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台,有话好说。”
黄丐当了觅月的挡箭牌,态度诚恳。
常涧看着他,悬着的剑并没有收回。
“我不想再听见你们说的常涧和我怎么地不一样。你们认识的常涧是以前的,不是现在的。现在我怎么样,跟你们任何人都没关系。”
“常涧以前干的,不代表我现在也要干。”
孟端秋在一旁连连点头表示附和,常涧扫他一眼。
“你也是。”
孟端秋偏过头,假装看风景。
黄丐疑惑看着常涧,迟疑了一下,语出惊人。
“常师您是重新修炼了是吗?”
孟端秋这回正眼瞧着黄丐了,有些许赞赏地开口
“不是瞎子啊。”
黄丐讪笑,拦着暴走的觅月接着说:“剑门的无情道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常师如今没有无情道的影子,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常师废了一身修为。放弃了以无情道修成的一身境界。”
说完他顿了顿,看向觅月,疑惑说:“觅月你是剑门的,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不应该看不出来。”
两道视线落在觅月身上,觅月没有折腾了,轻咬着下唇,丢下一句跑开了。
“我就是瞎,行了吧!”
黄丐看着觅月的背影,想了想,看向常涧说:“她应该是接受不了常师您性情大变吧。”
孟端秋莫名笑了笑,看着黄丐
“原以为是个憨的,没想到还是个细致的人。”
黄丐摸了摸脑袋
“就是直觉而已。”
被议论对象的常涧没什么表情,收了剑。
“你们在这儿待着,我去找其他人。”
孟端秋想要追过去,常涧的剑飞过来横在面前,常涧略冷淡的声音传来。
“你要是跟过来了,以后就别再跟着我了。”
孟端秋一顿,没再抬起脚。
黄丐走过去,开口说:“兄台,常师心理应该不太好受。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
孟端秋看了他一眼,说:“你是他心里的蛔虫吗?”
黄丐茫然地啊了一声,接着孟端秋带着呛人的语气接着说:“那你怎么知道他好不好受。我看着他就是不想看见你们,嫌弃你们才走的。”
然后孟端秋如风一般消失,再出现的时候,手里攥着觅月的后领,觅月脸上还有一丝丝茫然。
孟端秋直接把她丢给黄丐,凶巴巴地说:“我给你们画阵符,不想死就待在里面不许出来!出来死了可不许怪常师!”
说完,草草画了阵法,丢了几张符给黄丐,又跑了。
觅月气得要死,想要冲出去被黄丐拉住。
“觅月,别闹。我们打不过那兄台!”
“不就是符修么,我一剑一个!”
觅月气道。
“常师认识的人哪个不是一方强者。而且对方随手画符,可不是什么符修都可以做到的 ”
黄丐十分有耐心地解释,觅月丢了剑,丧气地坐在地上,红了眼圈。
黄丐蹲在她身边,想要伸手拍她肩膀,却停在半空。他安慰道:
“常师这样也挺好的。以前你不是也经常抱怨常师责任太重,老是得给咱们镇场面太累了么?他现在不管了,一身轻松。”
觅月哽咽
“我又没让他把我放下啊!那群人可以无所谓,连我也放下了。还在我脖子上戳洞。”
说话有些沙哑,嗓子还在火辣辣疼。
黄丐想了想,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肩头。这种事情只能觅月自己想明白。
“失忆了还被人給拐走了。”
黄丐一惊,不太明白觅月怎么说出这种话。觅月抹了把眼泪,接着说:“反正常师是个愣木头,那个符修也把他骗不到手。最后还是自己痛苦,活该他!”
黄丐默默地蹲在觅月身边,消化着这些有点难度的消息。
那头,常涧走出了好一段距离停下,正要动手,孟端秋就已经跟窜天猴一样跳过来了。
常涧只得停住,面无表情看着对方到自己面前。
孟端秋像是没看见对方的排斥,说:“我顺路。”
常涧笑
“顺哪门子的路?”
“我是魔尊啊,妖王被袭击,我当然得插手一脚。万一是你们正道想要削弱我们实力那不就大发了。”
常涧不语,手里握着剑,感觉随时都会拔出来。
孟端秋波澜不惊接着说:“说实话,我觉得我猜的没错。既然针对了妖王,离魔域还会远吗?”
常涧松开了手,算是接受了孟端秋的说法。
孟端秋瞅着那把剑,心里松口气。
说实在的,他对常师的剑有心理阴影。克服全靠没脸没皮。
常涧在前走着,说:
“你放心,九狐弦没那么容易就被袭击。他才是真正的狐狸。”
孟端秋看着常涧,想了好一会儿莫名问:“常师你在安慰我吗?”
常涧他回头看着孟端秋
“就事论事而已。”
孟端秋凑近了常涧,笑
“你就是在安慰我。”
常涧不愿意接着纠缠这个,继续开路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这条道路上,黑雾弥漫,却进不去他们身上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