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丽雅坐在马背上,微风拂过她的发丝,她好奇地转头问萧冲之:“冲之哥哥,那个美丽的姐姐,是冲之哥哥的妻子吗?”她指的是时沐雪,那位在西京府内忙碌指挥、气质出众的女子。
萧冲之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不是我妻子,是我父亲的二夫人,算是我的姨娘吧。”
朵丽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露出了好奇:“可是按照咱们草原民族的规矩,即使是你父亲的妻妾,他去世以后,一样可以是你的女人啊。”
萧冲之闻言,笑着解释道:“姨娘她是帮我管理萧家,更是我妹妹的母亲,最重要的是我并不想让她成为我的妻子。”
朵丽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她继续问道:“那冲之哥哥,你有喜欢的女人吗?在草原上,我们喜欢谁就会直接说出来,然后和她一起生活。”
萧冲之微微一笑,目光望向远方:“我才从中原回来不久,现在还没有喜欢的女人,朵丽雅呢?你有喜欢的男人了吗?”
朵丽雅嫣然一笑,脸上洋溢着自信与骄傲,她说:“我的男人,首先必须要在武力上能赢我,然后才是考虑其他方面。”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仿佛已经准备好迎接一场未知的较量。
萧冲之闻言,不禁哑然失笑,他打趣道:“你一个女孩子,能赢你的男人岂不是很多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却也透露出对朵丽雅的赞赏。
朵丽雅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拼力气我当然拼不过你们男人,但打仗可不是只凭力气就行的。”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越性别的坚韧与智慧,让人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哦?那朵丽雅的骑射和刀法都很不错咯?”萧冲之饶有兴趣地问道,眼神中满是好奇。
朵丽雅得意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自豪:“你只知道乃蛮第一勇士是赤那,第二勇士是那个死了的扎儿赤,你可知道朵丽雅才是那个第三吗?只不过是父亲从来不让人家上战场罢了。”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却也透露出对战场的渴望。
萧冲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深知,在草原上,骑射和兵刃是衡量一个勇士的重要标准,而朵丽雅能够在这两项技艺上脱颖而出,足见她的实力。
“看来,我得好好向朵丽雅学习学习了。”萧冲之笑着说道。
朵丽雅对着萧冲之调皮一笑,轻啐一声道:“冲之哥哥骗人,你带着赤那他们来征服我们部落的时候,人家可都看到了,你挥舞着那把沉甸甸的双手刀,英勇无比呢!还说要向我学习,哼,我看呀,说不定是谁要向谁学习呢!”说完,她自己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萧冲之也被朵丽雅的俏皮话逗乐了,他朗声笑道:“那朵丽雅就不怕哥哥把你赢了,真的抢你做妻子吗?”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玩笑意味,眼神里却满是温柔。
朵丽雅闻言,美目不自觉地瞥了一眼萧冲之,脸颊上迅速浮起两团红晕,她低着头,小声嘀咕着什么,却只是红着小脸没有回答。周围的随从们见状,也都跟着笑了起来,气氛一时变得轻松愉快。
说话间,一行人就已经来到了城北的兵营。兵营的大门巍峨壮观,门楼上旌旗猎猎作响,显示着这里的庄严与肃穆。萧冲之抬头望去,只见兵营内营房鳞次栉比,训练场上辽国士兵们正在挥汗如雨地训练,喊杀声、马蹄声此起彼伏,好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他心中不禁暗暗惊叹,没想到这处兵营竟然如此之大,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按照他的估计,这大同府里的马步军加在一起,应该不下六七万人之众。而眼前这座兵营,就足以容纳数万精兵,可见辽国的军事实力之雄厚。
“冲之哥哥,这就是你说的兵营吗?好大呀!”朵丽雅也惊叹于兵营的壮观,她拉着萧冲之的衣袖,眼中满是兴奋。
萧冲之微笑着点点头,他转头对阿撒里等人说道:“咱们先去挑选军士和接收粮食军饷吧,一会儿我带朵丽雅四处看看。”
见萧冲之一行抵达军营前,营门轰然洞开,一位身着契丹战甲的将官大步流星而出,英姿飒爽,威风凛凛。他行至萧冲之面前,双手恭敬地接过兵符,仔细审视一番后,方才施以一礼,朗声道:“末将忽而彻,见过齐王殿下。楚王已先行派人传达军令至营中,一切均已筹备妥当。粮草军饷充盈,所需马车亦整装待发,只待齐王殿下前来取用。至于兵士,此刻正于训练场上锤炼武艺,齐王可随时前去挑选。”
