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不多管闲事吗？
我抬头淋了一身雨，直到开始打喷嚏才回去。
苏玉醉了酒，我妈一回来就开始斥责我。
［怎么不帮玉儿挡挡酒？这种应酬也不知道结交点朋友？］
我靠在沙发上打起了盹，头脑模模糊糊，耳边的话也听不清了，然后就晕了过去。
醒来，是被我妈的哭声吵醒的。
［我的女儿，我的瓷儿，真的是你，你真的活着回来了！］
我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的就是DNA结果通知单。
我爸在后面看着，眼红了。
见我醒来，爸妈上前抱住了我。
我妈诉说着我走丢后，她有多难。
苏玉就站在后面，表情十分僵硬，笑不出来。
我呲牙咧嘴，笑的诡异。
苏玉退后了两步。
出院后，爸妈扶着我进客房，我再次停留在了苏玉的房间前。
［爸妈，我记得，这里以前是我的房间。］
我妈转移话题。
［给你腾出了个新房间，有窗户，采光好。］
我爸指挥着佣人般家具，放衣服。
我看着苏玉的房间沉默了。
从这天起，苏玉就开始在各种小事情上彰显了父母对她的爱。
而我总是排在第二位。
其实这也还好，起码有人爱着。
起码让我一直坚持的信念，显得不是那么可笑。
直到在宣布我的身份的宴会上，苏玉陷入“冒牌货”舆论，如当初party上的我那般，被孤立，被议论。
苏玉终将是无法接受，开始在把我赶出去这件事上想方设法。
可父母再怎么偏心，都还是记得，我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唯一的独女。
我不可能被赶出去。
就像苏玉也不可能被我赶出去。
但是一朝一夕的感情，怎么可能抵得过二十几年的陪伴。
爸妈一边在明面上愧对我，弥补我，训斥苏玉，却在背地里哄着苏玉，满足苏玉的各种要求。
因此苏玉更有底气，更加想要夺回曾经享受了那么多年的独宠。
苏玉在我房间里放了小人娃娃。
娃娃的头上用图钉钉着苏玉的照片，身上插着无数长针。
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黄色符咒，在地上摆出了个八卦阵。
事发突然，家里佣人全是苏玉的人。
连爸妈都不相信我。
我妈跟我爸哭诉。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亲女儿被拐走，好不容易找回来还被一群下里巴人养成这么个坏心眼，回来就想害死我另一个女儿，苦啊！］
任凭我怎么解释，在铁证，苏玉的哭诉下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被爸妈逼着，再次跨了火盆，亲眼看着娃娃被烧毁，聆听着教诲。
我妈让我跟苏玉鞠躬道歉。
我不动。
我爸就开始训斥我。
我妈开始压着我的后脑勺往下按。
他们想打弯我的脊骨，让我向苏玉低下头。
在争执间，爸妈不小心扯开了我的衣服，露出了那些可怖疤痕。
一场荒唐这才结束。
我冷漠的扫了眼所有人。
［就因为欲加之罪，让我对占用我的身份，享受且拥有原本属于我的一切的人道歉，休想！］
隔天，我妈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居然找来了个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在面前摆了三块鹅卵石。
让我跟苏玉选。
被我妈逼着选了后，算命先生一看，大惊道。
［夫人，右边这位小姐紫光现世，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报，这才使得左边这位小姐得以历经劫难，重获新生啊！］
当天苏玉得瑟到我面前，把翡翠戒指往我面前一放。
