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迪恩也在一旁补充道:“而且,王爷,仆固部与我们瓦罕人一样,都是热爱自由的民族。他们不会甘于被束缚,更不会轻易屈服。”
萧冲之笑着,伸出双臂,将巴而术和萨迪恩紧紧地拥入怀中,打趣道:“你们这么热爱自由的两个小野猫,现在不是也乖乖地屈服了吗?”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宠溺和调侃。
巴而术和萨迪恩听了,相视一笑,双眸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她们娇嗔地别过头去,假装生气地嘟起嘴巴,假装不理会萧冲之的打趣。但随即,两人又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还不是您太厉害了,我们哪里敢不屈服呢?”巴而术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说道。萨迪恩也点头附和,笑容满面地看着萧冲之。
萧冲之被两女的可爱模样逗得哈哈大笑,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两人的脸蛋,说道:“你们两个小家伙,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三人笑闹在了一起,府邸内充满了欢声笑语,仿佛所有的忧愁都被这份欢乐所驱散。他们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份难得的轻松与愉悦。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府邸的每一个角落,给这繁忙的一天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辉。萧冲之身着便服,悠然自得地与巴而术、萨迪恩漫步于花园之中,三人谈笑风生,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然而,在这闲适的表面下,一场关乎未来的布局正悄然展开。
早餐过后,萧冲之换上战袍,英姿勃发,他深知时不我待,必须抓紧每一刻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做准备。他先是与韩辉祖、泰不华、赤那、磨古斯和布日古德一同商讨战略,诸人也各抒己见,为战事出谋划策。
随后,萧冲之分派手下精干之人出城,秘密探查周边地势,特别是通往仆固部领地的路径,以及可能作为战场的区域,力求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同时,他还派遣使者前往城内各处,邀请那些技艺高超的工匠与经验丰富的大夫加入他的队伍。这些工匠将负责打造兵器和多造“半成品”手雷,而大夫们则保障军队健康。
在萧冲之的号召下,城中的能工巧匠纷纷响应,他们或是铁匠出身,擅长锻造锋利的刀剑,或是木匠,能建造坚固的攻城器械,更有精通火药制造的能人异士,愿意贡献自己的力量,大夫们也同样被萧冲之的诚意所打动,他们深知在这场即将来临的风雨中,医术将是拯救生命的重要力量。
与此同时,萧冲之在府邸内设立了一处临时指挥部,这里汇聚了各路豪杰,地图铺展在案,沙盘推演不断,每一个细节都不容忽视。尽管战事紧迫,但在这样的氛围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坚定与希望的光芒。
夜幕降临,府邸内灯火通明,萧冲之在忙碌之余,仍不忘抽出时间与巴而术、萨迪恩共进晚餐,三人围坐在温馨的烛光下,分享着一天的收获与忧虑,彼此间的情谊在这一刻更加深厚。饭后,萧冲之轻轻拥抱着两位佳人,轻声安慰她们不必太过担忧,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在这样的相互支持下,府邸内外,无论是筹备战事还是日常生活,都洋溢着一种积极向上的氛围。
就在伊州城这边紧锣密鼓地筹备,以逸待劳准备迎敌之时,高昌城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回鹘大汗毕勒哥亲自任命的三军指挥官尤里班孜,正与他的军队以及从各州前来助战的将帅们陷入日复一日的激烈争执之中。
高昌城的军营里,尘土飞扬,战马的嘶鸣与将士们的争论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紧张而混乱的画面。尤里班孜,这位身材魁梧、眼神凌厉的指挥官,站在一群将领中间,他的声音如雷鸣般响彻军营:“我是大汗亲封的指挥官,我的决策就是军令,你们只需执行,无需多言!”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然而,尤里班孜的刚愎自用并未能平息众将的疑虑。绝大部分将帅,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他们深知大辽铁骑的威猛与无情。一位来自和州的老将,须发皆白,却仍精神矍铄,他站了出来,声音坚定:“指挥官大人,大辽铁骑虽人数不占优势,但其战斗力之强,绝非我联军可比。若我们兵分两路,恐被其逐个击破。合兵一处,方能集中优势兵力,与之抗衡。”
