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视线同时汇聚到突然出现的白衣少年身上,少年比觅月稍高,倒是矮了其他三人半个头,眉眼带着书生的雅气,眼眸就像墨玉一样,极为好看。
“让让让!把路堵着是怎么回事!”
客栈门口一位膀大腰粗的莽汉伸手推开觅月和黄丐,觅月瞪回去,拔剑就要挥过去,常涧抬指,敖皿出鞘,挡住觅月的剑。
觅月下意识去看常涧,他浅笑
“你们确实挡住别人的路了。”
觅月愤愤收回剑,拉着黄丐让开了路。那莽汉被突然出现的剑吓一跳,见危机解除,松口气。
只是边走边嘟囔
“挡着路还不让人说了。”
孟端秋扫了觅月一眼,在常涧耳边,没有压低声音,说:“这位觅月师妹脾气真不是一般暴躁,这礼数…”
常涧拿起敖皿,剑柄对着他脑袋来了一下,他低低笑说:“你在说我没教好?”
孟端秋咧嘴龇牙,摸着脑袋改口说:
“您风光霁月,风度翩翩,跟着你都该 学着点了。她跟你那么久还这样,只能证明她自己问题。”
说完他有些哀怨看着常涧,接着说:“常师,你别曲解我意思。”
觅月跺脚,剑指孟端秋
“你放屁!”
孟端秋摇摇头退在常涧身后
“这事我干不来,觅月师妹说的如此轻松,显然是常干。身为师兄我劝一句,这种事少干,影响不好。”
觅月气得快冒烟了,这厮不要脸就是针对她,也不见他对黄丐这么不客气。不就是之前出手了嘛,这人太死心眼了!
白衣少年捂着噗嗤笑着,他视线落在常涧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在常涧看来时又飞速收回,对着觅月和黄丐问
“几位都是修仙之人?”
几人点点头,孟端秋在常涧耳边咬耳朵
“这家伙看起来就像白狐狸。”
常涧想了想自己被九狐弦叫常狐狸,于是温吞吞说:“不像。”
孟端秋觉得有危机感,坚定说:“我看他就像,常师你不要被勾了去!”
白衣少年这时候刚好看过来,笑着说:“这位兄台,说人坏话难道不该背着人吗?”
孟端秋就是看对方不爽,尤其是刚刚这家伙还多看了常师一眼。
简直不能忍!
常涧把人脑袋给拍到后面去,冲白衣少年笑了笑
“不好意思,他一时嘴快。下次一定背着你讲。”
白衣少年有些哑然看着常涧,眉宇显露无奈。黄丐赶紧抓住觅月蠢蠢欲动的手。
觅月瞪着孟端秋,眼珠子都快喷火了。
气死她了,常师为什么偏偏护着这家伙!
孟端秋对着几人扮鬼脸,心里爽翻了。
“我们还有朋友,先告辞了。”
常涧礼貌点头,拉着常涧朝着客栈里走去。
白衣少年看了一眼,转而去找觅月他们聊起来。
常涧和孟端秋来到二楼,循着留下来的气息成功找到了房间。
孟端秋上前敲门,一边对常涧说:
“我觉得那小子有问题,接近觅月他们另有目的。”
常涧抬眼笑
“你感兴趣?”
孟端秋眨了下眼,凑近了常涧,结果常涧侧脸躲开,把脑袋给摁回去。
孟端秋偷袭没成功,偏回去对着门嘟囔
“我哪里是对他有兴趣,我是怕他对你有兴趣!”
门开了,丹覃满脸疲惫,看见两人,也没施舍一个眼神,接着回去了。
孟端秋和常涧对视一眼,摸不透这是个什么情况。
两人进了屋子,里面透露一股子死气,和外面的完全不一样,显然丹覃开了结界,隔绝了屋子和外面。
藤竺靠在窗边,手臂有被腐蚀的伤口。伤口是黑色的,看起来异常狰狞。
兄弟受伤,孟端秋凑近了上去,十分好奇折扇指着伤口说
“你这挺有意思的。”
丹覃没好气说:“这玩意儿麻烦死了!”
常涧看着那伤口,拧眉问:
“你们去南岛了?”
“你们在结界里面叽叽歪歪,我们就去海边查看了一边。我想试试按照老法子能不能进去,结果一个疯鲛人蹿出来,尾巴缠住了银蛇,就有了这伤口,不仅腐蚀还会蔓延!”
丹覃一边说着,手攥的老紧,难得沉了脸色。
藤竺看了眼伤口,补充说:“那鲛人看着不一般,这种腐蚀性的伤口,一般鲛人做不到。”
孟端秋认真瞅了几眼,然后边摇头边退着步子说:“我看不出来到底那鲛人到底几百年没洗澡过才能黑成这个地步。”
丹覃白眼简直要把孟端秋翻上天了。
“就没指着你!”
常涧突然出声
“是汁。”
三人看向他,孟端秋率先走他身边提醒说:“尾巴上的汁,啧。常师,咱们要文雅点。”
丹覃听了差点就要跟孟端秋打起来了,常涧横孟端秋一眼,笑起来
“这么毒的,那你让鲛人怎么繁衍?”
孟端秋闭口不说话了。
常涧解释说:“鲛人是妖,个别雄鲛会修炼旁门左道,为了保护自己,鱼尾定时有滑腻的汁,剧毒。沾之则死。”
“你运气不好,这种雄鲛铁了心一辈子结姻缘,在鲛人中很难得的。当然,也不排斥被强迫的。”
“常师你知道怎么解吗?”
丹覃急道。
常涧看着丹覃,没什么神色,也没开口。
丹覃心底一凉,眼瞳微颤,声音都在发颤
“常师…”
常涧连忙笑着说:“丹楼主冷静点,我没说不能活了。只是…”
他看了眼孟端秋,孟端秋顿眨眼
“我先前听孟端秋说,藤竺和鲛人嗯,那个过,你明白吧?”
丹覃有些尴尬,手攥紧了几分,没好气说:“是啊,所以他就是条银蛇啊!”
孟端秋拉着常涧往旁边站了点,此时两人都有火气,不宜…
常涧疑惑说:“你是亲眼看见了还是…”
丹覃不太想回忆,别过头去
“常师,你问这个干什么。能不能救,不能救我就一刀结果了他。”
孟端秋低声问:“常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说清楚?”
常涧说:“是啊,跟鲛人结合,被雄鲛咬了不会这样的。怎么说呢,算雌鲛特殊之处吧。”
孟端秋摊开折扇挡着两人脸,在常涧耳边小声说
“那是条雄的。”
常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