［怎么样，好看吧，这是妈给我的，你啊，永远没有这份待遇，赶紧趁早收拾包袱滚蛋吧，不然我跟你没完。］
以后我妈每次给苏玉独一份的东西后，都要给我洗脑。
［你能活着回来，都是因为你妹妹的福气，所以你得接受她。］
我连连点头，乖到让我爸妈都不理解。
不过是追不到那一抹救赎，心已死罢了。
在苏玉起夜下楼倒水的一晚。
我披着黑袍，冲着她露出一个诡异微笑。
绿光闪过之处都伴随着鬼脸飘过。
我手里拿着滴着红色液体的东西朝着苏玉面前丢去。
止住了苏玉的咒骂。
听到了苏玉的鬼哭狼嚎。
苏玉再次喊来爸妈，而我再次被吵醒穿着睡衣下楼。
苏玉连着两次被认为是得了失心疯，差点被我爸妈关进精神病院，开始怕我，开始学乖了。
但这还没完。
游戏什么结束，全由创建游戏的人决定。
5
苏玉想报复我，开了宴会，要求我必须去。
用我爸妈的意思来说就是。
［你是玉儿的姐姐，怎能不去？］
宴会前一天。
我选择赌一把，约了顾厌在无人在意的小吃店见面。
等了半天顾厌还是来了。
顾厌递给我一沓文件，眼神漠然。
我知道他又要说什么，无非是阻止的话。
我直接投喂了一颗牛肉丸。
我看着顾厌迟疑几秒后才张嘴咬住丸子的样子，勾起了嘴角。
［哥哥，我还是赌赢了。］
顾厌咬了口就不吃了，似是生气。
［别叫我哥哥，脏。］
我笑了笑，没在意，默默把丸子解决掉。
我们彼此都知道。
我这次，有多么决绝。
没人能阻挡我，破坏这个容不下我的家。
文件内容并不是很让人意外。
我爸妈给了苏玉股份，数不清的分红跟钱。
苏玉则是拿着这些钱去养自己的亲生父母。
证据确凿。
顾厌，我还真没看错你。
作为搭档是非常合格的。
所以在宴会开始后，在被引导走进那间房间之前。
我给当初收买的女佣发了信息。
报酬是一万，务必拦住顾厌。
我被苏玉带着记者，还有爸妈前来捉奸。
捉的是我跟顾家老二顾阳。
我爸当场甩了我两个耳光，在他打第三个时被我妈拦住。
但第三个耳光还是打了出来。
是醒来后的顾阳打的。
顾阳骂我，辱我，向苏玉道歉，想挽回苏玉。
记者疯狂拍照。
我爸妈好似这才回过神，开始阻拦，但为时已晚。
在那些人群中，没有看到顾厌。
这大抵是我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个体面。
我本就一无所有，又背负着别人的遗愿，还有一条人命。
所以赌输了，也无所谓。
如果结局本来就是死，那么过程就要挣扎的轰轰烈烈。
可顾厌不一样。
顾阳，是他前进步伐上的唯一阻碍。
顾阳，顾家的假太子，被揭穿后仍然受宠，就像巨石，神仙来了都搬不走的存在。
更何况，顾阳在顾家企业里还扎了根。
……
我跟顾阳的事情，顾阳拼命解释也于事无补。
我没有解释，看着漫天的丑闻还觉得不够。
被禁足在苏家，每天顾阳都要前来为难我，以此来讨苏玉欢喜。
苏玉吊着顾阳，也不接受不拒绝。
一边也享受着爸妈每次见到我，就对我无休止的谩骂。
这两者全都靠踩低我，来拉高苏玉。
他们把无数珍宝都奉献给苏玉，所有“宝”都压到了苏玉的身上，给予，赠予，全是自愿的。
我始终忍辱，等待一个时机。
一个他们为苏玉倾尽所有，顾厌被我刺激到，不再因为过往而颓废，一味忍让的时机。
半年后。
顾厌跟我再次约到了那个小吃店。
不同的是，顾厌那张冰山脸有了温度。
穿在身上的西装好似都有着一身正气的感觉。
而我的脸上是戴着口罩，墨镜都无法遮挡住的疲惫。
还有脸上被苏玉搞出来的伤疤。
顾厌还是发现了。
他要把我的底牌都打出去，我却阻止了。
6
我直视顾厌的眼睛，压低声音也无法挡住骨子里的仇恨与激昂。
［我要亲眼看着你往上爬，看着你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逐一夺回！］
顾厌看着我，睫毛颤了颤，抬手伸来又在半空放下，不敢触碰。
［你当时，明明，明明可以让我去替代顾阳，为什么……］
