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就附在她的耳边:“你想啊,仪儿和修远少爷好的可能性有多大?
别人不清楚,你我能不清楚?
仪儿迟早要另则贤婿,那个人是谁对我们多重要?
如果那个人真是厉修远,还有我们的好处?”
上官婉儿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是了,厉修远是什么人?厉修远如果哪天真要了上官仪,会让她们这些人继续待在上官仪的耳边嚼舌根子?
看厉修远是如何对付他家里那些亲戚便知道了,厉修远的狠,是继承了厉老爷子的。
看着上官婉儿瞬间宛若被冷风镇住的模样,王白芷心里摸准了个七八分,她显然是听进了自己的话。
上官婉儿却还是故作主人腔调说道:“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以后啊,你还是要多为了仪儿着想。谅在你说这些也不全是错的,我就不和仪儿告状了。”
王白芷脸上的笑容微微凝住,她是极讨厌上官婉儿这副论调的,真不拿自个儿当外人,好像上官仪是她的亲姐姐了。
迟早她要把这个碍眼的女人给处理掉!
只是面上很快笑了起来:“那就谢谢婉儿妹妹大人有大肚了!!”
大肚,不是大度!!
“嗯,这还差不多!”上官婉儿挑着那眼线画得妖媚的眼睛说道。
电话这头,厉修远一挂断电话,便将电话扔给了梅小札。
“拿去爆给八卦媒体。”
梅小札一直以来的愿望便是跟着厉修远工作,关于让不让他跟着自己这件事情,厉修远是犹豫了很久的。
最终他还是决定圆了梅小札这个愿望,让他和着阿豹他们,却是有些不妥,只好让他留在公司,就跟在自己的身边学习。
梅小札刚刚接过手机,厉修远便叮嘱说道:“刚才的录音好好剪辑,想想如何诱导言论。”
厉修远自然不说到底该如何去做,要让小札独当一面,自然要从方方面面开始历练。
可等到厉修远扭过头去看向小札,少年的眼神却失着焦,满脸苦恼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从刚才喊他过来开始便是这般。
“有心事?”
梅小札于厉修远,到底和阿豹他们的身份地位是不一样的,虽然表面上,他仍旧只是老宅里的佣人之子,厉修远也习惯了言简意赅的说话方式,对谁都像是一种命令。
但是……
“没……有。”
“没有就算了。”
厉修远果断的站了起来,梅小札却急忙又开了口:“那个……”
厉修远正背对着小札,此刻他的嘴角微微扬了扬,转过了脸来,又恢复了那一贯面无表情的样子。
“说。”
“总裁,您……,您觉得我是什么?”
生怕厉修远听不懂自己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梅小札急忙解释着:“我是说,我对您来说,是员工,是佣人,还是……”
还是什么,小札不敢说下去了。
厉修远举起了自己的胳膊,小札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垂下头。
“怎么,以为我要打你吗?”
好久,厉修远亮堂的声音响彻梅小札混沌的脑袋。
男人将宽大的手掌落在梅小札的脑袋上,像是揉搓小狗一般的挠了挠他硬邦邦的头发。
“不是早就同你说过了吗?你亲大哥没了,我便是你的亲大哥,所以,你说你是我的什么?”
梅小札那双忧愁的眼睛,一点一点的化了开来。
整个人像是掉进了蜜罐子里一般,实在不是夸张,梅小札在学校的时候是百人迷来着,谈过的女朋友没有十个,也有十一个。
最甜的一段恋情也没给自己现在这般蜜里调油的感觉。
梅小札傻兮兮的笑了起来……
厉修远突然脸色僵硬下来,手上的动作顿住,随即,一巴掌呼在了梅小札的脑袋上。
“浜”的那么一声响,梅小札觉得如果自己的脑袋是一个核桃的话,当场都要被打开了。
“总裁!!”梅小札绿了脸。
厉修远很是清冷的说道:“爷们儿家家的,年纪也不小了,以后不许这么肉麻。”
厉修远这么说着,打开了门。
门口连小琴捧着一大束的玫瑰花,还是那九百九十九朵,压得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散架,捧得她觉得花的香气让她窒息。
她正到了门口还没敲门,门自己打开了。
连小琴很快扬起了笑脸:“总裁,您让我准备的玫瑰花已经到了。”
快马加鞭从法国空运来的,空运的费用都抵得上一个人飞好几趟的价格。
事到如今,连小琴要是再反应不过来上一次那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是谁送的,那她就真算是白混了。
连小琴的笑容都快要僵化了,痴痴的望着厉修远。
厉修远低着头朝那鲜花瞧了一眼,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连她的脸也没瞧,便接了那花。
西装革履长得极其禁欲的妖孽男人,配上鲜艳欲滴花香四溢的玫瑰,是怎样一副惊心动魄的场面。
在连小琴心底生长着的欲望,那带着罂粟花一般蔓延开来的恐怖情绪,正在翻江倒海。
她转过身,痴痴的望向朝着走廊那头走去的男人。
厉修远修长的步子突然顿住,转过身的一瞬间,一双如染着月光的眼睛如白色的暖玉,连小琴竟然因为一个转身心跳的飞快。
厉修远很快张了张唇,不算太厚也不算太薄的唇,红润得像是樱桃的色泽:“她没吃晚饭吧?”
连小琴巴不得越小言那女人饿死!
“没吃呢。”
事实上,是连小琴压根没给那女人订餐。
一个办公室工作的秘书,前几天还言秘书言秘书的叫着,一起去食堂的时候越小言还给她端菜,现在凭什么让她伺候她?
伺候一个妓女的女儿?!!
厉修远微微撇了撇嘴,没再说话了,转身走了。
连小琴颓然张开的手活动了一下,很快用力的捏了起来,那么香那么重的玫瑰从自己的手上溜走了。
不,自己只是个帮忙订花的可怜人,那样的花,那样的人,是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