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子峰之前抱着她上医院来的时候还在车上义愤填膺的说一定会帮她教训厉修远的,那时候厉子峰正在气头上。
厉修远此番的行为并不只是伤了厉子峰的心上人,最主要还是让他这个当爹的很没面子。
可眼下厉子峰却是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现在厉家当家做主的人是厉修远。
厉修远行事狠厉、毒辣,做事毫不留余地,现在连老爷子都拿他没有办法,自己这个早就甩手的掌柜,能有什么能耐报复他呢?
“梅美,你不知道,我这个儿子的个性,他是绝对不许任何人伤害他母亲的。”
厉子峰斗不过厉修远,干脆把矛头转向软柿子严百丽。
“说到底这件事情都是受了那个贱人的挑拨!”
秦梅美眼中含着泪,只道:“不管是儿子也好,母亲也好,难道你不打算做点儿什么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不然真的要把我送走吗?
阿峰,我与你相爱已久,我知道你是怎么受自己家里人的压迫,过着多么痛苦的日子。
我只想陪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哪怕让你开心一点点也好。
如果要与你分开,我不如去死。”
秦梅美说得十分动情,仿佛煞有其事,厉子峰很是动容。
“梅美”,厉子峰抱着青的女子,手掌救护在她的腰间,非常犹豫的说道:“你也清楚,家里有老爷子罩着,我拿他们母子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秦梅美好不容易钓上厉子峰这棵大树怎么肯轻易拿着点儿定量的现金就这样离开。
厉修远固然可怕,但她到底是个贪心的女人。
女人的眼珠子转了转,想了想说道:“阿峰,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把公司的一些实权重新握到自己的手上?你儿子之所以敢这么猖狂,完全是因为有实权在手,将来整个厉家都是他的,所以才什么也不怕。”
厉子峰知道,秦梅美说的这是实话。
厉子峰也觉得自己这个当爹的十分憋屈,可是公司里的事情是当初是他主动放弃的。
他当初不想整天被拘在一个办公室里受苦,他只是想要吃喝玩乐,轻轻松松的过日子。
就生个孩子代替自己受过,可现在再想要握回握回实权,却是不太可能了。
“可是老爷子现在肯定不愿意再让我回总公司了。”厉子峰蹙眉这么说。
秦梅美一听厉子峰这话,就知道他是动心了,赶紧趁热打铁的说:“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如按照我说的来做,又可以让我们暂时安全。将来也可以让你在厉修远面前挺直了腰杆子,好好做个父亲的样子来。”
秦梅美的话顿时让厉子峰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便有了今天厉子峰突然上门,说要找严百丽离婚的事情。
事情先是闹到老爷子这边来了,老爷子刚巧准备出门,去和几个老友一起钓鱼。
就见儿子吵闹着,媳妇又是哭哭啼啼。
老爷子现在都懒得训斥人,直接让冷血打电话把厉修远找回来。
他自己预备还是出去钓鱼,可厉子峰却坚持把老爷子给拦了下来。
一手拉着老爷子的手,斩钉截铁的说道:“爸,我这一次是真的铁了心了要和严百丽离婚,他竟然指示厉修远去给我外头的女人泼硫酸,我实在再也忍不得了。”
随着厉子峰的话说完,老爷子直接一个极凶狠的眼神朝厉子峰瞪了过来。
“你确定你没有在开玩笑?”
厉子峰的心里顿时是“咯噔”了一下,他害怕自己的父亲,但想到秦梅美和他说的对策,却是强忍住恐惧挺直了腰杆子来。
“是的,我没有开玩笑。”
严百丽这么一听,是更加大声的哭了哭了起来。
“厉子峰,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真的后悔当初嫁了你了。”
“你后悔嫁给我,我更后悔娶了你,我们这一对在一起,从来就是冤孽!”厉子峰对着严百丽便是这么一通说。
“好了,等你儿子回来你们再闹!”
厉老爷子一声呵斥,他到底是难得管这些破事,情愿交给厉修远去处理。
厉修远果然很快就到了,急着回来给他的母亲讨个公道。
人已经被老爷子安排进了祠堂里了,今天只有厉子峰、严百丽两个人在内,加上厉修远,是他们厉家自己人内部的事情。
厉修远一进门便听见厉子峰的声音从祠堂内传来:“我说到底还是这个兔崽子的父亲,他在外头这么不给我面子,还不全是他母亲教唆的?”
“父亲,您看看他如今的态度,不只是对我,对您也是视而不见,您还不想管管吗?”
不是说,厉子峰回来是准备和严百丽离婚的吗?
厉修远却从他的话中听到了其他的意味,厉老爷子的目光投向厉修远。
“你过来,这件事情也是你的事情。”厉老爷子的态度,从头至尾都不想再插手。
厉子峰殊不知这些年来,他亲生父亲早已对他失望透顶。
厉修远走到一把长椅上坐下,男子靠在多年木质的祠堂长椅靠背上,直接翘起了二郎腿,那样子看上去十分傲慢。
他幽幽的看向厉子峰,直接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有话就直说。”
厉子峰就坐在厉修远隔了一条走廊对面的长椅上,严百丽坐在他的后头小声的哭泣着。
厉子峰忸怩了一会儿,这才表露心迹:“你要是不让我和你妈离婚也可以,我有一个条件。”
“哦?”厉修远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勾勒着嘴角向上一撇,那样子看上去有些邪气。
厉子峰在他那令人浑身不自在的眼神中缓缓开口:“那个……我要进总公司。”
是秦梅美说的,握住了实权才有说话权,厉修远才不会像现在这样猖狂。
厉子峰从前从来不觉得在总公司累死累活的拼命工作有什么好处,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不觉得自己像是完成任务一般生出来的儿子是自己的“替罪羔羊”了,儿子无形中的刽子手一般的刀斩随时悬在自己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