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爸爸是个大坏蛋,这么大个人了,居然去哪儿都要自己陪着,害的自己都没有时间去找自己的妈妈。
佣人并不敢真的拿水管子浇小少爷,无法无天的希垣高高举着给灌木浇水的水管子朝那些佣人的脸上喷射而去。
两个佣人还在继续说话……
“都说儿子长的像妈妈,我觉得小少爷和夫人长得很像,尤其是他的鼻子和嘴巴,小少爷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也和夫人很像呢!”
“是吗?我倒是觉得小少爷比较像总裁,总裁抱着小少爷的时候,就是瞎子都能够看得出他们两个是父子呢!”
什么呀,自己到底是长得像爸爸还是像妈妈呢?
佣人还在继续争辩:“你怕是忘记夫人长什么样子了吧!如果是夫人抱着小少爷的话,那场景应该更像是一个大模子一个小模子。夫人的那双笑眼,还有小巧的笑鼻和*小嘴,看看小少爷,简直是基因强大的代表嘛!”
“好了好了,我的确是有点儿忘记夫人的样子了,不过小少爷是夫人和总裁的儿子,自然是长得像两个人的嘛!”
“不过不管怎么说,小少爷还是很可爱的,当初……我还以为……”
那两个佣人再说什么,就和妈妈无关了。
小希垣觉得无趣的很,她们都在说什么嘛,为什么不继续说一点儿妈妈的事情呢?
爸爸在的时候,从来不许他们谈论妈妈,希垣觉得,一定是因为爸爸嫉妒妈妈,怕妈妈到时候回来,自己就不陪他出门旅游了。
所以不许别人替妈妈,而且还总在自己的面前说妈妈的坏话。
爸爸真是幼稚,都多大的人了?
希垣正准备扔了水管子,趁着爸爸不在,好好的问一问那两个佣人有关于妈妈的事情。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爸爸的声音总像是电视剧里那种大反派的声音,冷冷的,沉沉的,像是一根锄头砸在荒芜的地里。
“希垣!”厉修远穿着一身黑衣,站在不远处的水泥石子路上,他袖长的身影经太阳一晒,在身后拖出一个长长的影子。
厉修远正冲希垣找找手。
真是的,一回来就要找自己,爸爸怎么这么粘人?
希垣很是不甘心的朝不远处的两个佣人看了一眼,虽然家里的佣人在希垣的眼中都长得差不多,只不过一个胖一点儿,一个扁一点儿。
但是希垣还是努力的记清楚那两个人的模样,等爸爸不在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再找这两个人去,好好问问看妈妈到底长什么样子。
希垣“啪”的一身把管子扔在了地上,便朝着厉修远的方向跑过去了。
即使是关心的话,厉修远说出来也像是一种命令的强调似的。
“跑慢一点儿。”
等希垣跑到厉修远身边的时候,厉修远便一如既往的把儿子单手抱了起来,他用另一只手扯长了袖子,想要用自己的袖子去擦希垣脸上的泥巴和水渍。
“不……不……不……脏……脏脏……”
希垣说的结结巴巴,但是厉修远知道,这个小家伙爱干净的很。
不过,居然敢嫌弃自己的袖子脏?
厉修远用手捏了捏小家伙肉嘟嘟的圆脸,瞬间把白皙的脸上捏出了两个手指印。
厉修远的确非常幼稚,恶狠狠的说道:“厉希垣,你还敢嫌我脏,你去看看你的脸,和刚刚从泥里捏出来的似的。”
希垣听了以后大惊失色,赶紧用袖子摸了摸自己的脸。
“镜……镜子……”希垣急切的说道。
在儿子的面前,厉修远难得有了好脸色。
他微微勾勒了唇角,只道:“以后不许再在太阳底下玩这么久,也不许跑动。”
并非厉修远对希垣的保护太过,如果希垣是一个正常的孩子,他大概还会嫌弃他太过柔弱,要用一些方法好好的磨练他。
但是孩子从胎里出来心肺功能便不太好,心脏动过手术,不能剧烈运动,一到季节里还容易得肺炎。
虽然希垣很聪明,但是因为毒素的关系,他的反应力很迟钝。
而且他刚刚生出来的时候,的确是一个畸形儿。
他到现在,双耳上还有两道疤,是那时候耳朵上的畸形肉动手术割掉之后留下的。
很难想象,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儿,就要做那么多的大手术,还见不到父母亲,待在保温箱里的感受。
当初厉修远刚刚把孩子接回来的时候,皱巴巴的小孩儿仿佛还没有巴掌大,整天都在哭,自己抱他的时候,他哭的尤其厉害,仿佛是在向他这个父亲宣泄他心中的委屈似的。
人人都以为,厉修远如果有了儿子,一定会是一个魔鬼般的严父。
就连厉修远自己都这么以为,但是厉修远除了偶尔对希垣说话的时候非常严肃之外,那是他个性里改不掉的,平常希垣要的,他几乎全部满足他的要求。
厉修远心疼自己的儿子,就越发不满当初爷爷对希垣做的事情。
如果没有爷爷,希垣或许不会有这么多胎里带出来的毛病,那女人也不会离开,自己也不会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所以,对于这个从小将自己拉扯大训练大的父亲,厉修远如今是越发的厌弃。
但是,当爷爷提出要来看看希垣的时候,厉修远还是同意了。
“孩子怕生,我不想老宅的人指指点点,爷爷要是想看就来白水山庄吧。”
晚上,爷爷的确过来了。
餐桌上的食物非常丰盛,可餐桌上只坐着四个人。
厉修远、厉老爷子、小希垣,以及严百丽。
严百丽从前还在厉家做儿媳的时候,就经常要看厉老爷子的脸色,对厉老爷子的畏惧,那简直天生的一般。
如今虽然已经离婚照这么多年了,也在外头逛过许多风景,对从前的事情看开许多,但是突然间和厉老爷子这样同桌吃饭,严百丽还是有些紧张害怕。
她低垂着脑袋,除了方才进来的时候和厉老爷子打过招呼,她便一直埋头于餐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