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我说:“你觉得我会让你去引产吗?我虽然说不上喜欢这个小孩,但我也知道你有多么在乎他。”
“但是有一点”,他的话锋一转,“知道了这个小孩是我的,你这辈子也休想从我的身边离开。”
他的话,让我整个人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我现在很想说,刚刚就是我一时说错了。
可是男子十分恼怒的命令道:“闭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他这么说着,就那样跪坐在我的身上。
要知道,他现在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贴身的衣物。
我看着他赤裸着身体的样子,他还在生气,气得结实的伤痕累累的胸膛一直在起伏不定。
我那样愣愣的看着他,加上嘴唇和脖颈发麻的感觉,脸颊早就绯红一片。
他让我闭嘴,我也不敢说话,只是抿着自己的唇望着他。
我望着他,却又不敢望着他,男子此刻凶神恶煞的样子,给人压力的同时,给人一种强烈荷尔蒙的震撼之感。
男人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他翻身躺了下来。
时隔许久,我们两个不再“战斗”,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同一张床上。
眼下,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渐渐流淌着尴尬的色彩。
厉修远正在想自己的心事,他可以用强硬的态度去对一桩生意,他可以用强硬的态度去和爷爷反抗,但是他没法用强硬的态度去对眼前这个女人。
突然间得知了事实,男人想到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即使怀着自己的孩子,女人还是要和夏晋之离开,欺骗了自己这么久,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他要把她留下来,她还会留下来吗?
如果她质疑要走呢?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留下来,对于自己身旁这个女人,厉修远真的没有任何的把握。
“越小言。”
空气中漾开一声清浅的呼唤,因为声音很小的缘故,让我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我侧着头看过去,厉修远也和我一样侧着头,正用那双黑凌凌的眼睛认真的看着我。
“你刚才叫我了吗?”
男子的神情似乎有些忧郁,和刚才生气时的恼怒一点儿也不一样。
“你到底怎么样才肯留下来啊?”男人的话像是一种妥协和商量。
那种突如其来的说话语气让我的内心感到十分怪异。
然而他的话我却无法回答,仔细想想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离开或者留下,我已经做了太多次选择了。
我上一次还答应要留在厉修远的身边,可是到头来,我却还是做了失言的人。
我张了张唇,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我觉得自己压根儿没有任何本事作出任何的承诺,可是拒绝的话,在这一刻,我却一点儿也不想说。
“越小言,你放心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不会再逼你把孩子拿掉。”
“你把他生下来,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哪怕他是个畸形儿。”
折腾了许久,我已经十分疲倦了,在我慢慢合上眼睛之前,我好像听见他这么和我说。
那声音淡淡的,伴我进入了梦想。
等女人睡着了,男人却无法入睡。
他不知道多少次失眠了,以前是痛苦纠结的睡不着。
可今天却是心情复杂的睡不着……
他伸出手,摸了摸女人隆起的肚子,想起来自己上一次还摸到了态度,只是那时候完全没想过这会是自己的骨肉,所以这一次的感觉便完全不一样了。
母婴仿佛是一体,母亲睡着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安然入睡,十分的乖巧,所以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上一次让她把孩子打掉,是为了她的健康着想。
他也不想强迫她,可是比起孩子,她在自己的心里地位更重要。
即便是现在,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的亲骨肉,厉修远仍旧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不会改变。
可是现在,这个孩子不得不生下来,厉修远突然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变重了。
蒙莉瑞带来的威胁,爷爷的恼怒,现在危机四伏的处境。
他想着把越小言和夏晋之送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怎么都是无所谓的。
但是现在,他打定了注意,大定了注意要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
畸形的孩子又怎么样?只要他想,依旧可以给孩子很好的人生。
厉修远想到这些,辗转难眠,终于还是忍不住爬起来,他想要找根烟来抽。
因为心情不好,纸巾抽烟的频率又变勤了不少。
刚一出来,便对上了那一头摇着轮椅过来的晋之。
厉氏老宅的房子,还想以前的古代楼房,亭台楼阁,不远处还有寺庙的铃铛在安静的夜里轻响。
这走廊上是楠木漆的红漆,风特别大,冷飕飕。
从远处传来的风呼声就像是谁在凄惨的尖叫一般。
方才房间里的声音,虽然听不真切,但夏晋之也是能够闻到一字半句。
那一字半句,便足以击退他。
他把轮椅摇的老远,到那拐角的风口上。
也不找个柱子后头,多多劝他,他让多多先去休息。
像是自虐一般的,他一直等在这风口上。
终于,厉修远出来了。
他是想出来吸根烟,于是只找了一件冬天的厚浴袍随意的套在身上,脚上踩着一双拖鞋,连小腿肚子都是光秃秃的。
他这样的打扮,自然格外容易让人误会。
夏晋之早就该彻底明白,在言言的世界里,自己早就成为了外人。
她现在,有自己的心之所属。
“厉先生,我有事情想要和你说。”
夏晋之同那早就冻得通红的手,转着金属轮椅咯吱咯吱的响,直到了厉修远的面前。
他那双干涩的眼睛,有吐不尽的情绪。
千丝万缕,早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
警察到厉氏老宅的事情,被记者争相报道。
关于警察进老宅的缘由,并不清楚,但这噱头已经足以抢占各大热门头条的新闻。
警察突击厉氏老宅现场,据悉受到相关人员的报警,声称老宅存在私自体罚的虐行。
记者们就守在老宅的正大门口,现场这样播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