我再次夹起一个牛肉丸，送到顾厌嘴边。
［没有为什么。］
因为我不希望顾厌两个字，跟我的名字并排出现在丑闻上。
全世界最好的顾厌，不应该跟我一样，变成过街老鼠。
他是跌落凡间，来渡劫的天使。
跟我不一样。
我是臭水沟里，都最不起眼的存在。
……
一年后，除夕夜。
别墅里，苏玉跟我爸妈准备迎接新年。
别墅外，我揉搓着双手，坐在秋千上哈着气，看着挂在天际的明月。
在哈气散尽时，突然走来一个人，走到我面前。
顾阳穿着红色毛衣，穿着拖鞋，眼眶泛红似是刚刚哭过。
我与他对视，默默解开了羽绒服，脱下，递了过去。
顾阳伸手接过，凝视着我，声音哽咽。
［为什么到头来，我跟你一样都成了被抛弃的人？］
我搓着手没说话。
顾阳坐到我边上，羽绒服被他撑开，罩在我跟他的背后。
顾阳顺手把一个看起来是手工制作，穿着红毛衣，白领子的白色娃娃放到我腿上。
有毛线头都露了出来，看起来真丑。
我低头捧着娃娃有些发愣。
偏头看了眼顾阳冻的瑟瑟发抖的侧脸，心底隐隐有些酸涩。
［其实被抛弃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顾阳，你知道吧，有时候我也挺嫉妒你的。］
顾阳，你手里握着那么多张好牌。
而我的底牌，全是付出代价才获得的。
顾阳自是不理解我这句话，他只是看着我，良久叹了口气。
［我认输。］
我屏住呼吸，有些怔住。
我等的，或许就是这句话。
顾阳夺过我的双手，哈气揉搓着。
［我也不是傻子，我能感觉到，你跟苏玉不一样，你是真心对我好。］
我激动到差点热泪盈眶，当了这么久的舔狗，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局面。
抬眸间，我果然发现了顾厌的身影。
你看到了吧，我要成功了。
顾阳拢紧了羽绒服，迫使我向他贴近。
秋千轻轻晃动，背后的灯忽然照亮。
顾阳捧着我的脸，认真急促。
［我喜欢你，我愿意给你一个名分，请你做我的女朋友！］
咻。
烟花升到空中，爆出五彩光，照亮了顾阳的眸子，里面的影子是我。
是转头朝着一个方向，找寻一个身影的我。
可惜，并没有找到。
新年快乐，顾厌，要一生顺逐，平安喜乐，健康幸福。
我在心里想。
回头时，我流着泪抱住了顾阳。
［谢谢你顾阳，我也好喜欢你。］
喜欢你得到过幸福的模样。
因为得到过，才会在失去时极力抓住最后一丝“幸福”。
只有在失去，才知道珍惜。
只有失去，才能彻底看清身边还剩下谁。
7
我跟顾阳在一起后，爸妈对我的脸色终于好了些，而苏玉也彻底放弃了顾阳，转头去勾搭顾厌。
顾厌本就是顾家的真太子，他的爸妈本来心中就对他有愧。
只是顾厌因为儿时创伤，一直不争不抢，也不跟顾阳争夺父母的爱。
融入不进世家的圈子，导致他的爸妈权衡利弊，更加偏向一直亲手培养出的，各方面都很优秀的顾阳。
转折就发生在那次丑闻。
顾阳因此痛失所爱，跟我这个不受宠的苏家真千金捆绑在一块，在事业上又被顾厌压了一头。
耗到最后，顾阳算是大势已去。
顾厌终于知道争夺，终于不再隐藏锋芒。
他的父母也看的很清楚，此时的顾阳，顾厌，到底该选择谁。
顾厌也争气，从底层爬起。
要知道当初的顾阳，是空降高层。
顾阳是富三代，从小一颗心就栓在苏玉身上，性格又单纯，常常跟纨绔子弟混在一块。
如今被放养，还失去了一切。
他唯一能抓住的人，就是一直对他好的我。
我明白，其实顾阳的内心一直都知道，那次的丑闻并非是我做的。
现在，他有多喜欢我，就对我有多愧疚。
我要做的，就是利用这点愧疚。
我要把顾阳心中的愧疚无限放大。
我要让顾阳直面面对曾经，他对我的所作所为。
我要让他看到我的这张脸，就想起曾经丑闻发生后，他不找真凶，却一直为了苏玉，而迁怒于我。
然后在顾阳拿着各种珍贵物品来弥补我时，我轻轻抱住他。
［我喜欢的，一直是你这个人，我从来都不贪图那些身外之物。］
