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柯达的面上没有任何鄙夷和调侃之色，以至于我根本没有听懂他这句话的画外音。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什么，只能面上陪着笑说着：“还好……还好。”
见我如此反应，王柯达先是一愣，很快又“呵呵”笑了起来。
他的话锋一转，又告诉我说：“可是，年轻女孩子靠这种方式又能坚持多久呢？”
我的脸上还有未蜕尽的笑意，一脸的茫然：“这种方式指的是……”
王柯达面上依旧挂着笑，甚至还更深了几分，朝一旁的助理看了一眼。
王元庆很快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方形的卡片，那东西多么眼熟啊，还镶着金边。
“厉修远倒是生的一表人才，不过言秘书应该不至于单纯到为了一张皮囊就冒着成为众矢之的的风险待在他的身边。”
我收起脸上的笑容，声音变得冷了下来：“王总，我想，你误会我了，我和厉总……”
“我看厉修远很维护你，他不至于为了一个普通的下属做到如此地步。
我听说你不止是没有学历和资历，还是由厉修远一路提拔上来的。
男人如此对待一个女人，我身为男人不会不懂这其中的原因。
没想到，厉修远如此精明的一个人，也不能免俗。”
“呵……”我总算是渐渐听明白了，身体朝后一仰，斜靠在椅子上睨着那老狐狸问道：“所以呢？”
“厉总是刚刚新婚没有多久，之前又是一向以洁身自好作为宣传的人，前几天他去逛夜店的消息掀起了轩然大波是吧？
男人一辈子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言秘书现在一时受宠，可是哪天到了威胁他地位的时候呢？
又会是什么下场？随便想想就能够知道。”
“所以，这张卡片是您给我的卖身钱？”我望着桌上静置的卡片，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
“王总的意思是，言秘书不如为自己多做打算。
这卡中的数额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只要言秘书需要，我们便会里头加上。
只要你关键时刻，给我们一点儿消息……”
王元庆坐在王珂的的旁边，他和王柯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待在一起的缘故，让我觉得气质长相都有点儿像。
他们的那副样子，让我想到一个词……狼狈为奸。
意图已经表达完毕了，双双紧紧地盯着我，让我给出一个结果。
很快，我抬起手弯下腰来，将那张卡片拾了起来。
两个人的眼神微微一变，露出那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来。
我将卡握在手中，扬起脸来笑了起来：“刚好最近看重了一款珠宝，现在这卡里有多少钱呢？”
有钱白拿不拿的是傻子，我在心里这么想到。
“三百万。”王柯达答道。
“哦吼~还不错，我过我那款价值四百万，王总……”
王柯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嫌：“我会立马给你补上的。”
他很快又说：“言秘书果然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以后我们的合作机会可多着呢！”
他的脸上，流露出那一副老谋深算的笑容来，活像一只年老的狐狸……
厉修远很快来了，媒体们将会场内填满，外头那些没有邀请函的媒体也像是墙头上的麻雀一般挤得满满当当。
厉修远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只有短暂的几秒钟，那些人便抓住那个机会疯狂的按动快门。
男人的脸上戴着一副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尽管如此，如同画报的男人也还是成为众人的焦点，必定要成为这些记者报道商业新闻的封面。
“厉总。”
我走上前领着厉修远在主席台上坐下，他今天的行程很满，来不及有片刻的休息便直接开始了签约仪式。
主席台上坐着厉修远、王柯达以及千山公司的总裁。
三个人走完固定的流程之后，便宣布签约成功，我拿着话筒对着现场的一众记者们说道：“那么恭喜……”
“恭喜厉总和王总了，这么好的合作机会！”
现场，突然扬起一声高调的说话声。
米格朗那家伙居然又穿了一身大红色，大红色的长袍子上还有大片的刺绣碎花，看起来像是从婚礼上逃跑闯进现场的一只壮硕新娘子。
米格朗和厉修远向来是死对头，两个人碰在一起如化学反应一般，永远都会出现新的劲爆话题，记者们自然对米格朗之出现欢迎至极。
很快那些镜头和闪光灯便对准了米格朗以及米格朗身后跟着的那七八个随行助理的身上。
“米格朗怎么来了？”
“谁知道呢？”
“诶你听说了吗？厉修远这一次合作案好像还摆了米格朗一道。”
“什么，又被摆了一道？是怎么……”
底下一个记者的窃窃私语，问题还没问完，突然便噤声了。
那米格朗虽然不如厉修远浑然天成的沉默杀气，却是喜怒无常，经常做出些爆炸性的举动，让人不得不提起胆子。
此时他的眼神往那一堆看着热闹的记者一扫，达到了鱼雷一般的效果，记者们纷纷安静，只有镜头还在一闪一闪。
我想这家伙一定是来砸场子的，想找人把他给拦住。
只见主席台上厉修远什么时候正看着我，见我的目光投向他，男人的唇角勾了起来，轻轻的摇了摇头。
米格朗大喇喇的一直沿着中间的空道走到了主席台前，主席台和下头的观众席高度差约莫有半米。
米格朗就站在那主席台下，目光幽幽的望着厉修远。
厉修远倒是气定神闲的，面无表情不时眨巴眨巴眼睛的样子看上去还有些无辜。
米格朗很快转身面向了底下那一众的记者，忽而说道：“这都已经签约结束了，到了记者提问的环节了吧？在众人发问之前，容我米格朗先来说几句。”
千山公司的总裁坐在主席台上，今天对他来说可是重要的一天，那人向来也看不惯爱出风头的人。
此时不满的说道：“米总有什么话说，自己召开发布会说不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