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极地,参林
鬼术聚集的村落就在这一处偏远之地,尽管这里妖精从生,极其扰民。
但是身为鬼术的继承者,就怕没有妖精上来练手。
只是村落被袭击,只留下两个出逃的孤儿,这一带就彻底没了人烟气息,反而阴森不少,就像个鬼森一样。
夜晚走在这样的林子里,阴风阵阵,逼得人脾气暴躁。
丹覃就是这个倒霉悲催的,前面带路的藤竺已经是条蛇了当然不冷,他还是区区凡人,靠着点鬼术长寿已经不易,细皮嫩肉的。
他快要被这一阵阵阴风给冻死了。
这条蛇还是一脸别烦我的模样朝前走。自己好歹也是他前少主,能不能有点该有的同情心!
跟了好一会儿,丹覃满脑子牢骚,一时没看前面,直直撞到了前面人背上。
“嘶、”
丹覃摸着自己剧痛的脑袋,终于找到发泄口开始喷
“你这条死蛇路都不会走了吗?”
藤蛇朝后扫了丹覃一眼,说:“你让蛇走一个给我看看?”
丹覃深吸口气,自己从以前开始就很讨厌藤竺,现在依旧这么讨厌全都是因为他那张臭嘴!
分明自己才是少主,对方高高在上不说,逮着机会就怼他到底会产生怎样庞大的优越感?
藤蛇不再看他,站定住,看着前面的路淡淡说:“路被堵住了。”
丹覃第一反应就是暗门,那群家伙抓住了鬼术婴,肯定比他们来这里要早。
他连忙躲在藤竺身后,抓着他的腰怂的一比说:“那群人在哪儿?”
藤竺冷漠地掰开他的手
“我只是被堵住了,没说是人。”
丹覃面无表情看他
“你只是附着在蛇身上又不是真的蛇,怎么尽说些人听不懂的呢?”
藤竺突然扯开一抹冷笑,惊得丹覃接连倒退,藤竺冷笑地转身就走
丹覃成功又撞到了什么东西。他以为是树,伸手去摸,全身都僵硬住。
紧接着,藤竺听着身后爆发出丹覃撕心裂肺的吼叫
“不要丢下我!”
这声音太过于凄凉,惊得藤竺硬生生停住,还没来得及回头,后腰被来了个猛突击。身后那人几乎手脚并用地开始往他身上爬。
藤竺眉头皱起,说:“归婴,这些年你胆子、”
藤竺的话停在了转身看清楚对面到底什么东西上,绿色的眸子猛地迸发出骇人的森寒。
丹覃死死抓着藤竺后背的衣衫,吓得脸色惨白,不止如此,身上也止不住地抖。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血流成河的村子,刽子手刀刃上的血,在夜下月光折射出来的寒光。
“我还想怎么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藤竺突然冷笑起来,手中碧绿色的长鞭出现,狠狠甩在地上,他嗜血的目光看着眼前,被输赢笼罩的持剑人、
持剑人缓缓从阴影之下走出,一身粗布衣,面部被黑色面巾层层包裹,只露出一双空洞似傀儡的眼眸。
百年前,正是他,持剑屠了整个村子,血流成河。
再次看见这人,丹覃牙齿都在打颤,那源于骨子里的恐惧让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让他恐惧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不断回放,简直就是酷刑。
持剑人看了两人一眼,却是提着剑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很显然,他的目的不是这两人。
但是藤竺哪里肯让对方走,长鞭一甩,将人给卷了回来就要开战。持剑人无心打斗,一剑劈开鞭子不成,就开始灵活地躲避起来。
藤竺一鞭比一鞭狠,眼神也越发凶恶起来。丹覃站在一边,冷汗湿了背,不知所措。
他很想上去帮忙,可是腿害怕地完全就抬不起来,他忍不住蹲下身,泪水翻涌。
他就是村子最没用的鬼术师,没用又弱小,以前是,现在也是。
当初活下来的就不该是他,藤竺是靠着一条死蛇绝地求生,他却是全村性命换来了的,根本不值得啊、
丹覃全身都在颤抖,泪水一滴一滴砸在地上,糊了视线。
藤竺和那人激斗中,那人似乎有些厌烦,全力虚晃一击,跑了。藤竺追了几步,想到什么,尖锐的獠牙咬住下唇,转身掉头回去了。
一回来,丹覃蹲在地上抹眼泪。他啧了一声,有些烦躁地开口
“你除了哭还会什么?”
丹覃擦干眼泪,抬起头瞪着藤竺
“我爹娘大伯二姨三姑六姨为了救我死在他手上,我还不能给他们报仇,怕得动都动不了还不能让我哭一下吗!”
藤竺把人给拽起来,十分嫌弃
“他们就从来没有指望过你能复仇!”
丹覃气的去咬藤竺的手,藤竺眉蹙了蹙,没把人给甩开,只是冷笑了一声
“咬,咬破了毒不死你。我可是毒蛇。”
丹覃咬的动作停住了,保持着咬的动作,滑稽极了。手上还残留他的口水,丹覃的嘴无处安放,张了张嘴要说什么,陡然传来常涧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望过去,在常涧眼里,丹覃拉着藤竺的嘴,看着就像亲人家手背一样。
常涧走近的时候笑起来,说:“怎么一会儿感情编变好了?”
丹覃猛地甩开藤竺的手
“好个屁,我想要咬死他。结果他是条毒蛇,全身都是毒。”
丹覃还呸了好几口,重重擦着自己的嘴。
孟端秋看着藤竺,再看看他手上的口水,仿佛明白了什么,他靠近了常涧
“别管他们了,先找夜神镰。”
常涧看着两人,勾唇一笑说:“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前提是不耽误我找夜神镰。”
藤蛇掀起眼皮看常涧
“你这么执着夜神镰,你师父知道吗?”
常涧咪咪笑“你这么执着找丹覃,丹覃明白吗?”
藤竺脸色陡然一寒,他看一眼丹覃,脸色有点凝固。丹覃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一棵树旁边疯狂吐口水擦嘴。
他收回眼神,看向孟端秋,话确是对着常涧说的。
“看来你从傻逼那儿听了不少事。”
“嗯,也是听了才知道有个更傻的。当然,喜欢那个傻的也更可怜。嗯…”
常涧思考了一下,笑容陡然深邃
“要不要帮忙,就当是找到夜神镰的报酬。”
藤竺了常涧一眼冷哼
“管好你们自己就行,别多管闲事。”
藤竺抬脚去拎着丹覃上路,常涧和孟端秋跟上,常涧还发现了件事。
藤竺的衣袖有被剑划破的痕迹啊。
看来已经打过了,常涧摸着下巴,眼里有了思量。
孟端秋悄悄靠近,靠近,最终被常涧一把剑给抵住。
孟端秋委屈
“常师,我觉得藤竺说的对,你应该管管自己。”
常涧笑着看他。
孟端秋非常严肃地强调
“管好你自己,别被别人偷走心了。那要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