顾阳的声音都在发颤。
［阿瓷，你也是被迫的，我却那么对你，你真的不恨我吗？］
我温柔地抚摸顾阳的脸，字字诛心。
［我也想恨你，可至始至终都没人爱我，是你顾阳，给予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顾阳一把抱紧我，双臂十分用力。
他眼神坚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阿瓷，以后由我来保护你，我会竭尽所能，让你每天都活在疼爱下。］
我的下巴抵着顾阳的肩膀，眼中的悲伤温柔全都扫尽，取而代之的是漠然。
嘴角轻轻勾起，我想，时机已成熟。
好戏，该上演了。
两张底牌分别被寄到苏家，顾家。
此时，如同初见，同样的饭桌上，我爸妈为苏玉夹菜，听着苏玉满脸娇羞说出的话。
［顾厌哥哥为了我拒绝了其它世家千金的邀约，还主动请我喝下午茶，吃糕点。］
我爸对此非常满意，推了份文件过去。
是股份转移书，苏玉受宠若惊。
我妈亲自指导着苏玉签字，边说。
［顾厌早些年被顾家人认错，流落在外，回到顾家也不受宠，一直独来独往，想来需要的就是一个能黏着他，让他时刻感受到爱的女人，玉儿，你可得把握住了。］
苏玉撒着娇，表情突然变幻。
［我知道的妈妈，就是挺奇怪的，顾厌哥哥请我吃的糕点是什么，定胜糕，对就叫这个，这是有什么含义吗？］
我愣了下，内心有点欢喜。
我爸妈对视一眼，双双喜笑开颜。
［这肯定是在暗示我们家玉儿早点嫁给他，他已经拿下顾家，把顾阳踩在脚底下，地位稳妥了啊！］
苏玉娇羞一笑。
［爸妈！你们就别打趣我了！］
三人笑着，看起来团圆幸福。
我妈突然想起来什么，看着我连忙说。
［妈这一时为你妹妹高兴，说错话了，但你也别太往心里去，顾阳虽然比不上顾厌，但也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跟你十分相配！］
我爸又推过来一份股份转让书。
［你的也少不了，但你妹妹才是可以继承公司的人，当然你要是不满意，我也可以给你其它的东西。］
我点点头，低下头扒饭。
心中默默数着数。
3。2。1
［先生太太，你们的快递到了。］
女佣手里拿着一个快递，送到了我爸妈面前，他们都很疑惑。
［真奇怪，我们什么时候买过快递？］
苏玉吃着我妈给她剥好的蟹肉，一脸幸福。
［打开看看吧，或许是有人给姐姐寄来的呢！］
我笑而不语。
从丑闻发生后，就有无数陌生人给我寄来可怕的，恶心的东西。
苏玉皆会拿来，亲自打开给我看。
看着我苍白的脸色，苏玉会弯腰笑出眼泪。
然后告诉我爸妈，让我爸妈回想起丑闻的事情，一次次的迁怒于我。
可惜这次要让你们失望了。
8
快递打开，是一份文件，还有一些照片。
内容是，苏玉跟亲生父母之间的来往，还有关于丑闻的始作俑者。
我默默下桌，远离了这里。
在秋千上，聆听着别墅里我爸的怒吼，我妈的求情，苏玉的哭泣，等着一个人的道来。
顾阳气喘吁吁的来到我面前，伸手就想抱我。
我拍开了那双手，看着顾阳错愕的面庞，泪光在眼中闪烁。
［你跟苏玉是一伙的，是吗？这场恶作剧的最终目的就是你跟苏玉想报复我，是吗？而你现在也是来跟我说分手，让我一无所有的，是吗？］
我起身，抹去眼泪，往前走，漫无目的。
一辆轿车飞速而过，我带着笑意被撞飞。
我看到，顾阳跟我爸妈都向我飞奔而来。
醒来时，我的腿打了石膏。
顾阳看着我，哭了，又很气。
［你不看路，是疯了吗？］
我闭了闭眼，没说话。
从回到苏家的每一天，我都差点被你们逼疯。
此时不发疯，更待何时。
司机是我雇的，被撞也是我设计好的。
我就是想看，底牌打出，把知道输赢后，他们的情绪拉大。
我爸气到住了院，到现在都没醒来。
我妈在我病床旁边哭，说苏玉已经跑了，股份转让合同也在签字后，就已经生效，苏家的大半产业都在苏玉的名下。
