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道…”
常涧低喃了一句，看来那边已经有了一些争端。
他看向孟端秋，还没开口，小妖怪身上的黑雾忽然有意识一样疯狂袭上孟端秋。
常涧瞳孔猛地一缩，反应比脑子快，已经一只手抓住了小妖怪。手捏住对方胳膊，黑雾就像遇到大敌一样，疯狂朝着小妖怪伤口里面缩。
常涧笑了一声，拇指指尖划破食指，血沾上两指，用两指硬生生把黑雾给逼出来，在孟端秋眼前炼化。
孟端秋反应时只能来得及贡献纱布给包上，一边说：“这黑雾成精儿了？”
常涧看见包的适度赶紧抽回手。
孟端秋疑惑说：“黑雾是狗变的？”
常涧挑眉说：“你是骨头？”
孟端秋：“……”
香的不是你吗？
小妖怪抬头看两人一眼，他胳膊上黑雾在他身上很久了，但是不影响他。有时候胳膊很冷，蛇王都弄不掉。
这个人两指一撵就弄掉了？
这人难道比蛇王都厉害？
常涧动了动手，笑着看向小妖怪，小妖怪吓得伸腿蹬。
“放开我！我不好吃！不好吃哇！”
常涧笑眯眯说：“你告诉我一些事，我就不吃你。”
小妖怪大哭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说了你肯定就要吃我了！”
常涧笑着挑眉
“那你能有什么其他选的？我还会练妖魂，要不然…”
“唔哇！你果然是坏人你居然还会那种鬼术！”
小妖怪哭的更伤心了。
常涧掐着他的脸，问：“那你要不要回答呢？”
“窝说！”
常涧松开了小妖怪的脸，把小妖怪放在地上。
“月前，你被黑雾缠上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人在附近？”
小妖怪揉着脸说：“我跟蛇王本来是在采药，结果突然窜出来很多修士说要收了蛇王。”
“我被打伤了胳膊，蛇王护着我跑了。我们半路遇见了一个全身都在影子的人，大多数黑雾在蛇王身上，我就沾了一点。最后我们跑到无尽道才安全的。”
“蛇王怎么样了？”
孟端秋突然出声问。
小妖怪说：“蛇王不好说，快死了。”
常涧疑惑看着小妖怪，看样子跟蛇王一伙的，怎么蛇王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然后他看见小妖怪抹着眼泪接着说：“蛇王说，如果我这几天找不到孟魔头就可以继承他的遗产了。所以我就在附近晃，等着他死。”
常涧默。
突然人间不值得。
孟端秋捏着符纸的手紧了紧，终于是没出手，他扭头对常涧说：
“常师，我要先进无尽道。之后再来找你。”
常涧眨眼笑
“一起。”
孟端秋有些迟疑说：“常师，这是个人私事。你还要找夜神镰，可以不必费心的。”
常涧一手提起小妖怪的后领子，一手拽着他拖上剑。
“没有我，就算你是魔尊，黑雾你也没办法。”
小妖怪：“……”
他嚎
“我的遗产啊！！！！”
常涧回头看他一眼，小妖怪捂住自己的嘴，眼里还有丢失了遗产的而落下的伤心泪。
常涧一笑，摸了摸他的头，安慰说
“没事儿”
小妖怪哽了一下，正要抱怨有多少时常涧接着说：“不管你继承没继承了，我之后都会把你练妖魂再继承你的遗产。”
小妖怪惊恐看着常涧的笑，见他那包了纱布的食指放在唇间，眼里笑意仿佛碎掉的星撒在了里面。
“反正你也活不久，我先惦记着。”
小妖怪：你还是人吗？我活不久所以你惦记我遗产？
前面的孟端秋回头，看一眼笑的贼的常涧，默默地，默默地走近了点，走近了点。
然后…
小妖怪：蛇王，这里有两个教坏小孩的大坏蛋！！！
无尽道，一条石道，白日凄凉，夜里幽冷，两人宽，无尽。
常涧站在无尽道入口，小妖怪一脸悲痛地站在最前方，孟端秋扫一眼平静的无尽道，客客气气地问常涧。
“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常涧笑得云淡风轻，只是这话。
“嗯，的确要再考虑一下，我…”
常涧话还没说完就被孟端秋拽进了无尽道，孟端秋脸上的客气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就跟你客气一下，你还当真了？”
常涧笑容一瞬间的消失。
小妖怪瞅瞅这个，再瞅瞅那个，头顶的草蹦跶了一下，无语说：“莫名其妙。”
常涧进了无尽道，记忆慢慢复苏回来。他眉头轻轻皱起。
他失忆后苏醒的地方，原来就是无尽道。
无尽道是两道穷凶恶极的人避世的场所。
可是，以他之前的状况，可能来无尽道么？
孟端秋看常涧眉宁皱起，他伸手过去，被常涧躲过去。
他疑惑看向孟端秋，在看见他时忽然想起来，他第一个见到的熟人就是孟端秋。
当初的小乞丐一下子长大，他还有点奇怪，要不是孟端秋身上有他下的独特印记，他都认不出来。
当时孟端秋急急赶过来，所以，孟端秋应该知道他为什么来无尽道吧。
“你…”
“快到了！”
小妖怪的声音恰逢响起，两人看过去，小妖怪正在停在一处，对着他们喊。
两人朝着那边走去，孟端秋回头看常涧
“你想说什么？”
常涧眉松了松
“不急，先看看蛇王。”
两人随着小妖怪，直直地进入了墙面，穿过去后常涧心里有些感叹。
无尽道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穿过去后是完全一个异形的空间，小草屋，典型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三人脚步声惊动了屋中人，待三人穿过草地来到门前时，就看见已经站在门口的藤竺。
无论受伤没受，都惨白着一张阴柔的脸。
“藤竺”
孟端秋向前喊了一声。
藤竺脸色古怪，眉头一皱，他往后退了一步，绿色灵力渐渐聚拢在手心。
“你谁？”
场面一阵尴尬。
小妖怪率先开口，指着常涧说
“蛇王，这个人说那个人是大魔头！”
藤竺眼皮子微跳，他微微垂眸，对着小妖怪招手。
“你过来。”
小妖怪不明所以地走过去，说走到了门口时。常涧浅笑说：“蛇王大人看起来倒不像需要交代遗产的样子。”
藤竺看着常涧，再看看孟端秋，手一挥，常涧眼前景色一变，周遭变回到了无尽道的模样。
只是，周围只有他一个人。
他这是，被排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