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玩你们的,我跟你哥先走了。”何顾诚道。
陈郁没再看她一眼,跟着何顾诚进了店里。
宋嘉宁虽然心有余悸,但她又没做什么,行得端坐得正,把事情的经过如实在微信上跟他解释了一遍。
何俊生这会儿心里波涛起伏,他想玩弄宋嘉宁,不代表愿意被她撩拨到,也就没了跟她继续呆下去的心思,说:“我走了。”
宋嘉宁能感觉到他忽然的冷淡,不过他们本来也不太熟,她就是来还人情的。
她眼下担心的是,陈郁有没有看到她的消息,他这么忙,肯定不是所有人的消息都看的。
陈郁是看到了宋嘉宁的消息的,不过没有回。
她要是把主意打到何俊生身上,他有无数种办法收拾她。
何顾诚道:“王远发有跟陈亦联姻的想法。”
陈郁知道他还有后话,没开口。
“不过,陈亦拒绝了。”何顾诚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目前陈氏的情况,联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陈亦不会不清楚。”
陈郁道:“舅舅有话可以直说。”
何顾诚说:“容加根基不稳,联姻对你来说同样也是不错的选择。”
他怕陈郁对谢之意用情太深,其他人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尤其是前几天,谢之意婚礼,他那么正巧的就是出了国。
“姜品虽然有心跟容加合作,但也怕容加壮大后,反而去吞并他的市场,暗示过我他有一个适婚的妹妹。”何顾诚道。
姜品跟何顾诚的交情很深,从陈郁几年前刚开始布局,他就帮了不少忙。
陈郁道:“这得看人家女生的想法。”
“姜品三十多岁才得一个妹妹,从小就宠着,肯定事先问过妹妹的意思。”
陈郁不排斥联姻,当晚就跟姜凝见了一面,二十八岁的女人,沉稳优雅,无疑会是贤内助。
就婚姻来说,年轻貌美不能当饭吃,能力才是决定婚姻关系稳不稳建的关键因素。
利益捆绑方面能够一拍即合,其他方面就不再是问题,情情爱爱更不是问题。
对于姜凝而言,陈郁有能力已经足够,更何况还英俊,至于外面的花花草草,就更不是什么事了。
“我想尽快结婚。”这是姜凝唯一的要求,陈亦也抢走了她的不少项目,她需要尽快解决他。
“多快?”
“一个月以内。”
陈郁道:“时间太急,婚礼也许会准备得不够细致。”
“成大事者,从来不会在乎这些小事。”姜凝回以微笑。
两家人心里已经有数了,不过怕节外生枝,没向外人透露半点风声,紧锣密鼓的准备起婚事。
而宋嘉宁在约定的时间,依旧没有等到陈郁。
她不禁有点心急,但她急不了这件事了,就在同一天,宋氏有个项目爆了雷。
金融杠杆玩得越大,一环出问题后的影响也就越深远,陈郁帮忙的投资,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是良性循环,而出了事,那就变成了更大的烂摊子。
宋嘉宁赶回宋氏的时候,宋父正颓废的坐在办公室里。
“爸爸有些累了。”他说。
“总能想到办法的。”宋嘉宁艰涩的说。
“要解决这事,需要一笔超出想象的资金,太难了。”宋父摇了摇头,“有人算计好了的。”
宋嘉宁想起前些天,何俊生让她提防陈亦。
连锁反应很快接踵而至,先是项目因为资金问题停工,客户纷纷取消订单,企业信用濒临破产。
几天之后,陈亦出现在了宋氏。
“我来找你父亲谈收购的事。”陈亦道。
宋嘉宁怒视着他:“你早就计划好了,对吗?”
陈亦笑起来:“我的嘉宁宝贝真聪明,不阻止你拉投资,就是为了看你把雪球滚到这一步。”
宋嘉宁厌恶的说:“别这么叫我,我恶心。”
“恶心?但我喜欢你,我为了你,我甚至不愿意娶别人。”陈亦依旧笑着,眼神温柔,却像个恶魔,“要怪就怪陈郁,他不逼我,我又怎么会想着吃下宋氏来壮大自己。”
宋嘉宁气得发抖,她伸手指向他,却被他握住,他说:“宝贝,宋氏除了被我收购,没有任何活路,你们就算坚持,宋氏半年后也会破产,你父亲的一辈子也得搭进去。”
她一耳光扇在了他脸上。
“我不喜欢被人动手,再有下一次,我弄死你父亲。”陈亦微笑到,转身离去。
宋嘉宁沉住气,她得见陈郁,他是陈亦的死对头,陈亦壮大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她这几天没法见到他,其中原因,宋嘉宁或许猜到了一些,但她不愿意去想。
到了容加,宋嘉宁的脚步却猛地顿在了墙角,再也没法往前迈移步。
宋父一脸憔悴,弯着腰,讨好的问前台:“陈总还没有回来吗?”
后辈陈郁,成了他需要恭恭敬敬弯腰客气的陈总。
前台说:“想跟陈总见面,得您自己去跟他约时间。”
“能不能麻烦您替我联系一下他?就说我任何时候都有时间,恳求他能见我一面。”宋父卑微到不能再卑微了。
前台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笑着说:“我没有这个权限。”
“那……”
“宋总回去吧,别再来了。”
别再来了。
那是来过几次?
宋父又讨好的笑了笑,疲倦的离开。
宋嘉宁红着眼睛,但始终没有上前,替父亲保留在女儿面前,仅剩余的自尊心。
只是宋嘉宁的心里再也平静不下来,她给陈郁发消息说:“见一面呗。”
意料之中,石沉海底。
她联系了何俊生,后者也不是很想搭理她,但听见她非常沙哑,小心翼翼又恳切的喊她:“何俊。”
好像春天已死,忽然就凛冬而至。
他想起她那双清秀圆润的眼睛,纠结再三,还是去见了她。
宋嘉宁很累,但见到他时,还是给他准备了热咖啡,说:“不要冻着。”
何俊生道:“最近还好?”
“不太好。”她有些蔫蔫的,沙哑的声音也不再甜糯,“其实很糟糕。”
她的鼻尖很红,眼睛也很红,说:“我需要见陈郁,跟他谈一谈条件,但是他这时候应该料到了,所以避着不见我。所以我才来找你帮忙。”
何俊生想,陈郁这会儿,恐怕在准备婚事呢,能有什么空闲时间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