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鬼上身第九篇
我记得小的时候，我妈妈经常把她的父亲从农村接到城市里面来玩。那个时候的我，已经开始有了很深的记忆。
在记忆的长河里面，特别记得的是：外公非常爱抽叶子烟，他住的那个房间，满屋的叶子烟味道。
不过那个时候他也年级大了，又爱抽叶子烟，所以每天晚上都在拼命的咳嗽，吐的满屋子的口痰。
我记得我有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还有一个幺舅舅。我妈妈是唯一的一个女儿。
不过我妈妈生性好强。她十三岁的时候，工作组到农村去招工。她就跟着工作组跑了出去，到了城市里面参加工作。
我妈妈特别爱说的一件事情就是，那些年，在农村里面，女儿很不受重视。因为在农村里面的观点是，养大以后是帮别人养的，早晚是别人家的人。
所以我妈妈从小的时候，哥哥弟弟都可以去读点书。唯独我妈妈，从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做家务。到了十一岁，还没有灶头高的时候，就会做饭炒菜。
我外公还是很疼我妈妈的。无论有什么好吃的，也都偷偷的藏在身边。到了晚上要去睡觉的时候，才偷偷的拿个我妈妈吃。还让她躲在房间里面，睡觉的时候才吃。
所以我妈妈参加工作以后，特别是相对比较稳定的时候，每年都会接我外公去住上一段时间。
那一年，七十年代的时候，我外公得了肺病。每天咳嗽的无法止住，妈妈想了很多办法，可是就是无力回天。
七十年代的时候，我外公也没有什么保险的，完全是一个农村人口。生病治疗的费用，全部要我们家承担。
为了给外公治病，家里面到处借钱，连我爸爸老家亲戚的钱都借了。
但是无论怎么努力，外公还是离开了我们。
妈妈在外面找了一个货车，用了一千块钱的租车费用，把外公和棺木运回老家。
七十年代的时候，一千块的运费，大家应该知道有多远了吧？有两千公里。
运回去以后，就是办理后事。我妈妈特别的伤心，很多次哭晕在灵柩下。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我妈妈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家里面这些儿子一阵的痛骂。
从十一点开始一直大哭大闹乱说话。从那几个儿子的小的时候，怎么不听话，长大以后怎么不孝顺……
这样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数落了起来。我当时觉得奇怪，因为妈妈平时不在这个家里面的，为什么对这些事情那么清楚？
帮忙办丧事的神婆，这个时候告诉大家：是你们父亲回来了，他死在外面，刚刚回来。你们听着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出声顶嘴，要不后果自己去承受。
我妈妈就这样数落着，也不觉得累。别人递给她水，她也不喝，只顾着自己在那里一个一个的点名说。
看起来就像神经错乱的样子。最后神婆说：鸡叫的时候，你们父亲就会离开。所以你们不要慌乱也不要害怕。
凌晨四点半左右，鸡开始打鸣的时候，果然我妈就清醒了。第二天头痛了一天，躺在床上昏睡了一天。
这个事情到这个时候，还没有结束。
“头七”的那天晚上。
因为外公是死在远的地方的，再经过运输回到农村老家。耽误了三天，所以根据风俗，停放的时间不够。于是就要过了“头七”才会下葬。
头七的那天晚上，我们早早的吃了饭，避开凶煞的时间。
我妈妈身体那几天不怎么好，我就守着她给外公守灵。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来：当！当！当！
响声刚刚结束，我跟母亲投进了一扎纸钱。
还没有睡觉啊？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我跟妈妈抬头望去，吓了一跳。原来是村长来了。
明天父亲上路，今天多陪陪他。母亲回复村长。
还是你这个做女儿的孝顺，不枉我白疼你一场。
村长说话的语气和声音怎么跟外公一样？我吓得躲在了母亲身后面去。
不要怕，你外公不会伤害你的。赶紧出来叫外公。我妈妈把我拉到前面。
嗯！乖孩子，以后会有出息的。村长摸着我的头对着我说到。
“爸爸”都怪女儿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离开。母亲对着村长说到。
哎！我也就是这个样子，又抽叶子烟，又喝酒的。
已经给你和你的家庭带去很多麻烦了。这次生病住院半年，给你们家带去很多的债务，你们不要记恨我才好。
我明天就要走了，也没有什么牵挂的，所以以后也不想回来。那几个哥哥弟弟的，唯一就是你弟弟，人比较善良和实诚，以后如果能帮到他就帮帮他吧。
你去把他们都叫到堂屋里面，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我妈妈赶紧拉上我，去叫了几个舅舅，舅娘到堂屋里面。
“村长”早就坐在堂屋的正中，见到大家到齐以后，开始说话。
我把你们几个叫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不过这个事情吧，如果不当面给你们说清楚，怕闹出其它事情来。
所以我今天晚上借助村长，回来面对面的跟你们说清楚。我在说这个事情以前，首先要告诉你们，我今天晚上说的话，如果谁不照做，那我不会放过他的。
如果这个事情你们照做了，我以后也不会回来麻烦你们。逢年过节的时候，烧点年货给我就可以了。
我算了一下，我从生病到离开，总共时间应该有半年多一点。你们每个人在家里面，没有一个人去看过我，也没有一个人给我送钱过来。只有你们妹妹和她的丈夫，到处借钱给我医病。
他们为了给我医这个病，欠了很多的钱。包括她丈夫的亲戚和家人那边，也欠了。
你们也知道祖辈的规矩。本来我是应该由你们这些儿子来承担的，可是却反了过来。
为了给她们家把外面欠的钱还掉，我今天晚上交代的，你们谁都不准去碰。
在我们家后院的第五课桃树下面，我以前在外面打仗的时候存下来的一摊子银元。明天早上，就由姑娘去把它挖出来然后带走，如果不够还账，那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如果还了外面欠下的账，还有多的，就给我这个小孙子以后读书用。
其他任何人，如果去碰这个东西，我就会回来找他。
说完以后，站起身来走了。
第二天早上去挖，果然挖到了一小坛子银元。
问村长昨天晚上在哪里？村长说酒喝多了在睡觉。
对于这些事情，村长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