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如许,并没有什么异样。
看来……还真是自己看错了。
厉修远由正襟危坐,重新的躺下。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从空中坠落。
而门口,再度一闪而过的两个身影,顿时吸引了在外头走廊上巡视的保镖。
“是谁?”玛瑙的声音,熟悉中充满了警惕。
却尽量压低了声音,对着一种保镖说道:“你们两个好好的在这里守着,你们几个跟我去看看。”
厉修远并没有伸张,外头的保镖被引开了许多,此时,房间里正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
“你是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进来的?”
关于阿豹是怎么突然间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厉修远感到十分好奇。
这个房间可只有一扇门,门外有保镖把守着,厉修远自然不会想到,有人竟然能够避开耳目从门外进来,竟然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待在了房间里。
好在,这栋别墅里头仍旧沿袭了老爷子喜欢的中式装饰,方才阿豹便一直躲在那调高的房梁之上。
这要是放在古代,阿豹绝对是一黑衣侠客,上得了房梁,下得了狗洞……
“主人。”阿豹面色严肃的问好。
“您不记得了吗?”却再度问道。
阿豹从一开始就觉得主人的状态十分奇怪,还有这房间……
窗帘是淡紫色的纱窗,床是通体淡墨加描金的勾边,铺着金色桌布的桌上,竟然还拜访了一瓶五彩怒放的玫瑰。
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几乎是现凿的,在门的侧边开了一扇小窗。
这里的装修,还有那扇小窗,都不是厉修远喜欢的……甚至能够承受的东西。
“记得什么?”厉修远仍旧一脸纳闷的问道。
看来,主人是真的不记得了。
阿豹这才指着侧边的一扇墙说道:“主人您会在自己可能休息的地方开一扇隐蔽的门。”
方才,阿豹便是想办法从那扇门进来的。
如果连这点儿神不知鬼不觉的招数都没有的话,那么他这个厉氏护卫队的队长则真的可以被称作为笑话一个了。
“你既然来了,我便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厉修远也不多和阿豹废话了,也不问对方为何而来,便张口询问。
阿豹从始至终都变现得格外恭敬,此时闻言,便立刻微躬着背鞠躬静候。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做事的?”
“主人从十五岁起就收集一些落难人事经过训练组成护卫队为您卖命,我是第二匹成员,跟着您已经有七八年的时间了。”
“这么说来,你不是越小言的人?”
阿豹面无表情毫不犹豫的回答:“不是。”
“保护夫人,都是主人的意思。”
厉修远早就告诉过他手下的所有人,无论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之下,都要好好保护夫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使厉修远出事了,下落不明,他们还是守着夫人一丝不苟的执行着任务。
厉修远仔细端详着对方的表情,可惜他忘记了,自己当初苦心训练这些人,其中的一个项目便是让他们能够好好管理自己的情绪,别让别人从他们的表情里看出破绽。
厉修远也不知道对方说的到底有没有假话。
“这么说来,我对那个越小言……是……是……”
厉修远靠坐在床头,一个“是”字背后,却好长一段的尾音,似是很难开口继续说下去似的。
阿豹便微仰起头,蹙眉看向厉修远,等待着他的下文。
“……是喜欢的吗?”厉修远好半晌,含糊不清的问道。
“什么?”阿豹却并没有听清。
厉修远实在有些恼怒:“算了,没什么。”
阿豹忍不住问道:“主人,我可以问您一件事情吗?”
您……是撞坏了脑袋吗?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可以。”厉修远却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了阿豹的请求。
“我问你问题你回答就是了,不许反问。”厉修远冷酷而果决的说道。
阿豹立马低下头来,恭敬的回答:“是。”
但是至少,主人那雷令风行和不容人质疑的个性,还是和以前一样。
“爷爷主张要让我起诉越小言,谈离婚的事情,如果越小言不想走到这一步的话,你先去帮我办一件事情……”
厉修远说的这话,似乎有些矛盾。
就好像阿豹是越小言的人,是越小言不希望走到这一步……
“是。”阿豹却没有半句的迟疑,只是应答下来。
……
上官氏老宅云顶山庄之内,因为上官仪之前闹出的事情,整个偌大的家宅,却日日不得安宁。
上官仪天天嚷嚷着自己要嫁给厉修远,无论是上官雪华,还是翁溪遥,谁的话也不听。
如今整个人变得更加疯狂残暴,上官傲下令把她关在房间里,每一个佣人去给她送饭的时候,都是带着一身的血出来的。
房间里的东西,早就被上官仪砸的支离破碎,佣人们进去给收拾,却还是带着一身伤出来。
现在房间里几乎除了一张床,便什么都没有了。
上官仪的哭声和尖叫声,成了整栋别墅最恐怖的身影。
上官雪华已经对上官仪无话可说了,彻底连自己的房间都不住了,找了借口出去。
可翁溪遥知道,他是去哪儿“应酬”去了。
但事情终归是要解决……
夜深了,上官傲将上官雪华和翁溪遥都交到自己的那间别墅里去,就是为了和他们好好商量上官仪的事情。
“首先,我和雪华已经做主,把那金吉衡给开除了。”
翁溪遥日日夜夜都在自己的公公和丈夫那里给女儿讨公道,金吉衡竟然敢这么算计自己的女儿,按照翁溪遥的脾气,非让他碎尸万段不可。
可那翁溪遥哪里知道,就连那催情的迷药,都是上官傲亲自交到金吉衡手上的。
却不知道那金吉衡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是故意还是无意,竟然把迷药用到了那种情况下。
要说是故意的,却怎么也说不通,难道还有哪个男人偏偏喜欢戴绿帽子不成。
还是说,他早就知道自己无法和上官仪结亲,就想找个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