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并不记得何时得罪了宁王大人,值得宁王大人这般针对。”原本娇柔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冷意。
李景瑜哂笑,这沈大小姐终于不再伪装了,是时候让她吃点教训了。
“沈大小姐确定要本王在这大庭广众说出你对本王王妃做出的那些龌龊事?”
李景瑜向前一步,眼中的锐盲毫无遮掩的刺向沈清,嘴角挂着讽刺的笑。
沈清顿时花容失色,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做的事,父亲不是封锁消息了吗?
更何况,这个宁王不是一向不在意沈楠的吗,怎么会突然之间为她出头。
周围的王公贵女们正在听戏,这戏唱到一半,正要到精彩的地方,怎么就停了呢。顿时叫嚣着让李景瑜说说沈清到底对沈楠做了什么事。
沈清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慌乱间抬头看到了站在人群后方的李景阳,只得用哀求的眼神看向李景阳。
李景阳本不欲再管沈清,可是看着沈清凄楚的神色,终是不忍,迈步上前,对着李景瑜缓缓说道:“三弟,得饶人处且饶人。”
李景瑜偏头看了一眼李景阳,又回头看了一眼沈清,神色莫名。
接着拂袖便离开了,离开之前只留下一句,“这话,该是我对沈大小姐说才是。”
众人见李景瑜要走纷纷让路,无人敢拦,可是这听戏哪有听到精彩部分就停了的,纷纷把矛头指向沈清,询问沈清到底对沈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沈清被众人逼问,无法,只得说道:“楠儿出嫁前,看上了我的一个簪子,想要我赠予她做嫁妆。可是那是我娘亲的遗物,我不愿赠予她,谁知她竟怀恨在心。”
这个也解释勉强也算过得去,至于有几人信,沈清已经顾不得了,此刻的她,只想早点归家。
不到次日,沈清倒贴妹夫,对付妹妹的事就已传遍盛京。
沈谦本还在外与同僚把酒言欢,听得这个消息,赶忙找了个借口离席,真的是太丢人了。
沈谦怒气冲冲的回到家中,在门房处就对管家怒道:“即日起,封锁菡萏院,禁止沈清这个逆女出院门一步。”
留香阁。
沈楠这一天过得可真是抓心挠肝,可惜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报仇机会,可惜了自己早就备好的痒痒粉。
芙蓉看着沈楠这个样子,更加不敢说自己今天在西山看到了宁王大人,唯恐沈楠气急败坏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可是沈楠还是知道了。
晚膳期间,芙蓉与芙蕖去大厨房拿晚餐,沈楠无聊,便在院中乘凉,老远便听得芙蕖的声音传来。
“姐姐说在西山见到了宁王大人,说的可是真的?”芙蕖的话中竟然难掩欣喜。
自己去不得西山,李景瑜去了,芙蕖竟然这般高兴。沈楠心中更是郁闷,这个吃里扒外的丫头。
待得芙蓉与芙蕖走到院门口,看到院中的沈楠,面面相觑。
“芙蓉,你今日在西山见到宁王了?”
芙蓉沉默了良久,只说了一个字。
“是”。
“小姐,其实……”芙蕖待得说话,却被沈楠喝止住了。
“没有问你,你便不要说话。”芙蕖觉得委屈,芙蓉轻轻拉了一下芙蕖的袖子,芙蕖只得低头应是,心底却替宁王不平,宁王明明是去帮小姐报仇的,怎生小姐偏偏就误会了呢。
此时李景瑜刚刚在西山搓了沈清的锐气,正要去留香阁找沈楠邀功。
寒月看着眼前喜笑颜开的王爷,心道,现在的王爷跟两个月前相比,就好像是两个人。
两个月前的王爷,犹如高岭之花,现如今的王爷,就像一只惯会讨人欢心的哈巴狗,而狗的主人嘛,当然就是王妃大人了。
李景瑜刚迈步走进留香阁,就见得芙蓉和芙蕖跪在地上,而他的王妃大人,神色冷峻的坐在石凳上。
“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让王妃这般生气,连放在心尖上的两个小丫鬟都罚了?”李景瑜心情大好,言语不免轻松了许多。
“呵,宁王大人还知道回来?不知今日在西山,宁王大人过的可还轻松愉快?”沈楠看着李景瑜唇角的笑意,愈发觉得刺眼。
“当然愉快。王妃不知,本王今天可做了一件大事……”
李景瑜刚想将今天整治沈清的事情告诉沈楠,只听得耳边“哐当”一声,抬头看去,却是沈楠将手边的茶盏摔了出去。
“王妃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摔这茶杯作甚?”
沈楠听得这话更是气急:“王爷家财万贯,可是心疼这小小的一个茶杯?沈楠赔你便是。”说完扭头便向房中走去。
李景瑜只觉莫名其妙,心里也不舒坦,转身便离开了留香阁,只留芙蓉跟芙蕖跪在院中。
翌日。
沈楠收到了宁月娥送来的信件,信上说明了昨日宁王的所作所为,以及沈清现在的遭遇,沈楠才得以知晓,是自己误会了李景瑜。
沈楠想道歉却别扭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招来芙蓉跟芙蕖让她们帮忙想想办法。
“前日王爷问起你是否有心事,奴婢便把大小姐对您做的事情告诉了宁王。奴婢猜宁王昨日去西山就是给小姐您出气去了,可是小姐您偏不让奴婢说。”芙蕖越说越委屈。
沈楠也知是她错怪了芙蕖,只能拉过芙蕖的手,好生安慰。
“现如今,当务之急是赶紧帮你们的小姐我想个法子跟王爷道歉。”沈楠无奈的叹息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我昨天那么对宁王是不是有点过分啊。”沈楠越想越自责。
“小姐你也知道啊,宁王大人为您做了那么多,回来还要被您冷嘲热讽,是我我也要生气的。”芙蕖向来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
芙蓉拉了拉芙蕖的袖子,芙蕖转头看去,只见芙蓉下巴对着沈楠点了点。
芙蕖看向沈楠,只见沈楠眉头深锁,好似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赶忙闭口不再多言。
“小姐,不如您送王爷一个您亲手绣的荷包?我觉得自己做的东西最有心意了,宁王大人肯定能感受到您的心意的。”芙蓉调笑道。
沈楠想着自己那蹩脚的绣工,又想到万一真的绣荷包,自己手上将会多出无数个窟窿,不觉毛骨悚然。
“芙蕖觉得,要送就送王爷最需要的……”
李景瑜最需要……
沈楠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