［妈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她居然能找到亲生父母，还早就联手，想掏空咱们苏家，妈大错特错啊！妈糊涂啊！妈该死啊！］
我妈扇着自己耳光。
顾阳直接跪在了我面前。
［对不起，我，我以为苏玉只是单纯的嫉妒你跟伯父伯母的血缘关系，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
顾阳双手捂着脸，泪从指间缝隙里流出。
［我居然成了，助纣为虐的那个……我亲眼看着你在我面前出车祸，我明明可以拉住你的手的，我明明可以不帮苏玉的，我明明……］
我闭上眼，吸着氧气罩里的氧气，头脑发晕，意识朦胧间我看到了顾厌。
顾厌身后跟着两个人，那两个人抓住了苏玉。
顾厌，那样向死而生的人，居然一脸焦急的跑过来。
……
再次醒来后，我目睹了我妈扇了苏玉一巴掌后而颤抖的手。
亲手打自己宠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很心痛吧。
苏玉被人压着双肩，跪在地上，抬手捂着自己被打的脸。
［妈妈，你怎么敢打我？］
我妈手里拿着合同跟笔，逼着苏玉。
［你别叫我妈！签，不签我就继续打！］
苏玉也干脆不装了，笑了声，流着泪怒吼。
［你以为我真的稀罕叫你妈？你们逼着我学习礼仪，逼着我社交，不就是想提升我的身价，好让我以后联姻壮大你们苏家？］
我妈气的喘息不匀，抬起手又放下，指着苏玉，全身发抖。
［在你眼里，我跟你爸就是这样的人？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养了你这么久，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苏玉抬手夺过那合同，撕了个稀吧碎。
［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过随便找了个街头算命的，买通他说了点话，你们就真的以为我有福气呢。］
我妈捂着心脏。
苏玉擦着眼泪，撩动着头发。
［给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啊，都是你们自己作死，变成这一步，你们，苏瓷，全都活该！］
话刚落下，苏玉就在绝望，嘶吼中被警方带走，是顾阳亲自举报的。
而我也正好借机自首。
［石头村，养女被性侵杀继父，后逃之夭夭案，杀人的，就是我。］
［是我。］
异口同声，我再次看到了顾厌。
9
从前石头村有对恩爱夫妻，那里跟不上时代变迁，还有着儿子继承香火的封建思想。
可怎么生，都生不出儿子，头三胎都是闺女，到了第四胎，还是闺女。
家里穷，养不起，只能把四个闺女全都送给了别人。
到了第五胎，孩子还在肚子里，怕又是女孩，就找了算命的算算。
算命的说领养一个女孩，洗清之前把孩子送走的罪恶，这胎才有可能是男孩。
事实真的如算命的说的那样。
领养了个女孩后，真的就生下了个男孩。
同时也留下了个隐患，那孩子用来裹着的襁褓有着金丝，看起来就昂贵非普通布料。
事情被揭发是因为妻子出轨。
妻子不信邪，觉得男人有问题，就出轨了其他人，结果巧的是出轨生下的孩子，是男孩。
妻子就离了婚，离婚时还把真相全都说了出来，像倒苦水一样。
抱来的了个男孩，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第二个自己生下的男孩，是出轨别人的。
男人知道真相后就疯了，开始家暴两个孩子，发泄怨恨。
后来看着白白净净，儿时就俊美，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男孩，居然心生了邪恶思想。
又看着越长越大，发育的越来越好的女孩，没忍住下了手。
