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眨也不眨的朝着窗户看去,慢吞吞的挪步到了那门边上,小心翼翼的转动着门把手,将阳台上的门打开。
随着那木门的缝隙渐渐拉开变大,呼呼的风声拍打在脸上,比冬季的海风还要刺人,把我脸上的头发全呼到脑后去,水草一般的在旋涡中挣扎着。
“啊!”突然,我尖叫了一声,整个人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
很快手上的那个猫型雕塑坠入了坚硬的地面,“砰”的炸开碎成不规则的无数片残渣……
守在门外的阿豹像是一只真正的豹子一般,将黑色外套上的胸针取下来。
针扣对准门孔,一秒钟将反锁的门给扭开,然后炮弹一般的冲了过来。
身后的几个厉氏护卫队成员紧接着一拥而入……
我捂着自己的手臂“呜呜”哽咽声混在风声里,一只黑色的白眼睛的小猫仿佛活化了的雕塑,刚刚才从我病房的阳台上飞到了隔壁的那座阳台。
而现在,它正扭过头来,翘着自己黑色的臀部。
弯曲的尾巴细长的高高的翘着,白色的眼珠子在黑夜里发着吓人的幽光。
它紧接着张开了口“喵呜”了一声……
有人打开了灯,阳台上被光亮给刺穿。
我还捂着自己的手臂,方才开门的时候,被那突然蹿出来的恐怖黑猫给一口咬破的地方。
手臂上有两个深深的血洞,像是被毒蛇给咬过了似的。
“夫人,你被猫咬伤了。”阿豹立刻注意到我的伤口,转瞬吩咐身后的人:“快去叫医生过来。”
灯亮没多久,我因为惊吓和疼痛而哽咽的声音便消失了,我盯着地上一滩红色的东西看着。
显然也有人很快注意到地上那一滩红色的东西,对阿豹说道:“队长,你看。”
阳台的地面上,有一滩红色的血迹,像积水一样瘫在地上,顺着光滑的地板慢慢的蔓延开去,在月光和雪光的映衬下反射着光亮。
当然,还有那刺鼻的血腥味。
阿豹很快面无表情的从那一滩红色中捞出一块白色的防水胶纸。
我顺着阿豹手上那块白色的防水胶纸看去,刺鼻的血腥味浓郁呛人,让人想要作呕,血红一滴一滴的往下顺着。
那白色的胶纸上写着硕大的几行红色的字:“一女二夫,背信弃义,死无葬身之地。”
“夫人,你没事吧?”阿豹很快将那东西递给了一旁的厉氏护卫队的成员,微蹙着眉显示担忧的朝着我看来。
我的目光顺着那胶纸移去,那东西掩在一个护卫队成员的身后,看不见了。
“那……刚刚那,是什么?”我有些慢半拍的问道,眼睛一眨不眨,瞳孔静止在眼眶里。
“我现在就去通知主人。”阿豹答非所问。
不及我说什么,一身黑衣的男人便走了出去,去通知厉修远了。
在厉修远赶来之前,房间里亮着灯,玛利亚和花腰婆婆陪我坐在房间的沙发上。
玛利亚喋喋不休的安抚声并不能阻止我的胡思乱想。
“夫人,不要害怕,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总裁都会保护你的。”
我僵硬的扭过自己的脖颈看着玛利亚,她的手还附在我的手背上,我点了点头说道:“对,你说的对。”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厉修远都会保护我的,对啊,他一定会保护我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连敲门声都没有,门突兀的被打开了。
因为用力过度,那门板“砰”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又哐当的往回走,被厉修远身后的人给挡住了。
厉修远穿着一身米色带着点儿灰色杂绒的毛衣,立在门口,风雪中而来,匆匆套上一件毛衣,男人的头发还是蓬松的。
虽不至于乱糟糟的,但的确柔软的随意的生长在饱满的额头上,显得有些野性。
玛利亚微微的张开了自己的嘴巴,仿佛忘了收起来似的。
仿佛有一道银色的水线,慢慢的从她的嘴角淌落了出来。
“主人好帅啊~”玛利亚扭着脖子悄声对花腰婆婆说道。
厉修远个子很高,显得他永远都在俯视我。
遥远的看过来,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要稍微好一些,可强大的气场像是海风一般扑面而来。
他很快移开了自己的视线,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阿豹就在他的身后,附手立在门边上,回道:“应该是有人翻了阳台做的,监视器上只有一个黑色的人影,身手极其了得,可是是谁,一时还没办法调查清楚。”
厉修远走到我的身前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疼~”我又嚎了一句。
这个世界上实在有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
比如我明明在孤儿院那种粗糙的地方任凭风吹雨打着长大,为什么又变成了一个怕疼的娇气的个性。
或许,我总是被人保护得太好了,从来不用担心有一天要自己去面对什么。
“打过针了?”
“显而易见嘛!”我瞅瞅我胳膊上贴着的小片纱布说道,下意识的嘟起了嘴来。
厉修远一道森冷的目光让我默默的又将自己的嘴唇给瘪了下去。
“阿豹。”厉修远冷声喊了一声。
阿豹附手上前微弯着腰:“主人。”
“啪”的一声,厉修远转身一掌扇去。
人高马大的阿豹,精瘦的五官被甩了出去,那道回响在所有人耳中的响亮耳光,让阿豹整个人偏过了头去。
“你是怎么做的事情?”
我从来都没有看过厉修远发这么大的脾气,或者是说,把他身体中的怒火直接发泄出来。
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振,仿佛那个耳光是扇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阿豹毕竟沉稳,很快低下头鞠躬道歉:“对不起,主人。”
“出去领罚吧!”
“他……”我怯生生的开口,厉修远的一记眼神回马枪似的杀了过来,我想给阿豹求情的话硬生生的收回了自己的腹腔中。
很快一帮人逃也似的出去了,我痴痴的望着最后一个人消失在了房间的门口,心想着:兄弟们,带上我呀!不能这么没有义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