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玛利亚的眼睛里流露出更加仇视的目光了,一直狠狠的瞪着那淼淼。
淼淼从房间里头走出来的时候,玛利亚还打算故技重施。
这一次淼淼抬起脚落下,却直接踩在玛利亚赶紧的白靴子上。
“老娘XXX的!”玛利亚一秒钟便要冲上去,被梅小札和站在另一头的奎安赶紧拦下,阻止一场血雨腥风。
晚上,金玫瑰的电话照样打过来。
淼淼自然要把新的情报告诉对方:“是费氏集团还有名达集团。”
“你确定?”万龙在电话那头问道。
“嗯。是我亲耳听到的,应该不会有错。”淼淼说道。
“好。”
交代完了正经事,淼淼想到了些什么,突然嘴角上漫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来。
“那就这样。”就在万龙快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淼淼又叫住了对方。
“龙哥,你不是让我留意有小花头绳的人吗?我好像找到了。”
“谁?”万龙瞬间蹙起了眉峰来。
“玛利亚,是厉修远护卫队的一名成员。”
……
淼淼回去,便将厉修远的话带到。
当时夏晋之刚刚从疗养别墅过来,知道言言的情况不是很好。
那时候言言已经睡了,他问了医生关于她身体的情况之后,仍旧在门外守了许久,方才回来。
“你的意思是说,厉修远要送我和言言一起离开这里?”晋之当然感到意外。
“是这样吧。”淼淼回道。
这对于淼淼来说,倒是一件好事,这样一来,便也不用费尽心机的劝夏晋之离开。
到时候要是蒙莉瑞小姐来找厉修远的麻烦,也不会波及到夏晋之那边。
夏晋之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厉修远这样的举动,好像是因为还不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所有才要想这样成全自己和言言。
想到这些,夏晋之郁郁寡欢的样子,回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去。
夏晋之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
他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应不应该由自己来告诉厉修远,而自己又应不应该告诉他。
但是孩子的生父,应该有知道孩子身份的权利。
厉修远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
夏晋之只知道,自己去看言言的这几天,厉修远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他不禁想到,厉修远是不是因为误会,介意这个孩子,所以才会对言言这么冷漠。
第二天一大早,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的那些行李便通通打包好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厉修远正搬了把椅子坐在我的床头,就那样一眨不眨,令人发憷的望着我。
窗外有柔和的光线,这间房有着一大片一大片的落地窗。
一扇遮光窗帘拉敞开来,还有一扇半遮光的窗帘,缓缓阻隔着阳光。
阳光本不算刺眼,在帘子的背后,更显得如梦如幻。
或许是维持着一个姿势实在太久了,当我乍一下睁开眼睛的时候,男人仿佛是吓了一跳。
瞳孔微张,宽阔的背朝后仰去。
“你醒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因为还没有睡醒的缘故,厉修远的出现,让我感觉非常突兀,我还搞不清楚当下的状况。
“赶紧起来吧!你该走了。”
“去哪儿?”
“法朗寺。”厉修远的声音淡漠,不掺杂任何情绪。
哦,是的,法朗寺,他昨天同我说过的,我是睡糊涂了,痛糊涂了。
“夏晋之会陪你一起的。”男人又说。
我还没有从床上爬起来,仿佛无骨似的躺在床上,听着厉修远的话,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只见男人也望着我,骨子里有一种嘲讽和蔑视似的,说道:“你不用感谢我。”
法朗寺在衍州城的远郊区,虽然距离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很远,都快要踏到别县,但来这里烧香拜佛的人却仍旧是络绎不绝。
不过来这里烧香拜佛的人,大多是从外地慕名而来的富贵客,或是从城里有着定期捐赠习惯的有钱人。
没有钱的人,是不敢去这样灵验而有偿的地方的。
寺庙本身并不算很大,至少和白水山庄比起来,不算是很大。
给前来住宿香客的只有主庙后头两排回廊的房子,还有后山上的三栋平房。
这三栋平房还是当初韩缘儿决定来法朗寺出家,厉老爷子给偷钱修建的,希望韩缘儿避世的住所环境能够舒适一些。
如今韩缘儿住着一间,让沃炎大师住着一间,还有一间,便是留给贵宾来客偶尔居住。
现在这间房韩缘儿已经让人给空出来了,准备留给厉修远的媳妇儿。
正好别墅的正后头便有一处野温泉,在这里进行药浴也十分方便。
车从市中心开往法朗寺,整整两个小时了,到了中间一处休息站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里有毒素的缘故,坐车的感觉变得尤其难受。
刚一下车我便吐了一遭。
我和厉修远坐着一辆车,当时我匆忙跑到马路旁边去吐,厉修远便赶紧上前来将我给扶住。
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攥着我的头发。
他也不顾及自己还有洁癖,我的那些污秽物自然不好闻。
吐了好久,把早上勉强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又全部都吐了个干净,可还是没止住恶心的感觉。
干呕到后来,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我感觉自己下一秒钟就会吐出血来,可是厉修远就在我的身旁,我不想让他看见,只能努力的将那种感觉给憋了回去。
在驿站里休息的人们忍不住朝马路边呕吐的女人看来,晋之也从另一辆车上坐着轮椅下来,关心我的身体。
“言言,你还好吧?”
好久,我终于将那种想要吐血的感觉给憋了回去。
便听见晋之的轮椅咔吱咔吱撵过地面的声音,然后是他的说话声。
厉修远原本帮我扶着头发,不断的轻柔的捋着后背,此时回过头去看了一眼。
他回过头去的时候,我的余光看见他的视线移开,于是也鼓起勇气朝他看去。
我看见男人的轮廓,坚硬的,瘦削的,带着一种天然的剑气,好像瘦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