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我醒来的时候,却还是感觉自己喘不上起来。厉修远并不在我的身边,眼前模模糊糊的,无数个白色的人影晃动着。倒是听觉更加的灵敏,有人在说:“太好了!病人醒了!终于醒了!!”我……怎么了?虚弱中,我试着抬起自己的手来,*自己的肚子。平坦的感觉不似以往,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我很着急,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可是呼吸面罩罩在我的脸上,我透不过气来。我的话自然也说不出来,等我想要睁开眼睛看看的时候,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我便再度晕了过去。我企图抓住厉修远的手,可围在我身边的全是医护人员,再怎么熏香掩盖的病房,此时仍旧充满了各种药水的气味。或许厉修远不在,或许是他离我太远了,不如我沉睡在梦中的时候感受到的那样,总是有一双手紧紧的握住我。我知道,那一定是他。但是现在,我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不知道我又过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莫念坐在床头的一把木椅上,正歪着脑袋,用手撑着脸在打瞌睡。我朝莫念的这一侧看了看,没有其他人了。才转到另一边去,只见小玲正在倒腾窗台上的一束鲜花。白色的玫瑰,开的真好,隐隐的有一点香气。她一回头,“呀”了一声,手上给花洒水的瓶子掉了下来。很快,莫念也被她给惊醒了,惊喜的望着我。“言言!言言!!”她口中喊着我的名字,问我感觉怎么样?我张开口,却半天说不上话来。小玲已经倒了一杯水过来了,两个人扶着我喝了一口水润嗓子,我那嗓子如果是摊开放在桌子上,此刻一定会因为甘霖触及了那表面而冒出烟来。这一次我唯一想到的就是厉修远,等我一能说话,我便问他们:“厉修远呢?他有没有怎么样?”事实上,厉修远是个很有能耐的男人,几乎任何人都奈何不了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担心自己会失去他。我总觉得在我看不见他的什么时候,他便会受伤。这种想法令我惶恐不安……现在,厉修远并不在我的身边,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下,他一定会在我身边才对的,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我惶恐的看向她们,祈求得到一个答案,她们越是迟疑不肯回答,我越是害怕惶恐。“夫人,您别慌啊,已经通知过总裁了,他在赶回来的路上,您别担心。”小玲拉着我的手说道。“真的吗?”“真的!”小玲点头和摇拨浪鼓似的,“这种事情小玲也没法骗你啊。”小玲很快有些黯然神伤似的说道:“而且,您现在真正应该担心的是您自己的身体啊。”听了小玲的话,我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朝自己的身下看去。现下,我被她们两个搀扶着已经起身靠坐在床头。朝自己的小腹看去,可以很鲜明的看见自己的小腹变得极其的平坦。骤然间醒过来,一时之间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体极大的异常。我摸着自己的肚子,此时却是陷入了第二轮的惊慌之中。“我的孩子……”我的表情再度担心起来,生活中总是动不动有些令人悲痛的遭遇,我再也不能承受更多了。这一次换做莫念告诉我:“孩子,平安的,别担心了。你从船上摔下去了,身体太虚弱了,现在是好好休息养元气的时候。”莫念的话使我的心安然了不少,我很快问她:“那孩子现在在哪儿?我想看看他。”我知道,那是一个男孩儿,或许不太健康,但那是我怀胎十月诞下的婴儿,我比全世界任何人都要期待他的到来。小玲和莫念两个人却犯了难,孩子的确还好端端的或者,但是现在却无法送到亲生父母的面前。莫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问题,与小玲的视线交错了一会儿。倒是小玲先反应过来说道:“夫人,孩子因为身体特殊的缘故,先去住保温箱了,不方便从保温箱里取出来。为了宝宝的身体安全着想,你还是等身体养好了,亲自去看吧。”“好的,好的”,老天保佑,只要孩子平安无事就好,我说,“这样也好。”“那……”我问道,“厉修远去哪里了?怎么还没有回来?能给他打个电话吗?我想听听他的声音。”小玲几乎不拒绝我的任何请求,她很快用自己的手机给厉修远去了一通电话。小玲是派来专门照顾我的人,每一次给厉修远打电话都是告知他关于我的情况。电话和往常一样很快接通了,我迫不及待的从小玲的手上抓过手机,对电话那头说道:“厉修远!厉修远!是厉修远吗?”“你醒来了?”厉修远的声音如愿从电话那头传来。“嗯。”我问道:“你现在在哪儿?”“快到白水山庄。”“真的吗?我……”“有什么话等我回去再说。”厉修远的表现比意料中要冷淡许多。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便挂断了电话。我一时之间沉浸在孩子出世和马上要见到厉修远的喜悦之中,一时之间并没有发觉他话语中情感的冷淡。许多时候,围绕在我身边的许多事情都不由得我的选择。人们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便是用他们觉得好的的方式去对待我,但是并不只在乎那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厉修远的车很快开入了白水山庄的半山腰,事实上,在他巨大的房车上,他所坐的*沙发对面还坐着一个女人。女人被两个保镖按在对面的沙发上,她的口中还贴着胶带,女人意图挣扎,望着厉修远的眼睛不断的眨动着。看起来是有很多的话想要说,但是厉修远的双手环在胸前,时不时的视线瞥到她脸上的时候,却是那副凶恶狠厉的样子。去上官氏老宅抓一个人,那个人还是上官仪,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