尤里班孜闻言,脸色一沉,他嗜酒如命,此刻眼中更是闪烁着酒后的狂热:“胡说八道!我大回鹘勇士,岂会惧怕区区大辽?兵分两路,左右夹击,方能彰显我军威势!”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胜利的盲目自信。
众将帅见状,无不心中暗叹。他们知道,尤里班孜此人,虽勇猛有余,却智谋不足,且嗜酒误事,这样的指挥官,如何能带领他们赢得这场关乎国家命运的战争?但军令如山,他们也只能无奈接受。
争吵仍在继续,军营中的气氛愈发紧张。尤里班孜的固执与众将帅的担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后,宰相仆固泰步履匆匆,将军营中的争论与自己的满心忧虑,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回鹘大汗毕勒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急切与期待,希望大汗能够重视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然而,毕勒哥听后却并未如仆固泰所愿,露出凝重的神色。相反,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定的笑容。在他看来,三军统一指挥是战争的铁律,既然他已经将指挥大权交给了尤里班孜,那么就必须给予他充分的信任。
“仆固泰,你的担忧我理解。”毕勒哥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战争,需要的是决断与信任。我既然选择了尤里班孜,就会全力支持他。其他各州的兵马,也必须服从他的命令,这是军纪,也是胜利的前提。”
说罢,他略一沉思,又补充道:“当然,你的顾虑也并非全无道理。这样吧,我派你的儿子仆固破城作为监军,协助尤里班孜指挥其他各州的兵马。这样既能确保军令的统一,又能兼顾各方的意见,你看如何?”
仆固泰闻言,心中虽然非常失望,但也只能点头应允。他深知,大汗的决定不容更改,而他作为宰相,更应该全力支持。于是,他躬身行礼,退出了大殿。
回到家里,仆固泰将大汗的决定悉数告知了仆固破城。仆固破城听后,眉头紧锁,但随即又舒展开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提议道:“父亲,不如我们将各州的将帅都邀请到家中,再次商讨对策如何?”
仆固泰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目光深邃,仿佛已经看透了这场战争的结局:“破城,你的心意我领了。但如今局势已明,尤里班孜性格刚愎,我们的军队又将帅离心,虽然人数上占据优势,但取胜的机会依然渺茫。”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依我之见,你不如暗中将他们请来,表面上赞同尤里班孜的兵分两路之策。就让他自己带领一路人马,而你则率领另一路,只做行军之态,不轻易参与战斗。倘若尤里班孜能够取胜,你们便继续前往支援;若他败了,你们也不必恋战,直接投降萧冲之便是。”
仆固破城闻言,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忧虑。“父亲,投降辽人这一计策我也想过,只是……”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迟疑,“若我们真的投降了,您又该如何自处?大汗难道不会因为此事而降罪于您吗?”
仆固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目光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常人的睿智与豁达。“傻孩子,”他轻拍仆固破城的肩膀,语气中满是慈爱与教诲,“你想得太过简单了。这十万大军,可是回鹘最后的家底了。一旦战败,各州各部恐怕都会闻风而动,纷纷投靠辽人。到了那时,大局已定,哪里还顾得上追究谁的责任呢?”
他微微一顿,目光变得更为深邃,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局势。“此战若败,高昌城将无险可守,直接暴露在辽军的铁蹄之下。到那时,连大汗自己都要考虑如何逃命了,哪里还有心思来追究我们这些臣子的过失呢?所以,为父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家族的安危着想啊。”
仆固破城闻言,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未来的无奈与接受。他深知,父亲所言非虚,眼前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们有过多的选择。
想到未来家族的命运,仆固破城不禁又泛起一丝忧虑,他轻声问道:“父亲,即便我们决定投降,萧冲之真的会善待我们,给予我们高官厚禄吗?他跪下有数万铁骑,又已经征服了瓦罕人和吉尔吉斯人,伊州又是城高墙厚,我们联军这几万兵马只怕他也不会放在眼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