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享受此刻爸爸妈妈都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感觉,这一刻就像是做梦一般美好。
不,过去他根本不知道妈妈的长相,就连做梦他也梦不见这么快乐的内容。
很快艾利克斯便睡着了,虽然所有人表现得都已经非常熟悉这个流程的样子,但对我来说,看见艾利克斯病发却是*。
对我来说,今天是看他从鬼门关游走了一趟。
孩子躺在床上,伴随着呼吸是均匀的身体欺负,就像是一只经历了暴风雨袭击后,脆弱的小树苗,需要人的精心呵护。
我的心真的为了这个懂事又可怜的孩子快四分五裂了。
“艾利克斯的病到底要不要紧?”
今天这个女人已经第三次问自己这个问题了,看起来她真的很担心。
“如果你真的这么担心这个孩子的话,以后就不要再离开而了。”
厉修远的声音轻飘飘的,轻到我甚至怀疑是我自己的幻听。
我扭头朝他的方向看去,厉修远仰面看着天花板上,并没有看我。
现在,我更怀疑自己刚才是幻听了,厉修远方才说那话的声音听起来还非常的温柔。
“厉修远……艾利克斯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我不经再一次的问道。
“不是。”厉修远仍旧是想也没想的说道。
我气恼的爬起身来,即使中间隔着艾利克斯,厉修远的手还是长的直接横到我的身前像个扫帚似的一把把我拍下。
我重新倒回床上气恼的看向厉修远,厉修远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我。
“这四年来,你一直都在哪里?”
其实,眼前这个女人这四年在哪里,厉修远已经非常清楚了。
自从和这个女人重逢,知道她以埃里希的身份在生活,厉修远便效率非凡的搜刮了她过去生活的一切消息,所以这四年她到底躲在哪里,辗转几次最后是如何成为服装设计师的,他都非常的清楚。
但是,他清楚是一回事,听她说又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他想要听她亲口说。
我告诉厉修远:“这和你没关系。”
我心里始终生他的气,他为什么要否认艾利克斯是我的儿子?
与此同时的是我内心深处的担忧,厉修远像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否认,是否真的有可能艾利克斯并不是我的孩子呢?
我不想去想这样的可能性,也不相信这样的可能性。
他的一句话,轻易的让我不开心了。
我的一句话,也轻易的让他生气了。
厉修远再一次转过头去,我也转过身去。
小希垣苦心孤诣的想要撮合自己的父母,看起来还是煞费苦心了。
……
这一个晚上,夏晋之都没有睡着觉。
如今他已经不和李玉棉住在一起了,因为李玉棉那里经常会接待上官晋之。
上官晋之曾经提议要给夏晋之改名字,改回族姓,叫上官晋之,夏晋之的户籍也已经迁到了上官氏名下了,他如今已经是正儿八经的上官氏人。
但是鲜少表达自己真实情感的夏晋之竟然大发脾气:“过去二十多年我都是夏晋之,为何要当别人?”
那时候,他刚刚去过一次上海。
因为有消息称在上海看见了越小言,他抛下手上重要的工作……那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还在继续的工作。
他赶去上海,结果又是一场空。
他快要疯了,他到处找不到她。
从七岁开始,他们两个人形影不离的在一起,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甚至上大学,也特意选了两所距离很近的学校。
即使她嫁给了别人,但是他好歹知道她在哪儿,他好歹还可以去看她。
但是那时候,他怎么也找不到她。
上官雪华简直是撞在了枪口上,夏晋之还记得那个时候,言言总是说,“夏”这个姓氏很好听,她说她看的爱情小说里面,有很多男主角都是姓夏的。
她只是那么轻轻的随口一提,对夏晋之来说,却觉得自己的那毫无意义的名字也变得快乐幸福了起来。
上官雪华再也没和夏晋之提过改名字的事情,夏晋之对于上官雪华,甚至对于李玉棉,也始终客客气气的。
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只有那一个人,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是真正的自己。
家里有佣人照顾,他回来不久佣人询问要不要给他做些宵夜,他拒绝了。
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的休息休息,但是很快李玉棉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这个时间点,如果换做平常,李玉棉会担心第二天自己要早起,不会和自己联系。
但是现在却打了电话过来,夏晋之不用想就知道,肯定又是家里的佣人通告了自己的行踪。
对于这一点,夏晋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也知道李玉棉只是关心自己,比起这个世界上很多母亲而言,她已经算是个非常开明的母亲了。
虽然,夏晋之至今不想要用母亲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她。
“我听说,你刚刚从白水山庄回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呢?”
李玉棉是金玫瑰娱乐的老板,手底下的眼线很多,夏晋之根本不用问他到底是怎么听说的。
“没什么,只是有一点小插曲。”
“你要知道,厉修远之所以不回厉氏集团的原因。”李玉棉提醒夏晋之。
连厉老爷子都觉得,厉修远放下了历史集团的工作,是因为越小言被他逼走了所以在置气。
但是李玉棉很清楚,夏晋之也很清楚。
事情并不是这样……
“我知道,但是,我去白水山庄并不是为了厉修远。”
“我知道,是为了越小言,是吗?”
李玉棉当然也知道越小言已经回来了,那天她那么高调的出现在上官仪孩子的百日宴上,显然是想回来做些什么。
关于越小言的事情,夏晋之并没有告诉李玉棉。
一切有关于言言的事情,夏晋之都会谨慎再谨慎。
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言言,包括李玉棉。
夏晋之没有回答李玉棉这个问题,他的答案显然是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