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呢?孩子在哪儿?我要带走。”
这是刚才从我们的谈话降到冰点之后,我开口和厉修远说的第一句话。
厉修远闻言,整个身体晃动了一下。
而后,他转头看向我,眼底里的亮光像是被月光照耀的海面上的一片银光闪闪。
“我说过了,你不配当孩子的……”
“厉修远!”厉修远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大声的吼出他的名字。
他仍旧是那一副眼含泪光的模样,看着我。
“越小言,你身体不好,不应该这么激动。”
厉修远轻飘飘的这么一句话,让我的心混乱不堪,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更有一种想要扑过去打他的冲动。
“我要把我的孩子带走!”我大声的说道。
“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厉修远很想告诉女子,连他都不知道那孩子的去向。
他张开口的时候,只是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会让你看孩子的。”
他如此的固执,如此的狠心,连孩子的面也不给我看,令我感到无比的愤怒。
我再也不会原谅他了!再也不会!!奈何他有怎么样的理由!!
门口,传来敲门声:“总裁,夫人,夏先生来了。”
“小玲,你进来,扶我出去。”没待厉修远开口说话,我便这么吩咐小玲道。
可打开门的却是晋之,晋之的目光轻轻的扫了角落里的厉修远一眼,却是很快落在我的身上。
自那以后,他的目光便一直落在我的身上,仿佛这个房间就只有我一个人似的。
“你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要我带你走?”
“嗯,晋之,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这么说着,心情低垂到谷底。
厉修远还有机会的,最后反悔的机会。
但是他就像是不存在似的,这个房间只有晋之和我两个人。
不待晋之再问什么,我便率先说道:“先带我离开再说,好吗?”
晋之便抿上唇,或许,他原本有很多话想要问的。
他不知道眼前的两个人只见到底发生了什么,言言突然打电话来让自己带走她,厉修远就在这里,也没有反对。
或许夏晋之应该感到高兴,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不用任何的启机和计谋就突如其来的机会,他可以有机会让言言的心再一次属于自己。
但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走到床边,直接抱起床上的女人便朝门外走。
那一刻我才深刻的感受到晋之身上的温度,比过去炽热许多,他的体格也要比生病那时候要壮硕了许多,连胸膛都比过去结实了不少,给人一种非常可靠和安全的感觉。
夏晋之抱着怀中柔弱清瘦的女子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再一次顿住脚步,朝角落里的那个男人看去。
那男人的视线一直没有投向他们,只是盯着脚下的某一处。
夏晋之问道:“厉修远,我不管你到底再搞什么名堂,但是我把言言带走了,可不会再乖乖的把她带回来,你可要想清楚。”
厉修远坐在原地,仍旧一动不动的,连目光都没有转移,但是他默默地紧握着自己的双拳。
自己怀中的女人已经逼上了眼睛,但是夏晋之却清楚的看见,厉修远受伤的手上,一滴滴的献血流淌在干净的地板上。
都伤成这样了,一定很痛,可那男人的脸上没有半点儿的表情。
无论是夏晋之,还是越小言,都和自己说了相同的话。
这两个人,真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连个性都如此的相似。
他们的话像是敲打砖块的锤子一般,每一次用力的敲击都让人的心动摇一分。
厉修远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双拳,他在自己的脑袋里自言自语。
其实,把女人留在身边也不会怎么样,或许她会愿意陪自己经历接下来的狂风暴雨呢?
可是,理智的想法立马占据了心头。
可自己又怎么可以自私的把她放在危险之中呢?自己的敌人太多了,谁都知道越小言是自己的软肋。
上官马上就会报复自己,爷爷也等着自己屈服,自己这么可以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门口的男人对着怀中的女人说道:“言言,我们走。”
当着自己的面,他的脸便轻轻的埋在了女人的头顶上,在她的额发上留下了一个吻。
厉修远当时就差点儿要站起来,心里的猛兽快要发作,恨不得冲过去将夏晋之狠狠地打一顿。
但是……夏晋之抱着越小言出去了,在厉修远站起来的一瞬间。
厉修远迈步朝门外冲去,可没有几步,他的脚步便顿住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在敌人消灭之前,自己必须要忍耐。
……
厉老爷子的动作很快,媒体上立马得到消息,说厉老爷子将厉修远从厉家赶出去了,厉氏官网上通报厉修远正式离职,也直接印证了前一个消息。
一直以来,厉老爷子顾及厉修远的原因,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厉氏除了厉修远之外,没有另一个有能力的继承人。
外界把关注点放在了到底谁才是下一任的厉氏接班人上,厉氏的那些旁系子孙还拉来不及蠢蠢欲动。
厉老爷子在宣布厉修远被解聘的官方新闻之后一个小时,就立马下发了另外一则消息:金吉衡为厉氏集团的新任CEO。
此消息一出,不只是媒体,连那些大家族的管理人都惊呆了。
最意外的莫过于上官氏,上官傲和上官雪华原本还打算利用金吉衡的那个绯闻女友莫念,只不过等到他们行动的时候才发现,进来那个叫莫念的女人竟然搬去了白水山庄。
调查之下才知道,原来那莫念竟然是越小言的朋友。
白水山庄有厉修远管着,他们自然不好动手了。
这一下他们的计划落空了,和厉氏决裂的计划也要从长计议。
上官傲将上官雪华叫到自己的书房来,商量这件事情。
他们必须要报上官仪的仇,这不只是上官仪一个人被欺负的事情,还是他们整个上官氏的尊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