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儿黑石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却又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说道:“前去觐见自然无碍,但切记,万不可贸然按照耶律洪基之意,先集结兵马进逼西京大同府。此举定会逼得耶律重元狗急跳墙,于我们并无益处。还是待朝廷兵马有所行动后,咱们再相机而动更为稳妥。先瞧瞧耶律洪基究竟欲让你担当何职、办理何事,再做打算也不迟。”
草原的夜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凉意,却也让人感到格外清醒,草原上的局势错综复杂,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回到自己居住的毡帐内,萧冲之环顾四周,未见朵丽雅的身影,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温柔的好奇。他转而询问一旁侍立的两位婢女,声音温和而亲切:“朵丽雅呢?她此刻在何处?”
两位婢女相视一笑,眼神中满是对主人夫妻和睦的欣羡,其中一位轻声答道:“回齐王,夫人说她思念母亲多时,便去与老夫人同住一日,以叙天伦之乐。”
萧冲之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吩咐道:“好,我知道了。你们去准备沐浴之事吧,奔波一日,确是有些乏了。”
两位婢女领命而去,动作麻利地开始忙碌起来。在草原上,沐浴并非易事,尤其是对于普通人而言,但萧冲之身为齐王,自然享有与众不同的待遇。他的毡帐内,特设了一间用于沐浴的小毡帐,里面备有木桶和各种沐浴用品,虽不及中原的奢华浴室,却也足以让他在这辽阔的草原上享受到一丝舒适与放松。
不多时,两位婢女已将一切准备就绪。她们小心翼翼地掀开木桶上的盖子,热气腾腾的水汽瞬间弥漫开来,带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让人精神为之一振。萧冲之站起身,缓缓步入那间小毡帐,只觉一股暖意包围全身,仿佛连日来的疲惫都随之消散了几分。
他轻轻脱下衣物,缓缓坐入木桶之中。温热的水流瞬间包裹住他的身体,仿佛有无数的温柔小手在轻轻揉捏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将那些隐藏在骨子里的疲惫与紧张一点点地带走。木桶中的水温恰到好处,既不过热也不过凉,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与惬意。
萧冲之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放松。他的思绪开始飘远,回忆起这一路上的点点滴滴,从毡帐中的密谋到草原上的驰骋,再到与纳儿黑石的深夜长谈,每一幕都历历在目,仿佛就在眼前。
然而,在这份宁静之中,他也感到了一丝责任与压力。草原上的局势依然复杂多变,他需要时刻保持清醒与警惕,才能引领着这些部落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但此刻,在这温暖的木桶之中,他暂时放下了所有的烦恼,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放松。
不知过了多久,当萧冲之再次睁开眼睛时,木桶中的水已渐渐冷却。他缓缓站起身,任由水珠顺着身体滑落,心中充满了重新振作的力量与决心。
沐浴完毕,萧冲之身着轻便的睡衣,周身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气,步伐轻快地走向不远处时沐雪所居的毡帐。月光如水,温柔地洒在草原上,给这静谧的夜晚添了几分柔情。
他背着手,脚步轻快,心中带着一丝期待与欢愉。远远望见一个婢女牵着萧月月的小手,从毡帐中走出,向着另一处帐篷行去,小女孩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清脆悦耳。
萧冲之微微一笑,并未打扰这份温馨,继续朝着目标前行。他并未通报,而是径自掀开毡帐的门帘,走了进去。
毡帐内,烛光摇曳,暖意融融。时沐雪正背对着门,身着轻薄的睡袍,正欲换上更为舒适的寝衣。她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柔美,宛如草原上的一朵娇艳之花。
萧冲之站在门口,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时沐雪那曼妙的身姿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他静静地站在那里,默默地欣赏着这份只属于他的“春色”。
时沐雪并未察觉到萧冲之的到来,依旧专注于手头的事情。直到她转身之际,才猛然发现站在门口的他。她的脸上掠过一抹惊讶,随即转为娇嗔:“你怎么回来也不告诉人家一声?进来也不说一声,都不知道你要回来。”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但更多的是撒娇的意味。萧冲之看着她那娇媚的模样,心中一荡,笑道:“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再说了,我这不是急着来见你嘛。”