男孩发现后，去阻止，却被暴打，还被折断了一根指头。
女孩看着即将被暴打致死的男孩，为了救男孩，看向了木柜上的剪刀。
后来女孩整形，逃亡。
男孩也被亲生父母接走。
原来当初亲生父母来找过他，却被男人的妻子用自己出轨生下的孩子替代。
发现认错孩子后，已经为时已晚，跟认错的孩子有了感情，孩子也不愿意回到抛弃他的亲生父母身边。
只好，将错就错。
而女孩在逃亡路上被人贩子拐走，遇上了另一个女孩，两人相依为命，互相帮助。
直到另一个女孩被人收养了。
但女孩不舍得跟另一个女孩分别，就拼死从人贩子手里逃脱，找到了另一个女孩。
女孩白天在外面乞讨，晚上去见另一个女孩。
不幸的是，另一个女孩虽然遇上的人家对她很不错，但悲惨的命运并没有因此止住。
在度过一段时间的幸福后，突然晕倒，最终因为常年营养不良，离世。
另一个女孩离世前，总是跟女孩说，想要见亲生父母一面，他们一定还在等她，她不能让她们失望。
离世的最后一面，也抓紧了女孩的手。
眼神里的渴望，是只有女孩能看懂，能切身体会到的。
……
［那个女孩，就是我。］
［另一个女孩，是真正的苏瓷。］
［男孩是被我连累的，顾厌。］
［我杀了人，我认罪。］
番外一
［你说过的，你会保护我。］
顾阳脑海里满是那个爱他的女人的话。
最终他，以及被他逼着的亲生父母，全都签下了和解书。
……
事情告一段落，苏瓷的爸妈十分懊悔。
但他们抓不住救赎，唯一能抓住，能救苏家的人，只有跟苏瓷有着友谊的我。
因为我背后站着的是，顾家的掌权人——顾厌。
再次见到顾厌，是顶峰相见。
苏家跟顾家的掌权人，是敌对，竞争关系，也是彼此心心相惜的关系。
番外二
我跟顾厌再次来到了那家小吃店。
与我们一起吃饭的，还有已经脱离顾家，有了自己打工人生活的顾阳。
顾阳放下了一切执念，他只是还没放下我。
我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了他。
其实什么我都知道，但我自动跳入陷阱，是因为我的底牌，只有自己。
［我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所以顾阳，你的和解书，也在我的计划之内，你无需记得我，忘记我吧。］
顾阳大受打击，明明没喝酒却像喝了般昏厥。
他跌跌撞撞走出小吃店前，问我。
［那你可曾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
我笑而反问。
［你还喜欢苏玉吗？］
顾阳走后，顾厌低头烤肉，没说话。
我想起了之前在这个地方，同样的位置，顾厌问我，为什么。
时隔这么久，我回了跟当初不一样的回答。
［当然有为什么，因为哥哥你值得。］
番外三
为了让顾厌心里好受点，我找到了躲起来的苏玉，在一个小巷子里戏弄苏玉。
我披着黑袍，画着小丑妆，我一笑，唇角边上的口红显得红唇都要扯到了耳朵根。
苏玉企图逃跑，我从后面掐住苏玉的后颈，强迫她直视我。
然后笑容拉大，张开嘴，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
［桀桀桀，苏玉，我要吃了你！苏玉！哪里跑！吃俺小丑一笑！］
我松开手，苏玉大喊大叫，在尖叫中连爬带滚的逃离。
我这才往后退，在巷子尽头，我看到了来接我回家的顾厌。
我上前搭上他的肩，冲着他扯开嘴角。
［哥哥，这下你相信了吧，我在苏家也并非全是忍辱负重！］
顾厌看着我的血盆大口，非但没有后退，也没有逃离，反而突然低头。
唇上顿时一热。
顾厌略加思考。
［严格来讲，我好像比你小。］
我哦了声，竖起中指。
［明白了，弟弟。］
在嬉笑打闹中，顾厌追上我，牵上我的手，与我携手共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