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孟少平常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今天却好似中蛊了一般。
花妖婆婆的手上还拿着一把枪,对着那手术室的门锁上多打几枪,门说不定就被崩开了。
可是,孟非凡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门口。
护着大门紧紧的关着……
花妖婆婆怒然说道:“孟少!你再这么耗下去,夫人和孩子的性命就不保了,你确定你能够付得起这个责任。
倒时候,那该如何和主人交代?”
令花妖婆婆更加生气的是,导致目前这个局面的人,正是现在霸占着产科室的上官小姐。
孟非凡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害得夫人现在面如死灰一般躺在那里的人是谁?
花妖婆婆严重怀疑,这上官小姐是故意的,她向来针对夫人,恨不得夫人去死。
“你少威胁我,我孟非凡就算再怎么没用,我也是个男人。
我也和厉修远一样,会拼了命的保护我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至于越小言……”
孟非凡说着,朝着不远处的人看去。
那些医护人员还用担架抬着孕妇,孕妇的身上仍旧湿哒哒的,脸上面无血色,可身体却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似的,源源不断的淌着鲜血。
滴答滴答……
血滴在地上的声音甚至清晰可闻。
那副模样,实在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孟非凡的眼神有些闪烁,这越小言可从来没有的罪过自己,而且孟非凡其实觉得,这也是个非常可怜的女人。
但是……但是……
他想起方才电话里上官仪的哭声,越小言现在面临着死亡,可是上官仪又何尝不是呢?
孟非凡这么想着,心下一狠,告诉花妖婆婆说:“你也可以把她送到隔壁的B超室去不是吗?都是产妇,需要的东西也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再说,仪儿很快就能出来了,只要等一等。”
“孟少!”花妖婆婆的好话都说尽了现在只剩下了焦急和愤怒。
再这么拖下去,夫人肯定必死无疑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善良的夫人死去。
花妖婆婆紧了紧手中的刀,她是整个护卫队的重心,总是考虑最稳妥的人。
但是现在,她也顾不上那些周全了,万不得已,她只能硬生生直接闯进去。
“孟少,我手上有枪,您不要怪我……”花妖婆婆的话并没有说完,但已然是威胁的口吻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事到如今,孟非凡反而一点儿也不害怕了。
有些东西挤压了太久,真正压死骆驼的永远不是那最后一根稻草,而是在最后一根稻草压上去之前的每一份压力。
孟非凡紧紧的贴在身后的门上,用自己的身体完全的挡住那门的门锁位置,下定了决心,然后说道:“如果我今天,非要坚持先救仪儿呢?”
那一瞬间,花妖婆婆没有说话,那那一双因为岁月的雕饰而产生了裂纹的眼睛。
总像是蒙上了好几层的雾似的,混浊却有内容的一双眼睛,此时灼灼得燃烧了起来,狠狠的瞪着孟非凡。
厉氏护卫队的每一个队长,其实都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人生经历和狠厉。
没有一个人是贪生怕死和好惹的角色。
“唰”的一声,花妖婆婆举起了自己手上的枪,下一秒钟,是枪出膛击中铁门的声音。
那子弹直接从孟非凡的脸颊上擦了过去,厉氏护卫队的每一个人都是枪法出神的士兵,花妖婆婆的子弹能够确保刚刚好从孟非凡的脸颊上擦过去。
孟非凡只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像是突然被活烧了一般,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左边的脸颊上被擦了几下,右边的脸颊上也被火灼烧了一般。
“啊……”
在场的护士和佣人们吓了一跳,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孟少,请你让开!”花妖婆婆停止了射击,大声的吼道。
因为愤怒,她脸上的皱纹都在颤抖。
孟非凡被那刺耳的枪声刺激了,浑身都在颤抖着。
他以为,花妖婆婆不敢的,再怎么说,他也是孟氏的小少爷。
纵使如今厉氏如日中天,孟氏的实力也比不上厉氏,但是厉修远的人再怎么大胆,也不会敢动自己的性命。
但是,此刻花妖婆婆那凶狠的眼神告诉孟非凡,她敢的……
如果他坚持守在这产科室的门口,花妖婆婆是真的敢动手一枪崩了他的。
花妖婆婆十分清楚担架上躺着的女人对主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主人曾经救过她的命,让她得以不用生活在水深火热的世界里,还给了她厉氏护卫队这个家。
她就算是豁去自己这条命不要,也绝对要保护好夫人,护住主人珍爱的人。
花妖婆婆再度举起了手里的枪,手指扣在枪的扳机处,那枪口直直的对准孟非凡的脑袋。
孟非凡看着花妖婆婆手中的那把枪,他额头上的一滴汗快速的顺了下来,从他的鼻尖滴落,到了下颚处。
咕咚,他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
因为紧张,他紧紧的握着手,收紧的手掌变成了两个拳头。
而与此同时的,产科室的里头,上官仪非常悠闲自在的坐在手术床上。
那王医生和几个医护人员就恭敬的站在一旁靠墙的位置,在来之前,他们就已经被吩咐过,今天应该怎么做,以及应该怎么说。
可是,那王医生到底还是有些慌……
他很清楚厉修远是什么样的人,他不确定自己这一伙人能不能安然无恙的离开。
“上官小姐,我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呢?”
“我们是不是……差不多把门给打开……”
那王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却是直接收到了上官仪的一个眼神警告。
上官仪锐利的视线像是刀子一般的刺在王医生的身上,傲慢的女人冷声说道:“你紧张什么?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由我来担着。”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
“门外的那个产妇要是再这么拖下去,肯定会没命的。”王医生说话的声音很小。
上官仪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她光洁干净的两腿之间,还有已经干涸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