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朵丽雅的话语落下,那些跟随萧冲之而来的兵士们也纷纷开口,七嘴八舌地附和着。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萧冲之的信任,对张德斤的指责则显得不屑一顾。
张德斤见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自己一个监军,竟会在这草原上受到如此冷遇,怒骂道:“你们竟然敢骂监军!好好好!这监军我也不当了!齐王,我这便要回大同府去面见皇太叔和楚王,倒要看看谁有理谁没理!”
说完这话,张德斤怒气冲冲地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对那几个手足无措的下属嚷了一声“走”,嘴里还骂骂咧咧,诸如“小蹄子,你算哪根葱敢骂老子”之类的脏话。他刚准备踏上马车,打算一走了之,回西京告状。
朵丽雅显然听到了张德斤的辱骂,但她并未多言,只是轻夹马腹,向前几步,在夜色与月光的交织下,弯弓如满月,一箭射出,精准无误地命中了张德斤的后心。张德斤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胸口,随后缓缓倒下。
这一幕发生得如此突然,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萧冲之麾下的巴图布赫、德格希、乌恩齐三人见状,眼神一凛,迅速带着几十名精壮的战士冲上前去,将张德斤的侍从团团围住。那些侍从们见状,吓得面如土色,纷纷丢下武器,跪倒在地,不敢有丝毫反抗。
朵丽雅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收回弓箭,轻哼一声,转身对萧冲之道:“冲之哥哥,这些人留在军中只会坏事,我替你解决了。”
萧冲之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目睹了张德斤的嚣张与朵丽雅的果断,心中五味杂陈。他并非无动于衷,只是深知自己身为辽军将领,直接下令杀人必会引发诸多麻烦。而朵丽雅与乌恩齐他们,身为乃蛮部的勇士,行事自有其部落的规矩,不必受辽军军纪的严格约束。
见张德斤倒地不起,萧冲之深吸一口气,缓缓策马向前。他目光温柔地望向朵丽雅,轻声说道:“朵丽雅,你先别激动,一会儿哥哥再跟你好好解释。”朵丽雅望着萧冲之那温柔如水的眼神,心中早已被甜蜜填满,哪里还记得方才的杀戮,花痴般地点着头,连声说好。
萧冲之见状,心中暗自庆幸。他随即策马来到人群中央,高声说道:“大家不要冲动,这位是朝廷派来的监军张大人,我们身为将士,自当遵守军纪,不可妄动刀兵。”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瞬间安抚了躁动的士兵们。
士兵们闻言,纷纷收起了手中的武器,乌恩齐等人看着萧冲之不断给他们的眼色,也都明白了怎么一回事,急急让兵士们归队。
萧冲之继续道:“张大人虽然言语有失,但也是我们大军中的一员。如今他已不幸身亡,我们当以大局为重,不可因此事而影响了大军的行进。大家各司其职,继续前行吧。”士兵们纷纷点头称是,随即各自归位。
萧冲之轻轻拍了拍马背,缓缓转身,面对着张德斤那些早已吓得面色苍白的下属们。月光下,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温和而清晰:“诸位莫怕,方才那一箭,并非出自朝廷兵马之手,而是乃蛮别帖乞部头人的女儿所为。按草原上的规矩,此事我萧某也难以插手。”
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过众人,只见他们仍是一脸惊愕,显然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既然非朝廷兵马所为,我萧某也只能尽力劝和,但无法保证更多。张大人之事,还需诸位代为向楚王禀明,望楚王能体谅草原儿女的性情。”
其中一位下属,看起来稍显镇定,似乎是这群人中的领头,他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那……那齐王,我们……我们可否先回大同府,向楚王复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还未完全从恐惧中摆脱出来。
萧冲之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理解:“自然可以。你们先行回去,将此事如实禀报楚王。我相信楚王自会明辨是非,不会为难诸位。”
那些下属闻言,如获大赦,纷纷点头称是。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随后,在萧冲之的示意下,他们小心翼翼地收拾起张德斤的遗体,准备启程返回大同府。
草原上的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萧冲之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说可算把这些人给弄走了,这下自己也可以放心的回乃蛮部了。