萧冲之闻言,微微颔首,面上浮现出一抹赞许之色:“忽而彻将军办事效率果真非同凡响,本王甚是欣慰。事不宜迟,咱们这便前往挑选军士吧。”
言罢,萧冲之转身对朵丽雅笑道:“朵丽雅,军营之中多有规矩,你且随我左右,莫要随意走动。”朵丽雅乖巧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对军营生活的好奇与向往。
一行人随忽而彻步入军营,只见训练场上,辽国士兵们身姿矫健,或挥刀劈砍,或拉弓射箭,喊杀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激昂的战歌。
忽而彻引领萧冲之等人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指着正在训练的士兵们道:“齐王殿下,这些皆是营中精挑细选的精兵强将,您可根据自己的需求随意挑选。”
萧冲之环视四周,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对阿撒里等人吩咐道:“你们即刻开始挑选军士,记住本王之前的吩咐,务必要选出那些无牵无挂的,至于军饷和粮草我们再一起去领取。”阿撒里等人应声领命,随即分散开来,开始认真挑选军士。
萧冲之领着朵丽雅,在忽而彻的陪同下,缓缓漫步于军营之中。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整齐划一的营房和训练场上,给这肃穆之地平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萧冲之边走边向朵丽雅介绍着军营的布局与功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辽国兵士的赞赏。他回想起在中原时所见的大宋兵士,不禁暗自比较。相比之下,辽国的兵士确实更为强壮,无论是体格还是技艺,都显得更为出色。
“朵丽雅,你看这些辽国的兵士,他们个个身强体壮,骑射格斗样样精通。”萧冲之指着正在训练的士兵们,对朵丽雅说道。
朵丽雅顺着萧冲之的手指望去,眼中闪烁着赞叹的光芒。她点了点头,笑道:“冲之哥哥说得没错,辽国的男人,不论是契丹人还是我们草原诸部的,都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对于骑射和格斗,对我们来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根本不需要特别的训练。”
三人继续前行,来到了一处兵器库前。萧冲之停下脚步,对朵丽雅说道:“这里的兵器,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送你一件作为纪念。”
朵丽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走进兵器库,仔细打量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把精美的弯刀上。她轻轻拿起弯刀,挥舞了几下,只觉得刀身轻盈,刀锋锐利。
“这把刀真不错!”朵丽雅赞叹道。
萧冲之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忽而彻说道:“忽而彻将军,这把刀就送给我们吧。”
忽而彻欣然同意,命人将弯刀包好,递给了朵丽雅。朵丽雅接过弯刀,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参观军营的每一步,都像是在为萧冲之打开一扇扇认知的大门。他望着那些身强体壮、武艺超群的辽国士兵,心中对于宋朝与辽国之间的实力差距有了更为直观的认识。
“弱宋”,这个称呼在萧冲之穿越前便有所耳闻,但此刻身临其境,他才深刻体会到这背后的含义。宋朝的富庶,似乎只是局限于官员和地主阶层,而广大的百姓依然在为生计奔波。更重要的是,宋朝缺乏战马,步兵难以与辽国这些在马背上长大的士兵相抗衡。
萧冲之的目光在训练场上游走,那些士兵的矫健身姿和娴熟技艺,无不彰显着游牧民族的彪悍与勇猛。他心中暗想,宋朝能在这样的劣势下,与辽金甚至是后来的蒙元对峙二百多年,实属不易。
萧冲之心中暗自思量,不论未来的历史长河中金国是否会如他所知那般崛起,宋朝的命运似乎早已注定了波折与坎坷。但这一切,对他来说,都不过是遥远背景上的风云变幻。他深知,在这纷扰的乱世中,最重要的是把握现在,为自己,更为那些忠心耿耿跟随在他身边的人,争取一片安身立命之地。
想到这里,萧冲之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他转头看向朵丽雅,那张青春洋溢的脸庞在阳光下更显明媚。他笑着对朵丽雅说:“朵丽雅,咱们去看看他们骑兵挑选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