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晋之很快用力的双手将我给抱住,他也顾不得抓稳他自己的绳子。
我们两个人靠着那一根逃生绳,在空中猛然晃荡了起来。
“啊~”
我忍不住的尖叫声划过长空。
“别怕。”
千万不能让那些人发现,晋之尽可能的稳定心神。
“别去看下面,只看着我。”
无限害怕的当下,我听见晋之这么说。
身为孤儿长大的我们,从小到大,遇到过很多想要埋怨上帝的时刻。
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些事情,为什么一点儿好的运气都不肯降临到我的身上。
可每当这种时候,晋之铿锵有力的声音都会响起。
像是一根根主心骨,和他温和的个性不一样,顽强的力量会强势的注入在我的身体里。
我努力的忽视周围不断吹过的凌冽寒风,看向他的双眼。
晋之的眼眸不似厉修远那般深邃,但他的眼睛里有温柔和坚韧的力量。
那种东西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是这么多年的磨砺带来的。
“别怕。”晋之再一次这么说道。
这一刻,我感觉我们好像回到了以前。
或许他也这么觉得,所以,才会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吻了吻我的眉心。
等到绳子的摆动逐渐停职,晋之牢牢的抱住我,他将我的脑袋埋进他瘦弱的胸膛里,让我干脆无法看见底下悬空的场景。
我干脆间歇性的闭上了眼睛,鼻息间只有属于他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
随着纽扣的滑动,一点点的下降。
感觉似乎过去了很长时间,我试着睁开眼睛查看。
这才发现,只是从四楼缓缓降到了三楼,三楼的房间窗子是开敞着的。
我们可以看见窗子里头房间另一边站在走廊上说话的两个莫播撒成员。
我的心一瞬间紧绷了起来,被他们发现我们就死定了。
晋之护住我肩膀的手用力的按了一下,此时,那根强有力的主心骨再一次强势的灌入。
我们甚至能够听得见在走廊那里莫播撒成员的谈话内容。
因为蒙莉瑞的缘故,现在莫播撒上上下下都开始学起了中文。
尽管这两个莫播撒成员的中文不太纯正,但总算还是流利,让人能听得懂。
“刚才,听到那女人的尖叫声了吗?”
“楼上的?”
“那还能是哪里。”
“呵呵,看来那药效还挺猛,改天我要两包来试试。”
“去你的,不想被蒙莉瑞小姐杀了的话你就尽管试试吧!”
这两个无耻下贱的人,他们在那里聊这种话题,十分随意惬意。
可掉在空中的我却没有半点儿随意惬意,还要害怕他们随时回过头来发现我们。
但好在,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的位置一点点的下降。
锁扣活动的声音也被偌大的风声掩盖。
从三楼到二楼的房间关着窗子,也被顶的死死的,我们得以顺利下落。
只剩下二楼到一楼的区域。
“是小玲!”
我原本就像问晋之,小玲应该怎么办?
小玲跟着我来这里受苦,我不可能就这样扔下她不管。
“小玲。”
我和晋之终于平安落地,方才还在空中晃荡,我没法仔细的往窗子里头瞧。
但是此时此刻,透过透明的玻璃,我看见小玲正坐在那玻璃里头,面前摆着一大盘的鸡腿。
一些骨头已经被啃得光秃秃的扔在了一旁,小玲的手上还攥着一只。
她张着亮晶晶油腻腻的嘴巴,正打算咬下一口鸡腿。
忽听见似乎有人在叫她,于是就朝着四下里张望。
看样子,同样是被莫播撒的人给控制住了,但是小玲显然没有和我晋之不敢吃东西也不敢和一口水的烦恼。
“夫人!”
小玲终于看到了我,放下了手上的鸡腿,声泪俱下的跑过来。
“嘘!”我立马比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大声说话。
我和晋之要是在这个时候被发现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夫人,你们怎么出去了?”
“我想办法救你。”
我扭头问晋之:“之前那个窗户,你是在怎么撬开的。”
这个问题仿佛难倒了晋之,他张了张口,没有回答我。
我等着晋之像刚才一样,变魔术一般的把小玲的窗户也给卸下来,但是晋之告诉我:“这个需要费点儿时间,这样,你先到车上去等我。”
晋之告诉我:“这样保险一点。”
我对晋之的话深信不疑,一点儿也没怀疑他话的真假。
他叮嘱我,万一有任何突发情况,我就开车走人。
随机,他掏出了一把钥匙递给我。
我再一次咋舌,接过了这把再一次如变魔术一般出现的钥匙,我更加相信晋之也能够将小玲救出来的事情。
但当我按照晋之的丰富,找到了他所指的不远处的一台车子的时候。
一扭头,发现原本站在窗前的晋之不知所踪。
晋之无法告诉这个天真的有些可爱的姑娘,若不是有人帮他,他怎么会有这一系列的工具。
救生绳、车钥匙……甚至,连原本要给他灌下的迷药都没有作用。
但是他必须把小玲给带出来,他知道如果不这样做,车里的女孩儿不会乖乖的离开。
晋之从楼房的另一头绕过去,刚刚穿过拐角,便看见一个穿着莫播撒制服黑色表示着雄鹰图案衣服的矮个子男人,正对着墙角。
一边站着摆动身体,一边“嘘嘘”有声。
很显然,他是躲在墙角方便。
晋之对天地发誓,他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主动打过人。
特别还是没伤害过他的人,但是他当下,毫不犹豫的搬起了草坪里的一块石头,快速的冲那人的后脑勺砸去。
那人扭过头来,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便照着墙根摔去。
只听“浜”的一声响,那人没动静了。
在那人要栽到自己方才嘘嘘的地域之前,晋之赶忙捞住对方。
“对不起了~”
晋之一边蹙着眉抱歉的说着,心中满怀愧疚,一边手头上毫不含糊的将那人的衣服给扒了下来。
那人的里头只穿了两件单衣,被扒了外套、帽子和口罩,光秃秃的像是一根热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