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地处豪华路段的顶级会所,停车场一溜的豪车,进进出出不是帅哥就是美女,穿衣时尚,妆容精致,各种配饰,熠熠生辉,是个纸醉金迷的不眠夜。
里面的每个包间,厚厚的实木门,挡住了所有的喧嚣,厚厚的地毯,起到了很好的消音的作用,外面怎么吵闹,里面都听不到。
姜理简直是落荒而逃,打开了门,走廊的空气清新很多,姜理喝的不少,踉踉跄跄,碰到了一个人,对方扶了一把。
“对不起,”姜理低头道歉,没看人。
“没关系。”对方的声音很好听,姜理也没顾上,他要吐了,找洗手间才是正事。
姜理在洗手间进了隔间,坐在马桶盖上打电话,电话一直振铃,却没有人接听,姜理急得跳脚,再打一次还是如此,赶紧打另一个电话,终于,谢天谢地,有人接了。
“姜老师,怎么了?”助理的声音依然冷静,没有任何的不耐烦。
“杜哥,雁潮呢?”
“顾总在开会,有什么事情吗?
“我被赵一凡堵在会所了,现在很不舒服,你赶紧让顾雁潮接电话!”
“我通知你经纪人,让他先去接你,然后我现在去和顾总汇报。”
“顾雁潮不来,我就不走!”姜理叫嚣着,挂断了电话,震得杜远耳膜疼。
杜远先打电话给姜理的经济人,让去接,然后进会议室找顾雁潮。
顾雁潮这个会,从下午开到深夜,晚饭都是定的外卖,送到会议室的,到现在也没个结论,两边还吵个没完,顾雁潮觉得自己脑子都嗡嗡响。
杜远在顾雁潮耳边说了一句,顾雁潮眼睛突然睁大,太阳穴都暴起了,吓得对面在发表意见的人不自觉的小声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了顾雁潮了。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先离开一下。”顾雁潮安抚自己的属下。
“喂,姜理。”顾雁潮走出会议室到走廊上打电话。
“我被赵一凡那个色胚堵在会所了,你现在、立刻、马上来接我!”
“杜远已经通知了你的经纪人,他马上到,我这边在开很重要的会,走不开。”马上就要开工了,几个亿的项目,今晚必须出结果。
“顾雁潮,是我重要还是你的会重要?”姜理突然提高了嗓门,顾雁潮头更疼了。
“不能这个算,我让经纪人去接你,再……”顾雁潮试图和他讲道理。
“呵呵,顾雁潮,这个赵一凡呢,娱乐圈很有名,据说生冷不忌,男女皆可,在床上特别会玩儿,还会用各种道具,和他上过床的都夸他功夫好,刚他还摸我脸,说我嫩,问我身体别的地方是不是也一样光滑,我是不是就遂了他的意?我还从来没和男人睡过呢,据说非常爽,我……”姜理开了黄腔,一发不可收拾。
“姜理,你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顾雁潮青筋暴起,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你要是觉得糟蹋自己,能引起我的愧疚,你就尽管去,看看我怕不怕!”气急,顾雁潮挂了电话。
站在原地深呼吸三次,才又拿起电话打给会所的老板,让盯着,对方说没问题,现在姜理人在厕所,在会所没有人敢乱来,要是他们要走,会所会找理由拦住人,等经纪人来接。
顾雁潮道了谢,又打给经纪人,经纪人已经快到了,顾雁潮让多带几个人,如果姜理不肯跟着走,就给姜理妈妈打电话。
经纪人应了,又说接到人给顾雁潮消息。
顾雁潮在外面冷静了三分钟,把所有的情绪都消化干净,这才抬脚又进了会议室。
经纪人好说歹说,最后搬出了姜理的妈妈吓唬姜理,才把人从会所带出来,直接把车开到了私人医院,交给医生处理,姜理喝了不干净的东西,需要处理。
然后给杜远回了电话,说明了情况,杜远没多问什么,就说知道了,经纪人最后多嘴问了一句:“顾总今晚还过来吗?”杜远说:“人没事就行了,顾总很忙,就不过来了。”经纪人叹了一口气,挂了电话,去照顾姜理了。
杜远挂了电话,和顾雁潮说:“人送医院了,没大事儿,我说你不过去了。”
“嗯,”顾雁潮开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会,觉得脖子都僵硬了,“回头和他经济人聊聊,看看他是不是还愿意带姜理,如果愿意带,就继续带,如果不愿意带,就让姜理公司给重新找个经纪人。”
杜远跟了顾雁潮多年,非常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简单一句就是作天作地的这位姜理,终于凉了。
杜远特别想放鞭炮庆祝一下,作为顾雁潮的学弟兼下属,对顾雁潮一直是尊重和敬重兼而有之,唯一在姜理的问题上,杜远觉得顾雁潮处理的黏黏糊糊,好像一个提线木偶,一直被人牵扯着走。
第二天一早,经纪人给顾雁潮打电话,说姜理醒了就在闹,不吃饭,不让输液,把医院房间的东西都砸了,还在发脾气,问顾雁潮能不能来一趟,做个样子也好,医院是公共场所,尽管是个私立医院,姜理这样闹,被人拍了发出去,对他个人也不好。
顾雁潮看了一眼时间,还没到上班的点儿,而且上午也没重要的事情,和姜理就这么不清不楚的,也不好,不如趁机说清楚。
和杜远说了一句,有事打他电话,杜远自然知道顾雁潮要去哪里,但是也没多嘴说什么。
到了医院,姜理已经换了病房,经过他病房旁边的那家,护士和保洁正在收拾,里面一片狼藉,顾雁潮都觉得很抱歉。
经纪人一看顾雁潮来了,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姜理本来脸朝外坐着,一看到顾雁潮来了,直接躺了下去,转过脸,用被子蒙住了头。
顾雁潮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床边,没有说话,低头处理公事。
大夏天的毕竟热,捂个被子又闷,姜理一会儿就满头汗,又不好意思直接起来,就抬腿用脚踹床板。