没了张德斤这个令人厌烦的监军,萧冲之的大军如同脱缰的野马,步伐轻快了许多。草原上的风带着自由的气息,吹拂过每一寸土地,也吹进了每个人的心田。尽管还需四五日方能抵达赤马儿河,但队伍中的氛围却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
朵丽雅撅着小嘴,眼神中带着几分忐忑与羞涩,偷偷望向萧冲之。她心里像是揣着一只小鹿,砰砰直跳,既想认错,又有些拉不下脸面。毕竟,她一箭射杀了张德斤,虽然那是为了保护萧冲之,但毕竟也是一条人命。
萧冲之望着朵丽雅那娇俏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暖意。他怎会真的生她的气呢?他早就想除掉张德斤这个绊脚石,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和机会。此刻,见朵丽雅如此模样,他嘴角微微上扬,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马背,轻声说道:“上来吧,我们说说话。”
朵丽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仿佛得到了特赦令一般。她迅速换马,轻盈地跃上了萧冲之的马背,紧紧依偎在他的身后。她轻声问道:“冲之哥哥,朵丽雅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话语中带着几分自责和担忧。
萧冲之轻轻拍了拍朵丽雅的手背,以示安慰:“傻丫头,你何曾给我惹过麻烦?张德斤之事,不过是早晚要解决罢了。你出手,也算是替我省了一番功夫。”
朵丽雅听了,心中的大石这才落了地。她依偎在萧冲之的怀里,感受着那份温暖和安全感,心中充满了甜蜜和幸福。她轻声说道:“冲之哥哥,朵丽雅只想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萧冲之笑着从后面轻轻环抱住朵丽雅那柔韧而充满活力的腰肢,仿佛是想让她在这疾驰的马背上坐得更加安稳。他低头贴近她的耳边,温柔地问道:“朵丽雅,为什么在西京的时候,你没有把这些心意告诉哥哥呢?”
朵丽雅被萧冲之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吓了一跳,尤其是他温暖的手掌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她肌肤的温度,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然而,她很快便沉浸在了这份甜蜜与安心之中,向后轻轻靠在萧冲之的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时候,哥哥是辽国的齐王,”朵丽雅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与感慨,“你有那么大的府邸,那么多的人要照顾,而我,只是一个部落头人的女儿。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着难以跨越的距离。”
萧冲之轻轻一笑,他的手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朵丽雅背,仿佛在试探着彼此的距离。他温柔地说:“现在,你觉得哥哥和你一样了,是吗?所以,你不再害怕表达你的心意了?”
朵丽雅的脸颊微微泛红,她感受到了萧冲之指尖传递的温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却在下一刻轻轻抓住了萧冲之那只“探索”的手。
“谁说朵丽雅主动了?”她啐了一口,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和娇嗔,“明明是你在欺负朵丽雅,还说是朵丽雅主动出击。别闹了,冲之哥哥,我们还有好多话没说完呢。”
萧冲之温柔地一笑,真的老老实实地收回了那只正轻轻探索的手,心中不禁暗暗赞叹,朵丽雅的身材真是一级棒啊。然而,他很快将注意力转回到了眼前,轻轻地将朵丽雅刚刚送给自己的腰带重新系好,动作中充满了细腻与呵护。
在朵丽雅的耳边,他低声说道:“要进你的毡帐,也得等回到赤马儿河才行啊。”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与宠溺,却也让朵丽雅的心中充满了甜蜜与期待。
朵丽雅听他如此说,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喜悦。她明白,萧冲之已经懂得了她的心意,也愿意与她一同等待那个美好的时刻。于是,她回身对着萧冲之的脸颊,轻轻地送上了一吻。
萧冲之心中一荡,仿佛被春风拂过,他不由自主地忽略了周围的一切,深情地捧起朵丽雅的脸颊,再次吻上了她那如樱桃般娇嫩的红唇。朵丽雅在这份深情中沉醉,索性将身体轻轻转开,背对着马头,双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萧冲之的脖子上,两人就这样在草原上,在月光的见证下,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