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雪华!”翁溪遥用力拽住自己的丈夫,厉声说道:“你明明知道女儿的心思,这种时候又何必和她对着来呢?”
上官雪华满脸恼怒:“我是她老子!我上官雪华还要在自己的女儿面前伏低做小?”
上官雪华故意拔高了嗓子大声说道:“她上官仪就算是眼睛长到了天上去,那也还是我上官雪华的女儿!”
房内的上官仪,用被子把自己紧紧的裹了起来,尖声叫喊着,将自己父亲讨厌至极的话彻底的掩盖在发狂的叫喊声之中。
上官仪是不会掉下眼泪的,但是她会把那些让她想要掉下眼泪的人一一解决,绝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很快她便打电话给赵雅慧,看看这个蠢货有没有尽快采取行动……
上官雪华一直被自己的妻子拉到了房中,还难以消除自己心中的怒气。
翁溪遥边伺候着他更换衣物,便小心劝道:“雪华,其实让厉修远当我们家的女婿也没什么不好,从前你虽然没有主动提起婚事,可是让仪儿去接近厉修远,你不也是默认了的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他厉修远是有老婆的人,怎么,让我的女儿去给他做小老婆啊?”
翁溪遥听着上官雪华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本能的蹙起了眉头来。
“说的这是什么话?”将上官雪华外套前的几颗扣子仔细系好,翁溪遥抬起头来,她那一双妩媚动人的狐狸似的眼睛完全遗传给了上官仪。
如今翁溪遥也是满了50岁的女人了,却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身上一股子高贵清丽的气质。
“说起来,厉家那位夫人可是约我私下见了好几次面了,明里暗里的向我保证,厉修远现在这个老婆绝对长久不得,到时候,厉修远妻子的位置,还不是我们仪儿的?”
“呵”,上官雪华提起这件事情就有气,“从前,他娶我女儿我还要考虑,现在还想要二婚?
再说,难不成他厉修远一天不离婚,还要让我女儿等着一天。
一辈子不离婚,还要我女儿等一辈子的二老婆来当?”
“你瞧瞧,你又把话说得难听了不是?”
衣服系好了,上官雪华袖子一挥,将翁溪遥拂到了一边去。
“我刚才说的要给仪儿找夫婿的事情不是开玩笑!
我这边已经有几个不错的人选了,这一次你莫要再当绊脚石!
你也不看看你的女儿都多大了?
24岁,这要是放在从前,都好几个孩子的母亲了!
她又没什么事业心,自然要赶紧找个男人好好照料着。”
“我看你是想给公司找个继承人吧!”翁溪遥突然态度一变,冷声问道。
对此,上官雪华不置可否,未来上官仪的丈夫,必然是要接手上官家的事务的。
父亲上官傲也是这个意思,他们可不像厉老爷子那样,相信得了堂的表的亲戚,说到底自己的东西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更靠谱一些。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自己的那个孽种没了?要是还活着,那可是有现成的接班人呢!”翁溪遥咬着牙阴阳怪气的说道。
她那一双狐狸似的眼睛冒着红光,不管过了多少年,一提起当年的那个孩子,她的心中还是有乱葬岗一般的煞气。
“你说什么呢!”上官雪华向来大男子主义,在妻子面前唯我独尊,但只有这件事情,他深知是自己理亏,每每都避而不谈。
提上公文包,打算出去。
翁溪遥却寸步不离跟在身后,不肯罢休的说道:“不要说仪儿了,连我也觉得,你就是在恼,她是个女儿家,不是个儿子。”
“你心痛吧!好好的一个私生子就这么没了,要是还活到现在,可是集团里的一把手呢!那可是上官家的好孙儿,唯一的继承人!”
“你说什么呢!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休要再提!”上官雪华压低着声音说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有打扫的佣人经过,站在不远处鞠躬问好。
翁溪遥像是他们根本不存在似的,一只手死死揪着上官雪华的胳膊不放:“还是说,你惦记娼妓的儿子到现在?念念不忘到,每每看见我翁溪遥的女儿就可悲可叹的!”
“你给我……闭嘴!”上官雪华的一双大眼赤红,声音却压得极低,眼神四散,瞟着那些战战兢兢却又探头探脑的佣人们。
翁溪遥知道她怕什么,朝那些佣人瞥了一眼后说道:“怕什么,你敢做还怕说啊?”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现在才觉得气不过,要为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和我置气和我离婚?”
“你……”
“所以,闭嘴吧!”
上官雪华掷开自己妻子的手,快步离开,很快消失在了走廊上,尤恐被那些佣人们看了热闹。
剩下翁溪遥一个人,靠在走廊糊着精致墙纸的墙壁上,双手握拳,浑身忍不住的发着抖。
那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别人畏惧上官家的身份地位,不敢乱说。
可不说,不代表不想,肯定将她翁溪遥当成那种悲惨凄凉的女人,在心里嘲笑了千万次!
想到这些,翁溪遥骨子里的好强和自尊令她倍感折磨,一颗心心痛如刀割。
好在,那个孽种,已经死了,而那个娼妇,也过着下贱至极永远也抬不起头的人生!
上官仪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善后,那张雨墨被折磨成那样都不肯供出上官仪来,可不是因为对她上官仪有什么狗屁的忠心。
人只可能为两样东西忠心耿耿,一个是爱,一个是钱。
张雨墨为爱也为钱,从前在小诊所做护士,一个月不到五千块的工资,顾着家里的三个弟弟妹妹上学,还有二老的生活费,随时入不敷出。
张雨墨自己深有体会,一个人读书好以及有聪明的脑袋是不中用的,要是没钱,一切都是笑话,只会被人踩在泥坑里践踏。
她自己是如此,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妹妹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