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院。
最近贵女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宫里可能要举办宫宴,这次宫宴可能不会请太多人,名单还没定下来。
众位贵女都在猜测此次宫宴到底会有多少人收到邀请,沈清却听说,此次与王皇后一起筹备宫宴的正是宁王妃沈楠。
沈清气得将房中的碗盘全砸了个干净。
凭什么,凭什么我还在为能不能被邀请参加宫宴忐忑不安,她沈楠就已经开始筹备宫宴了。
同是永乐伯府的嫡女,自己还是她的姐姐。
早知如此,就不设计沈楠了,设计自己多好。
这样的话,现如今风光的宁王妃可就是自己了。
沈清越想越后悔,可惜后悔无用。
李景阳听闻秦贵妃要在宫宴上为自己相看正妃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沈清的菡萏院。
好在此时九儿已经将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了。
沈清看见突然出现的李景阳,惊讶的张了张嘴,当即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在没人发现。
沈清急忙将李景阳拉至房间,关紧门窗,生怕被人发现,悄声问道。
“你怎么来了?”
沈清的语气中暗含着一点不耐烦,可惜李景阳没听出来。
“过段日子,宫里会举办宫宴,你记得好好表现。母妃……母妃准备在那日为我相看正妃人选。”
李景阳支支吾吾道,说到最后似是还不好意思起来,耳朵泛起点点红色。
沈清敷衍的回了句“知道了”,便将李景阳哄回了家。
宫宴为李景阳相看正妃,自己要不要争取……
好纠结。
明明自己更看好李景瑞。
可惜李景瑞偏偏对自己没有好感。
都怪沈楠,肯定是他当初对李景瑞说了自己的坏话。
两日后,宫宴名单下来了。
永乐伯府在邀请之列。
沈老夫人听沈清说了此次宫宴秦贵妃准备为平王相看正妃,当即拿出来自己压箱底的流云锦。
这流云锦据说一年只产出十匹,进贡给宫里八匹,只余两匹流落民间。
沈老夫人手里的这匹,前永乐伯在一次刺杀中为先皇挡了一剑,先皇赏赐的。
沈老夫人将这流云锦留了大半辈子,终于舍得拿出来了。
沈清看着手中流光溢彩的流云锦,笑容止都止不住。
沈老夫人特地命人找来了京城最好的裁缝,令其不用顾虑价格,只管打造出最华美的衣裙。
大约三日过后,裁缝将新治好的衣裙送至永乐伯府。
沈清一看到裁缝送来的衣裙便爱不释手,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华美的衣衫,流云锦在阳光下隐隐泛着微光,配合衣裙下摆的数百颗南珠,竟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沈清当下便炫耀似的将这件衣服穿到了身上,高腰的设计将沈清本就妖娆的身段显得更加撩人,裙摆的珍珠又将沈清衬得十分雍容华贵。
沈清本就极美,换上了这件衣衫之后,更是高贵中透露着妩媚,光彩照人,很是夺目。
宁月娥看着炫耀般穿上流云锦制的衣服的沈清,心底嫉妒不已。
当初沈楠结婚,自己请沈老夫人拿出流云锦剪一方帕子陪嫁,沈老夫人都舍不得,现如今倒舍得将一整匹流云锦拿出来给沈清制衣。
宁月娥越想越憋气,终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命人在沈清新做的衣裙上划了一个洞。
沈清第二日醒来发现后唰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边哭边抱着衣裙跑到了沈老夫人院中。
沈老夫人看着沈清手中的衣裙,震怒,当即便命人彻查此事。
可惜宁月娥派去的人行事不够稳妥,没有将痕迹处理干净,不到一天时间就被沈老夫人找了出来。
那个小厮为了家人的平安,不得不供出了宁月娥。
沈老夫人盛怒,直接命人将宁月娥捆了来,又命人将沈谦叫了来,当着沈谦的面斥责宁月娥。
沈谦与宁月娥成婚多年,自是不信宁月娥会做出这般恶毒的事,可沈老夫人与沈清信誓旦旦,也不像是在说谎。
沈老夫人严令沈谦休了宁月娥,闹得不可开交。
杜妈妈趁着永乐伯府正乱的功夫,趁机跑出了府,赶到宁王府。
沈楠正在房中画给各国使者用的面具,突然听闻杜妈妈来访,好像还很着急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沈楠总觉得心里突突的跳,生怕宁月娥出了什么事,沈楠当即放下手中的笔,命人将杜妈妈领到自己房中。
杜妈妈将沈老夫人命沈谦休妻的事情告诉沈楠,沈楠吓得魂不守舍。
这是出了多大的事,竟要休妻?
沈楠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径直冲到书房,求李景瑜放自己回一趟永乐伯府。
李景瑜本来还想刁难一番,但看沈楠慌张的神色,心知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直接同意了沈楠的请求。
“需要我陪你回府吗?”
李景瑜本意是想去永乐伯府帮沈楠撑腰,看沈楠的神色也知道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李景瑜怕沈楠在永乐伯府受欺负。
沈楠怕宁月娥真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当即拒绝了李景瑜的好意。
李景瑜气急,心道沈楠不识好人心,但还是命府里备好马车将沈楠送回了永乐伯府。
沈楠慌张回府时,沈老夫人正在发作宁月娥,而永乐伯沈谦则面色铁青的站在一旁。
“祖母,不知出了何事,让您这般生气?”沈楠假装气定神闲的走至前厅,觑了一眼跪在堂前的宁月娥。
宁月娥看到沈楠出现,眼泪收都收不住。
“你的好母亲,将我花重金命人加工流云锦制成的衣裙,挖了个洞。”
沈楠到底是还是宁王妃,沈老夫人在旁人面前多少也是得给沈楠点面子,语气虽不善单也不算特别恶劣。
沈楠听闻沈老夫人的斥责之后,心底讶然,不明白宁月娥为何如此做。
她又偷觑了一眼宁月娥,只见宁月娥神色慌张,有点心虚的感觉,看来真的是母亲做的。
“祖母最是心疼那匹流云锦了,连方帕子都舍不得剪,怎么今日舍得拿出来做衣裙了?”
沈楠试探着问了一下沈老夫人,要知道当初自己大婚沈老夫人都没舍得剪一方帕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