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以前,他会直接帮我擦掉额头上冒出的那些冷汗。
但现在,他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什么距离是彼此之间安全的距离,什么行为才叫做有分寸。
虽然这些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仿佛如炼狱般的煎熬,但是他表现得非常轻松,并没有将任何的痛苦展现在他的那张淡漠的有些苍白的脸上。
晋之的双腿已经越来越自如了,每天早上他甚至能够围绕着整个山庄马路慢跑。
有时候我会劝他不要过度运动了,毕竟它的腿才刚刚好。
可是他有时候笑笑,有时候告诉我“我就希望自己能够变强一点,变强一点。”
至于变强一点,然后……
他却并没有告诉我。
我接过晋之手上的纸巾,知道自己已经汗流浃背了。
刚才和厉老爷子打电话我只是提着一口气,看似气势磅礴的威胁着对方,但实际内心却毫无底气。
我现在到底拥有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有。
我这才发现原来厉修远才是我拥有的最大的能量。
即使是现在,发律师函给厉老爷子叫板以及被保护,也都是厉修远带给我的东西。
没有了厉修远,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那些人根本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帮我。
但是我想要自己变得更加坚强,我想要自己等厉修远能够看见我时,我并不是只能软弱的躲在他的怀中哭泣。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地意识到只有一个强大的女人才能够生活在这复杂的环境之中,才配得上成为厉修远的妻子,配得上厉太太这个位置。
“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等我擦干了脸上的汗水,晋之便这么轻声问道。
他的表情严肃,选择性的忽略自己刚才听到的“我是他的妻子”的那些话,而抓住重点。
“你都听到啦?”
他点了点头,我告诉他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办法,可以去见厉修远的办法。
“你觉得像厉老爷子那样的人会妥协吗?”他显然不是十分的相信。
“他不会轻易妥协,但我所见到过的他唯一妥协的原因就是厉氏集团。”
“厉氏集团已经因为……”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我几次陷入风波之中,而现在外界有猜测厉修远已经不在人世。”
当我这么说的时候,我显然不相信这一点。
“反正只要关系到厉氏集团的名声,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厉老爷子都会妥协的。”
至少在我的心里是这样坚信的。
“那,但愿吧。”晋之和我一样抱着美好的期盼。
无论是什么时候,在我们很小便认识了的人生以来,眼前的女人的愿望就永远是他心中的愿望。
晋之紧紧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
也是在最近的这几天,上官家的两个女人都不得安生。
上官雪华在金玫瑰娱乐城那天的行踪,到底是被翁溪遥派出去的人给告诉了她。
她当天晚上就知道他从李玉绵那里回来,而当她问起他来的时候,上官雪华居然当着他的面撒谎了。
“哦,我不是去公司了吗?”
“可是秘书说你不在。”
“我后来出去走了走。”
上官雪华还没等翁溪遥继续问些什么,便立马质问说道:“你现在是在调查我的行踪吗?翁溪遥,你是调查自己的丈夫有瘾了是吗?”
面对上官雪华的大脾气,翁溪遥没有第一时间说些什么。
当时,她只是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上官雪华。
这种感觉令上官雪华有些毛骨悚然,再加上他原本就有些心虚。
“我哪有。”到最后,翁溪遥笑了起来:“我不过就是随便问问嘛,你肯定累了吧,赶紧去楼上好好的洗洗。”
上官雪华差点儿就要说不用了,自己已经洗过了。
还好他改口说道:“好。”
但是等他经过翁溪遥的身边上楼去的时候,她很清楚的闻见了上官雪华身上的一种不属于他的气味。
而且是一种类似于沐浴乳液的气味……
那一刻,翁溪遥的脑袋嗡嗡作响,她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状。
她差一点儿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死死的拉扯着上官雪华的脑袋问他:“这些年我为了这个家一直尽心尽力,你凭什么这么欺负我?凭什么让我承受这些。”
翁溪遥是个精于算计,不会打无准备的仗的人。
毕竟现在李玉绵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金玫瑰娱乐城是什么样的地方,稍微懂点儿门道的人都知道,这地盘和黑道沾边。
而到底是怎么样厉害的黑道势力,竟然让金玫瑰娱乐城在这衍州城风云变幻的十多年间一直顺风顺水,翁溪遥不敢嘀咕。
就在翁溪遥苦思冥想到底用什么方式去除掉李玉绵的时候,厉老爷子再一次找上了上官仪。
“爷爷,那个越小言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用这种事情威胁您,像她这样的人,真的再也不能留下了。”
上一次上官仪便想要找个机会杀了这个世界上最令她碍眼的人。
毕竟不知道修远哥哥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处理这个女人的事情自然是要越开越好。
可厉老爷子却打了电话过来,让她暂且不要轻举妄动。
上官仪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她毕竟还需要厉老爷子的支持。
线下厉老爷子那双精明的眼睛带着笑意,非常认真的告诉她一个办法:“……放心,用我这个办法也能够让那个丫头死心。”
“这……能行吗?”上官仪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放心吧,这丫头说到底还是修远在乎的人,她要是死了,等修远醒过来,不好交差。
但如果她还活着,反而能够利用修远,成为你的人,你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经过厉老爷子的提点,虽然上官仪还是心有不甘,但是她仔细想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如果那越小言真的死了,修远哥哥醒过来不可能不知道是自己做的。
那到时候让他娶自己,岂不是难如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