时沐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动人的微笑,她轻移莲步,走到萧冲之身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算你有良心。”
萧冲之却忽地一个健步向前,将时沐雪拦腰轻轻抱起,仿佛捧起了一朵珍贵的草原之花。时沐雪惊呼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意外与羞涩,却并未做出任何反抗,只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脸上泛起了两朵娇艳的红云。
萧冲之的目光温柔如草原上的晨曦,他低头,轻轻地将唇覆上了时沐雪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奏出了一首美妙的草原恋歌。
他们的吻温柔而缠绵,如同草原上最柔软的风,轻轻拂过彼此的心田。时沐雪的手不自觉地环住了萧冲之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与爱意都融入其中。
毡帐内的烛光摇曳,为这一幕增添了几分浪漫与温馨。草原上的夜色似乎也更加柔和,仿佛在为这对恋人祝福。萧冲之与时沐雪就这样紧紧相拥,享受着这份难得的甜蜜与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缓缓分开,彼此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萧冲之轻轻将时沐雪放回榻上,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便已明了彼此的心意。
半个时辰后,沐浴完毕的萧月月,像只灵动的小鹿,从远处的毡帐蹦蹦跳跳地出来,满心想着回母亲那里寻求温暖的怀抱。她的小脚丫轻快地踏过柔软的草地,直奔母亲的毡帐而去。月光下,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透出一股子稚嫩的坚决。
刚到毡帐前,萧月月正要掀起帘子,里面却传来了三哥萧冲之熟悉的声音,与母亲的低语交织在一起。她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好奇,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犹豫片刻,她决定不打扰这份属于大人的私密时光,于是娇小的身影悄悄绕到了毡帐后面,找了个隐蔽的位置,竖起耳朵听起来。
毡帐内,时沐雪的声音温柔而细腻,如同草原上流淌的溪水,而萧冲之的声音则低沉而富有磁性,两人的对话时断时续,充满了温馨与甜蜜。然而,不一会儿,对话声渐渐被萧冲之略显沉重的呼吸声所取代,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一股别样的氛围。
萧月月眨巴着大眼睛,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两位大人又开始他们特有的“游戏”了。她偷偷地抿嘴一笑,既觉得好玩又有些害羞。小家伙叹了口气,心里暗暗琢磨,今晚看来是不能和母亲一起睡了。于是,她轻手轻脚地转身,决定先回自己的小毡帐,等会儿再来找母亲。
月光如水,洒在萧月月的小径上,给她的背影镀上了一层银边。她边走边回头望了望母亲的毡帐,眼里全是不舍,回到自己的毡帐后,萧月月爬上了柔软的小床,怀里抱着她最喜爱的小羊玩偶,心里默默想着:等三哥走了,我再悄悄地去找娘亲。
初更时分,银白的月光透过毡帐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柔软的草地上,给这宁静的夜晚添上了一抹神秘。时沐雪轻轻地动了动身子,似乎有些发酸,不由自主地朝萧冲之怀里蹭了蹭,寻找一个更舒适的位置。
萧冲之微笑着把手枕在脑后,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怀中的佳人,缓缓开口,讲述着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草原上的夜风,轻轻拂过时沐雪的心田。
当谈到耶律洪基已经离开了镇州城时,时沐雪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她思考片刻,便轻声提议道:“不如我们把所有亲眷和将领们的家眷都集中到镇州城去吧。按照辽国的规矩,西北路兵马招讨使本来就该驻扎在镇州城里。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名正言顺地加强我们的防御力量,还能让那些已经臣服于你的克烈部和乃蛮部的将领们心生顾忌,不敢轻易有二心。同时,这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牵制。”
萧冲之闻言,眉头微微一挑,随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深知时沐雪的智谋与远见,对于她的提议自然十分重视。他轻声说道:“你的想法很不错。这样一来,我们既能加强内部的凝聚力,又能对外界展示我们的实力与决心。确实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