,
她扶着腰从地上站起身,疼得够呛,见自家闺蜜拉着男人就要离开,深深感受到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她暗骂了句没心肝的,视线在场内环视了一圈,见该收拾的都被收拾了,捡起自己的手机就要跟上去。
三个人还没拨开人群,人群就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一群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迎面走了过来,为首的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从眉骨蔓延到下颌,看起来更是可怖。
那人看了眼蜷缩在地上疼得直哼声的男人,视线移到三人身上晃了一圈,“就你们三个是吧?”
随即做了个手势,后面一干人抄着酒瓶就围了上去。
迟禹风俊逸的面孔神色始终很淡,就算面对这么多人,气场也是稳券在握般的泰然。
他上前一脚就干翻一个冲在前头的,从旁边拾了张高脚椅,很快和一群人扭打在了一起。
辛意彼时已经醉得不轻了,满脑子都是那男人手上的伤和血,跟着不知从哪里抄了瓶酒就要上去帮忙。
“辛意!”
裴萝依一把将她拦下了,死死拽着她的手不敢松开,那些人都是来真的,她们不过去添乱,男人还能游刃有余地应付,就怕过去帮不上什么忙,还让他落了下风。
有迟禹风在,她几乎想都没想,拿出手机就拨了宫衍的电话。
那头很快就接了电话,裴萝依刚要出声,那端,男人冷沉的音调先一步传了过来。
“我到了。”
他到了?
裴萝依怔了怔,她都还没说,他怎么知道……
她手上还握着手机,下一秒,男人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野当中。
本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场内那一帮人的打斗上,但男人出现的那一刻,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身着黑色西服的保镖鱼贯而入,很快就控制住和迟禹风缠斗在一块的那一帮子。
裴萝依手机还贴在耳边,眼睁睁看着男人从门口快步走到她身前,乃至近距离对上那双墨色阴沉的黑瞳,她都还处在懵逼的状态当中。
“受伤没?”
冷冰冰的语气,不似平日里的缱绻温柔,沾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裴萝依咽了下口水,悻悻收起了电话,“我没事……”
宫衍狭长的眸眯了眯,闪过一丝危险的暗茫,看着她没好气道,“回去再收拾你。”
裴萝依顿时怂了。
他说完,转身走向因为流血过多,而开始有些虚弱的男人,看了眼他的伤口,又抬手招了个人过去。
“宫少。”
“扶着他出去,先送他去医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