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吉衡能够有今天的成就,自然有其过人之处,聪明是少不了的。
他自然知道一个单单的集团CEO和集团女婿的区别,他早就和上官雪华沟通过了,愿意以相亲的形式赴邀。
网上关于上官仪和厉修远的流言满天飞,这一点对金吉衡来说并无介怀,反而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可以让上官家对自己多一份亏欠。
晚上,上官雪华让底下的人订好了餐厅,金吉衡早早的就到了。
这家高级餐厅是会员制,一般进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包年顾客。
金吉衡先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那服务生虽然还是笑嘻嘻的,可脸上的表情却略微顿滞,显然是不知道他是谁。
他而后才报上上官雪华的名字,这一次那服务员连花名册都没有看,便笑了起来:“原来您就是上官先生今晚请来的贵宾,实在抱歉了,请您随我往这边。”
金吉衡面上仍旧笑着,跟着那服务员进去,可心里却想着,总有一天他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金吉衡”三个字。
金吉衡一个人在包厢里等着,没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
他还以为是上官雪华打来的电话,一看备注,他的眉头本能的蹙了起来。
等电话响了好几声,他才慢悠悠的接通了电话。
“喂。”他的声音里,透露着满满的不耐烦。
“吉衡~”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哭唧唧的女人的声音。
金吉衡立马听了出来:“你喝酒了?”
他本能是有些担心的,隐隐的蹙起了眉头。
但是很快,他将自己差点儿脱口而出的关心的话给憋了回去。
“我是喝了一点点,我不能不喝酒,没有了你,我……我不知道我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我这些年都是为了你在活……”
金吉衡很快恢复了如常的面色,冷漠的说道:“莫念,你要清楚,从前你打工寄给我的那些钱,我已经十倍还给你了,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莫念在电话那头哭得惨淡,她疯狂的点了点头。
对他说:“我知道,我知道的呀。
只是……我突然有了这么多的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花……
我赚钱,是为了你,现在没有了你……”
莫念的话还没有说完,包厢的门便被打开了,服务生在外头一边说着:“上官先生,里边请。”
金吉衡一个激灵,赶忙挂断了电话。
只剩下莫念一个人还在手机的这头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她醉的满脸通红,哭嚷了好久才发现手机早就被挂断了,于是她哭得更加伤心了。
这家大排档的店家早就关注她很久了,一个穿得朴素的女人哭得惊天动地的,吓跑了自己好些客人,老板娘早就不耐烦了。
这时终于忍不住走到这桌来直接轰人:“我说小姐,我们要关门了,你还是赶紧回家吧!赶快把钱付一付。”
莫念向来是个脾气很好的人,马上站起了身来。
她从自己随身的发黄帆布袋里翻找着,那条发黄的帆布袋可是从大学背到现在。
她嘟嘟囔囔的说着:“好的,请您等一下,我这就拿钱出来,哦,找到了~”
她手上举着一张银行卡,告诉老板娘:“就是这个,你看,这张卡里有特别特别多的钱,我现在有特别特别多的钱了。”
这话一说完,她又大哭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一般呜哇呜哇的。
老板娘实在拿她没办法,从她的帆布袋里找到了现金,倒是把卡给她塞回去了,照样把她给轰走了。
这头,上官雪华刚刚进来,金吉衡便站起身相迎:“上官先生。”
“原来你已经早到了,实在抱歉,有点儿事情耽搁了。”
“没关系,生意人嘛,都可以理解。”
两个人寒暄着,上官雪华又打电话给自己的妻子催了许久。
关于相亲的这件事情,两夫妻是达成了一致意见的。
时至此时,翁溪遥也觉得要让自己的女儿收收心。
就算不是结婚,先找个未婚夫当挡箭牌也好。
如果到时候真有更合适的人选,大可解除婚约。
翁溪遥架着上官仪,总算在上官雪华的再三催促之下赶到了餐厅。
上官仪还穿着酒店里头的那件长T恤,头发蓬松没有打理,脚上踩着一双棉拖。
临下车时翁溪遥打量着她这一身,摇了摇头。
翁溪遥早就让底下的人准备了一套衣服,此时有人敲着车窗门,将一套小洋装递了上来。
“不要说待人要有基本的礼数,场面功夫不得不做。
就算是为了你父亲息怒,你也给我换一套衣服,好好的见对方一面。
至于之后的事情,你放心,我是你亲妈。
这辈子也只有你这一个孩子,自然会好好为你打量。”
上官仪却根本不听翁溪遥的苦口婆心,坚持说道:“我就这样!”
翁溪遥没有办法,毕竟能够让上官仪出现在这里,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
不过翁溪遥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也好,至少让里头的那一位明白,他是高攀了上官家的,上官仪什么样子他都得受着。
没多久两个人便进去了,一进包厢,那金吉衡仍旧是站起来相迎。
先望了翁溪遥一眼,仰着微笑问了声好,很快又看向那上官仪,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又恭敬的坐了回去。
他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分毫。
那种笑容,是那种虚假的却不显得虚假的微笑,是一种滴水不漏的客套式的微笑。
他最厉害的地方是,这么些年来,他已经将那种微笑训练得十分的自如了。
上官仪打量着对方,人倒的确生得一表人才,不算讨厌。
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光洁不染,五官端正,说是什么厉害的读书人,却没戴什么眼镜,将五官显露出来,十分精神。
最主要的是,他看见自己穿的随意,也没有任何反应。
但上官仪并不会因此而高看对方几眼,因为……她遇到过这么多的人,像他这个阶层的人,她见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